“貝貝,明天可就要‘留洋‘了哈,感想如何啊?是不是很有壓力?“電話裏也能聽出來,白曉這家夥又要“調戲“熊了。熊在心裏歎一口氣,把話筒握得更緊一些。
熊的名字裏,本沒有“貝“字。然而白曉叫得多了,慢慢也就變成了貝貝。
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白曉還規規矩矩,羞羞答答地叫喚熊的大名;然後,大名就被很曖昧的一聲“誒“又或是“嗨“取代了;再後來,不定代詞已經不足以表達相互的傾慕,昵稱就成為了一個很重要的課題,被擺到桌麵上來。熊於是常常目光呆滯的思考自己是否該改投文學係,好研究一下愛情各階段稱謂的變化發展問題。這種膚淺的哲學思考往往被同學一聲斷喝粗暴的打斷,繼而伴以熊亡羊補牢式地對兔子(或鴿子,或豚鼠)們專心的施暴。
經過深入的調查研究(偷看,偷聽,等等等等),熊十分痛心疾首的發現一個社會現象:“達令“,“honey”,“心肝“等等惡俗的昵稱,竟然被天之驕子們廣為運用。白曉義憤之餘,遂叫熊“貝貝“ 以示“免俗“,權當“寶寶“的貴族弟弟用著好了---- 年輕的戀人們都是一樣,一句稱謂,一個動作,一種眼神。。。都要執拗的烙上自己的印記,仿佛這樣就能見證愛情的與眾不同。
“貝貝,貝貝?。。。。今天你還要發呆啊?我們。。。都隻剩18個小時了“,白曉可能感冒了,鼻音很重。
“小白。。。。。“熊可能也感冒了,表情比較癡呆。
“你知道嗎,小白,我就站在注射器對麵!“熊打起精神。
熊的電話亭正對著C城最高的建築物XX大廈。按熊的說法,該樓“長得跟注射器似的“,還是那種針筒賊粗,針尖巨短的注射器,大大的沒有美感。
“還有充滿美感的注射器?“白曉曾經挑釁的問。熊本來想說:“皮試的那種細針長得就挺美“,考慮到白曉精靈古怪的follow-up questions, 再回憶起皮試的不可承受之痛,一哆嗦,把話吞肚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