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密的天空

從改編真實的幣圈詐騙故事說起吧, ssirius exchange 虛假交易所的來龍去脈和劇本分析,stay tu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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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在各自追求自由的路上

(2025-02-28 07:52:08) 下一個

春天的多倫多美得讓人心曠神怡,知更鳥的叫聲清脆悅耳,五顏六色的野花隨意地鋪在草地上,仿佛給城市披上了一層明豔的毯子。廖晴很久沒有這麽輕鬆了,難得有時間放下工作,陪著爸爸一起來健身房運動。她一邊擼鐵,一邊偷聽到隔壁兩個印度裔男人的對話。

“我是從孟加拉逃出來的難民,小時候全家逃到了加拿大,誰能想到後來還能進多大的醫學院。”一個男人語氣裏帶著一絲自嘲,但說到後半句時,聲音裏明顯多了一點得意。

“哇,那現在不是賺翻了?”另一個人感歎道。

“賺翻個屁。”第一個男人笑了一聲,聳聳肩,“住院醫生太忙了,幾個女朋友都跟我分了。身份有了,地位有了,感情卻全沒了。”他說完自己也樂了,攤開手,似乎在說命運就是這麽愛開玩笑。

廖晴聽著,忍不住笑了笑。隨即,她的腦海裏閃過了Jeff的身影。他總是掛著一副不動聲色的神情,說話間帶著些灑脫,但那些偶爾流露出的細節,總讓廖晴覺得,Jeff的故事肯定也不簡單。她眼神一軟,心裏不由得生出幾分敬佩和好奇。

這時,爸爸走了過來,把毛巾搭在一旁,坐到她旁邊的器械上,邊調整姿勢邊問:“剛才笑什麽呢?那麽開心。”

“沒什麽,聽旁邊那倆人聊天。”廖晴指了指那兩個印度裔男人,小聲說,“一個孟加拉來的難民,現在成了多大的醫生。真不容易。”

廖晴又想起了Jeff說自己的過往,自言自語說了句:"農村的娃出來也不容易"。

爸爸側頭看了一眼那兩人,隨即拉了拉器械的扶手,語氣平淡地說:“不容易?從來都不容易。出人頭地無非就三條路:升學、參軍、做生意。”

爸爸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回憶什麽似的,慢悠悠地開口:“升學得靠天賦。農村那種教育環境,沒聽說誰是靠錢砸出來的。沒有考試上的天賦,再努力也難出頭。”

廖晴挑了挑眉,繼續問:“那參軍呢?”

“軍隊不了解,但和平年代,沒點過人的情商,在軍隊裏也別指望出人頭地。”爸爸頓了頓,像是給自己的話下了結論。

“那做生意呢?”廖晴語氣裏多了幾分期待。

“做生意啊,”爸爸笑了笑,“那得有孤注一擲的膽量。農村娃兜底的東西少,幹好了是英雄,幹不好就成魔。誰都不敢保證。”

廖晴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她放下手中的啞鈴,轉頭認真問:“爸,那你覺得,不是你們那個年代,現在這個年代,從農村出來,是不是更難了?”

爸爸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其實也不是更難了,是一直就難。隻不過,好的社會會給底層人一些相對平等的機會。比如公立教育,至少能普及到,窮人家孩子不用像孫悟空一樣翻山越嶺去讀書。這種人為製造的苦難,少一點,窮人的路就能多一條。”

廖晴順著爸爸的目光,看向那個正在聊天的印度小哥,嘴角輕輕揚起,低聲說:“就像那個難民,成了醫生的故事,真是勵誌。”

爸爸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讚許:“北美對於底層人追求夢想,確實還算相對公平。”

廖晴轉回頭,繼續運動。器械發出“哢噠”的聲音,像是在刻錄她的思緒。她的腦海裏又浮現出Jeff的模樣,他的一切就像一層薄霧,總是讓人看不真切。廖晴握緊手中的器械,深吸了一口氣,陽光透過健身房的玻璃窗灑在她的臉上,明亮又溫暖。

“也許,有些人,你想知道更多,但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她心裏默默想著,然後抬頭,目光又重新專注在麵前的動作上。

廖晴洗完澡,吹幹頭發就匆匆出了門,車裏音樂輕快,她一邊哼唱著一邊感慨:我都多久沒去KTV了?北美是個實現夢想的地方,就是人文娛樂少得可憐。想到這兒,她搖了搖頭,踩下油門。

路上,手機響了,是同事Michael的電話:“別忘了早點來啊,路上堵得厲害。”

“好的,保證不遲到不早退!”廖晴笑著應了一句,隨即轉了話題:“對了,Michael,你說咱們診所的錢,能不能拿一部分出來做投資?”

