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謊言

錯過的傷其實很痛,感情的錯讓人感動……我是你的天使,卻注定錯過你的天堂
正文

麵目全非(三)

(2007-02-15 08:08:49) 下一個
01年元旦,我收到女友Email來的賀卡和照片。賀卡是她自己設計的一個小flash。一棵綠蔭茂密的大樹上落下片樹葉,漸漂漸近,幾句祝福的話躍然於樹葉上。我傻笑著望了那張賀卡很久,滿屏的綠被窗外的冰天雪地襯的愈加春意盎然。我忍不住又提筆給女友寫了封信。這年頭,還願意隔著大洋魚雁傳書的人已經不多了。

平,
落筆問安!

EMAIL來的卡和照片我昨天收到了。很開心!你看上去很好啊,一點也沒象你信裏說的那樣變胖了。一年下來我倒是重了三斤,全在肚子上,嗬嗬。

下周就要開學了,這幾天在家整理一下。上學期的書有些拿去BOOK-STORE賣了,有些留著以後還能再看看。上次忘了告訴你,這裏的書很貴,隨便一本就是百來塊加幣。每個學期初大家都忙著買舊書。學校有個布告欄,專門讓同學貼賣舊書的廣告,蠻好的,我上學期有些書就是這樣買到的。

聖誕差不多過完了,Doug已經開始去上班。這是我第一次在老外家裏過聖誕,Doug還陪我去砍了棵小樹,並教我怎麽裝飾它。我買了香水和打火機送給他們做聖誕禮物,他們都非常的高興。Dyniss送給我一條羊毛的毯子,Doug給了我一個紅色的大襪子,裏麵雜七雜八的很多禮物。不過Dyniss做的火雞還是不好吃,我決定把帶來的菜譜中有關怎麽煮雞的那部分翻譯給她。

這一年過的真快啊!真的是轉眼間就沒了。我的英語進步很大,聽是沒什麽大問題了,就是有時說起來還有些不順。不過你放心,我會努力的。你也一樣哦,晚上的口語課要堅持去上。我知道你上班蠻累的,但現在不抓緊的話,以後你會後悔的。我現在就蠻後悔在國內時沒好好用功。

對了,我媽在電話裏告訴我說你上個禮拜去過我家的,她說你帶去的百葉結燒肉做的很好吃。你什麽時候學會的呀?我怎麽不知道的?今年夏天回去的時候你做給我嚐嚐哦。在Home stay吃的我已經欲哭無淚了。但我跟他們學會了怎麽做BBQ RIB,以後做給你吃。

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要照顧好自己。在網上看到上海這幾天氣溫也很低,出去的話要多穿點。這次托同學帶給你的裙子是春秋季穿的,不要為了好看現在就穿。放些小點心在公司裏,加班的話可以吃點墊墊饑,別到時候胃疼了又怨我不能幫你揉。身體好才是真的好,我已經說了N遍了。

沒什麽其他事了,就先說到這裏吧。


美麗永遠!


愛你的,賢
01年1月3日



算上去年,我認識平已經整四年了。四年前的平是個如此可愛的女孩,被我在同學家的聚會上一眼看上。四年過去了,我們都在慢慢長大。多了成熟,也少了純真。這一年來雖然一直通著電話和EMAIL,但我總覺得不能在她身邊實在是件叫人放心不下的事。我有一叫老林的哥們,和她同公司不同部門,曾悄悄發EMAIL給我告密說常有一豬頭等她下班,不時還玩送花之類的惡心事兒。我懸以重酬拜托老林幫我看好平。老林是一口答應的,但我想老林也不可能24小時護花吧?我和平的事以後能不能不成還得看造化。在書桌上擺著的平的照片旁,我心虛地寫下“隨緣得自在”幾個字。

老黃和我一樣,出門前家裏也有一個談了多年的女友,還是他初中同學。他給我看過他女友的照片,也是美女。所以老黃和我的一樣的提心吊膽缺乏信心。我們倆在一起時總琢磨著怎樣才能在精神上達到遠程遙控,讓女友死心塌地。常常是我設想壞的情況,由他來想應對之策。老黃也是強人,任我千變張良計,他總能想出萬化過牆梯來。有次我想了很久想到一個基本無法解決的問題,跑去告訴他。我說:“如果有個淫棍假裝好人把你女友騙出去喝咖啡,趁你女朋友不注意往她杯子裏放迷魂藥,然後。。。。。。怎麽辦?” 當時老黃回答不出,漲紅著臉一個人在那苦思冥想。我得意洋洋地回家了。一個星期後,我們一起上微經課時老黃塞過來張小紙條,上麵寫著:“我規定她以後出了家門滴水不沾,粒米不進。”我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講課講到一半的教授停下來問我笑什麽?我一麵笑一麵用老辦法回答說突然覺得你剛才講的那段很有趣。教授問哪段?我支吾了半天。期末,那門課我拿了個B+ ,但我覺得那門課考下來是應該至少拿A-的。

