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齣大寫的悲喜劇

兩齣大寫的悲喜劇

---------淺評[舞遍全球]和[紅狗]

正在發愁沒有好書讀，兩本好書就跑進了我家。一本是李存信的[Mao's Last Dancer]，王曉雨翻譯成中文出版時改稱[舞遍全球]。另一本就是齊家貞的[紅狗]。這都發生在六月二十日國際難民日這同一天。好像一個餓著的人，突然幸運地一塊、兩塊烤好的羊排、牛排從天而降，興奮莫名。但是，餓漢不宜急食，以免傷身。對這兩本書我都淺嚐輒止。在寫這篇小文時還都隻看了個開頭幾章。我是嚐了羊排又嚐牛排，輪流著看，不亦樂乎？我感動了，未讀完就想寫點什麽了。

因為我發現，這兩本書都是自傳，而且我未讀完即可肯定，它們都寫成功了，寫好了。它們簡直是兩齣大寫的悲喜劇！它們除開風格不同之外，兩個傳奇的悲劇的成因，它們的喜劇結局的淵源都十分相似。特別是全書的蘊涵，它們反映的實質幾乎如出一轍。兩本書的作者都用自己不同的人生際遇，演繹了人類曆史上不斷輪番出現著的沒有停止過的人間的悲喜劇。寫作都達到了真、善、美的美學層次，讀著令人動容。

世界進步了，過去演出的都是悲劇，這兩齣戲卻是以悲劇開始，以喜劇收場。這種大團圓的結局，與中國戲劇史上的人為美化的大團圓的結局不能同日而語，是給人類以希望了的。

這兩本書，或者說這兩個傳奇為什麽會如此感動人，令人深思，給人啟迪？曲折離奇的傳奇故事，主人公在人類這個大午台上的深具典型意義的、極富世界性概括力的遭遇本身當然是一個主因。而要分析這個主因決非一篇短文所能完成。可是，像李存信或齊家貞這樣的傳奇故事，在這個世界上何止成千上萬地正在不斷發生著？而且大部分仍以悲劇收場。為什麽沒有更多的[紅狗][黑狗][白狗]或者是更多的[舞遍全球]或[唱遍全球]問世呢？這就涉及到掌握或親自製造這種故事的作者本人的品性、道德、素養並藉此使他們對自身的遭際所發生的思索並得出的結論了。在這裏，誠實是極為重要的，良心是根本。還要有毅力和勇氣。

在這個充滿偽善與欺騙的世界上，做一個誠實的人，把自己的遭際基於善良真實地寫出來是要有勇氣和毅力的。否則，怎麽會達到美呢？而任何一個人要做到這一切，都必須具備廣泛和深刻的對人類對生命對生活對世界萬物的愛。一種與生俱來的追求自由的生命本質。李存信的故事也好，齊家貞的故事也好，他們的悲劇與喜劇都可以歸結為一句話：追求自由並且追求到了自由。李存信在他書的結尾說，他想到將來的人生旅程中，他擁有了最寶貴的東西，自由。他因而感到欣慰，感到幸福。齊家貞又何尚不是如此？此可謂：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而這一切在梁山伯和祝英台那個時代或羅密歐與朱麗葉那個時代是不可能的。盡管如此，這時，悲劇正在大量地發生著。正因為這樣，李存信或齊家貞的這兩本書才有更大的價值。

善良的人都熱愛自由，善良的人都誠實，誠實的人才能寫出真實。而隻有真實的東西，才會是美的，才會感動人。不是嗎？

22/06/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