“什麽投資?”Michael語氣有些好奇,“上次你還說公司資產投資稅特別高。”

“可不是嘛,利潤的53%上稅,你說稅務局是不是缺錢缺瘋了?難道他們給我們搓腳了嗎?竟然要收這麽高的稅。”廖晴半是抱怨半是調侃。

Michael笑了:“那你準備投資點什麽?”

“我最近研究了幣商,Yonge街上沿線好多,咱們同胞和伊朗人開的店一大把。我琢磨著,拿點錢研究加密貨幣,讓錢生錢,然後找這些幣商兌換現金出來,悄悄避稅,這樣才能給我們技術多發工資啊。不然,基本全靠壓榨自己的剩餘價值撐著,全憑雷鋒精神吊一口仙氣。”

Michael大笑:“聽你的,說幹就幹吧”

“那我認真問問你,比特幣了解吧?有沒有人讓你挖過礦?”廖晴試探著問。

“有啊!”Michael語氣裏多了幾分興奮,“我有個朋友那會兒送了我一台舊電腦,裏麵就有幾個幣,那時候特別容易挖。”

“然後呢?”廖晴敏銳地追問。

“然後搬加拿大的時候,那台電腦就丟了啊。”Michael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

廖晴愣了三秒,隨即大喊:“你這敗家的仔!這麽值錢的東西都能丟?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啊!”

“別提了,後來我也找過,早就沒影兒了。”Michael苦笑。

“那等以後你真找到那個筆記本,記得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分我幾個幣。”廖晴忍不住繼續調侃。

“哈哈,沒問題,分你十個,再請你去KTV補償青春損失費。”

廖晴一邊笑一邊感慨:“咱們一直共苦了,等以後賺了錢,一定好好同甘,不然我都覺得對不起你老婆!”

Michael打趣道:“放心吧,她也等著你發獎金呢!”

“完了,壓力大到我想挪用公款買彩票了!”廖晴裝出一副崩潰的樣子。

車子駛近診所,廖晴掛掉電話,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小生意的忙碌或許不像大廠那麽體麵,但在這裏,她找到了久違的舒暢心情,那種自由與隨性,是大廠裏壓抑的環境無論如何都比不了的。

陽光在加州總是充沛的,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屋裏,卻顯得微弱。王輝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搭在膝蓋上,麵無表情地盯著茶幾上的水杯。屋裏很安靜,隻有小曼的聲音時斷時續,夾雜著幾聲抽泣。

“王輝,”小曼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不甘,“你總說事業為重,可孩子還這麽小,全是我和阿姨在帶。你作為爸爸,難道真就覺得抱抱她一下,就是盡了責任?”

她停了一下,抬頭看向他,眼裏滿是失望:“與其說你是抱抱,還不如說你每天回來就像個遊客,看一眼,摸一下,就去忙自己的事了。你說,你這像個當爸的人嗎?”

王輝的表情沒有變化,仿佛她的話是一陣風,吹不到他心裏。他低頭看了看腕表,漫不經心地說:“我在努力讓這個家過得好,有什麽不對?給了孩子好的生活,少陪她一個小時又能怎樣?等她長大了,自然會明白。”

“明白什麽?”小曼的聲音突然拔高,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明白你是個隻會賺錢的父親?王輝,你從來不懂,孩子要的是陪伴,不是你那所謂的‘奮鬥’。你總覺得給錢就是愛,可她根本不需要這個年紀就去明白愛是可以買來的!”