老黃比我們都大,在國內時工作過一長段時間。後來又和女朋友一起辦了個小家具公司,掙了些錢跑出來鍍金的。小倆口合計好了,一個念完書回去找份外企的活,體體麵麵有保障,一個在國內繼續搞好生產多掙錢。相戀的兩個人有了共同的目標就會讓事情變的簡單起來,隻要認準了道埋頭苦幹,爬也能爬到雲開日出的那天。我和平似乎在這方麵缺陷的很。兩個人都屬於稀裏糊塗的那種,隻知道說我愛你,不知道思考該怎麽愛你。很久以後我才明白愛情光有麵包是不夠的,關鍵還在於你往麵包上塗的是什麽果醬。

01年近4月底的某天,大偉給了我個電話,說是約大家一起吃個飯。我們都剛考完試,正想著湊一塊兒去那裏玩呢。等大家嬉鬧著團團坐定後,大偉才開口告訴大家他書念不下去了,準備去東部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份工打。桌麵上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大眼瞪小眼,搞不懂為什麽讀書用功的大偉突然說不念了。

大偉父母都是當年支內的。回城以後沒有落腳之地,一氣之下兩人又跑回雲南去了。慢慢的也混出了點事業,在雲南一個農村裏開辦了一個蔬菜種植基地。攢了錢送大偉出來,出來前都以為加拿大能打工的,還特意讓大偉去學燒菜考廚師證。大偉父母給他的錢隻夠維持一年的學習生活,盡指望大偉以後能K打工來掙學費的。沒想到國際學生在加拿大打工是非法的,而且在我們這個小城裏,留學生根本別指望能找到工打,連管頓飯的那種都沒人敢請。大偉硬是咬牙堅持著。。。。。。大偉講完上麵這些事後我們沉默了很久,沒人開的出口來。

還是豬豬打破了僵局,她提議大家每人出點錢幫大偉湊多一個學期的學費,吃住麽反正隨便哪裏都能混的。豬豬太天真了。果然,她話音一落老黃就不同意了。老黃說:“我真的沒什麽錢,現在花的都是我女朋友辛苦掙來的,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幫不動啊。”老黃講完後大家都不吭聲了。席間一陣尷尬。大偉一看這樣,連忙給大家倒酒,笑眯眯地說:“今天是和大家喝杯分別酒的,不是來跟大家借錢的。來,我們喝。”說完一仰頭喝完了手中的酒。酒一上,氣氛也就好很多了,大家漸漸地活躍起來,你喝我幹的和往常沒什麽區別。隻有豬豬一個人咬著麥管生悶氣。我拍拍她的肩,給她夾了筷蔥油雞。
那天基本都喝高了,我車也沒敢開,讓飯店老板送我回家的。躺在床上將死未死的一刹那,我忽然想到這麽一句話:“不是生活太殘酷,而是我們不懂生活有多殘酷。”

三天後,大偉要走了。強子和我一起開車送他去溫哥華機場,大偉在那裏搭乘飛往多倫多的班機。溫哥華機場二樓永遠是那麽的擁擠。我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幫大偉找辦票櫃台。大偉辦理的時候我們站在大廳門口處等他,就這麽默默的站著,默默的望著他把今後的命運交在那班即將前往東部的飛機。大偉進關前和我們在大廳外的過道上抽了棵煙。我從來沒發現過煙可以那麽難抽。沒有平時的香醇,完全是一片苦澀。抽完煙我把大家湊起來的500塊硬塞進大偉的口袋。大偉漲紅著的臉,一激動就顫抖的手象一幅板雕深深的刻在我心裏。強子沒忘記開玩笑:“大偉,東部脫衣舞的開發事業就交給你啦,以後哥幾個去多倫多玩,晚上的節目就全你安排嘍。”

看著大偉的背影消失在海關後,我和強子才跑去拿車。坐在車上,我們不約而同的問了對方一句:“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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