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繭時刻》
(四)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毯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線。林熙躺在陌生的床上,枕著陳浩的手臂,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溫暖而踏實。
"幾點了?"陳浩的聲音帶著睡意。
林熙看了眼床頭的時鍾。"四點二十。"
"我六點要去機場。"他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些,"時間過得太快了。"
林熙轉過身,麵對著他。在這麽近的距離,她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能數清他眼角的細紋。她伸手撫摸他的臉頰,試圖將這個畫麵刻進記憶裏。
"別這樣看我。"陳浩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好像我們不會再見麵似的。"
"會嗎?"林熙問,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陳浩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能。"
這個回答既誠實又殘酷。林熙知道,他們之間橫亙著太多現實問題——他的婚姻,她的即將結束的婚姻,兩個城市的距離,社會的眼光......但此刻,她選擇不去想這些。
"那就夠了。"她輕聲說,主動吻上他的唇。
這一次的親吻更加熱烈,帶著即將分別的不舍和渴望。陳浩的手滑入她的發間,加深這個吻,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地分開。
"我得收拾行李了。"他說,卻沒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
林熙點點頭,卻依然緊貼著他。他們都知道,一旦離開這張床,就必須回到現實世界,麵對各自複雜的生活。而此刻,他們貪婪地攫取著最後的溫存時光。
當陳浩終於起身穿衣時,林熙坐在床邊,看著他一件件收拾行李。他的動作有條不紊,就像他處理一切事情那樣周到細致。這個發現讓她心頭一暖——即使在這樣私密的時刻,他依然保持著那種讓她心動的特質。
"我送你到機場吧。"林熙提議。
陳浩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她。"不用了,告別太…...困難了。"
林熙明白他的意思。在酒店門口道別已經足夠痛苦,機場的長久等待和最後的揮手隻會讓分離更加難以忍受。
"那…...至少讓我送你下樓吧。"
這次陳浩沒有拒絕。他們一起整理好房間,確保沒有落下任何東西。
林熙站在浴室鏡前整理頭發和衣服,試圖抹去所有激情的痕跡。鏡中的女人麵色潮紅,眼中閃爍著久違的光彩,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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