王輝皺了皺眉,臉上的冷漠逐漸轉為不耐煩:“小曼,你煩不煩?每天回來都是這一套!你要是覺得累,就再多請個阿姨。非得每天跟我哭訴?我賺錢是為了誰?不就是為了你和孩子嗎?怎麽到了你嘴裏,我成了個甩手掌櫃?”

小曼看著他,嘴唇抖了幾下,最終咬住了話頭。她用力擦了擦眼淚,語氣中帶著徹底的失望:“王輝,你真的不懂。你以為拚命賺錢,就能代替一切。可你連抱抱女兒都帶著敷衍,別說我失望,連孩子都能感覺到。”

她頓了頓,低聲又說了一句:“那天晚上,媽讓我慎重點,說你這樣的男人,不適合結婚。現在我真的後悔,後悔沒聽她的話。”

這句話像一根針刺在王輝的耳膜上。他心裏一陣刺痛,但表麵依然不為所動。他站起來,拉了拉衣服的領子,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你覺得我不適合結婚,那就後悔吧。我已經聽夠了你的抱怨。生活不是光靠溫情就能過下去的,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頭上。”

小曼愣愣地看著他,眼裏既有恨,又有難以割舍的痛。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最終選擇了沉默。

王輝走向玄關,換上鞋,拎起車鑰匙,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沒時間再浪費了,我去公司。”

隨著門被關上的聲音,屋裏重新歸於寂靜。小曼坐在沙發上,抱緊了膝蓋,眼淚無聲地滑落。她突然意識到,麵前這個男人曾經的溫柔,已經徹底消失在了生活的瑣碎裏。家,不再是家的樣子。

王輝推開辦公室的門,徑直走向茶水間。李飛正靠在角落裏喝咖啡,見他進來,笑著問:“怎麽了?一臉陰雲密布,是不是又跟嫂子吵架了?”

王輝沒有回答,隻是低頭打開咖啡機,眼神空洞得像一片沒有盡頭的荒原。他端著咖啡杯,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打開電腦,埋頭處理文件。

李飛看著他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走上前拍了拍王輝的肩膀,語氣裏帶著些漫不經心的勸慰:“老婆嘛,不用太當真。這個世界會讓你舒服的女人多了去了,何必非得較勁?”

這句話像一根火柴,劃燃了王輝心底潛藏的某種欲念。他想起了Lily,那個紅裙搖曳、笑容勾人的舞女。她的影子像是埋藏在腦海中的暗火,一旦被點燃,便迅速吞噬了他理智的最後防線。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動了指尖,給Lily發了一條消息,語氣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曖昧:“最近好嗎?有沒有想我?”

幾秒後,Lily的回複彈了出來,帶著她特有的戲謔和挑逗:“隻要你來紐約,我專門陪你一周。”最後還加了一個狡黠的笑臉。

王輝看著屏幕,心跳驟然加快,手指顫抖著訂了一張飛往紐約的往返票,連出差的理由都懶得編。他沒有猶豫,更沒有退縮,一種說不清的衝動支配著他。他需要見她,迫不及待。

飛機降落在紐約的夜晚,燈火闌珊中透著一絲燥熱。王輝提著行李箱,徑直打車去了Lily的公寓。他敲開門,門後站著的Lily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吊帶裙,光著腳,笑容淡定而深不可測。

他們相對無言,仿佛早已約定了這一刻該如何開始。王輝將行李隨手放在門口,下一秒,便是一個迅猛而熱烈的擁抱。他們的嘴唇交織在一起,呼吸急促而混亂,動作激烈而毫無顧忌。

整個夜晚,他們說的話不到十句。Lily隻是偶爾輕笑一聲,抬起手指描摹著王輝的眉眼,而王輝看著她,像是找到了某種渴求已久的出口。

在Lily身邊,王輝感到一種久違的自由與放縱。他的世界裏那些壓抑的責任、瑣碎的抱怨和看似無盡的規矩,全都被甩在了紐約之外。他貪婪地吸取著這一切,仿佛Lily的笑容和身體能填補他所有的空虛。

然而,當清晨的陽光灑在窗簾的縫隙中時,王輝看著身旁熟睡的Lily,眼裏卻閃過了一絲無法忽視的虛無感。那種自由和灑脫,每一次都像海市蜃樓一般短暫而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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