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溫柔的黃昏,我們終於說出了藏在心底的情意。校園的光影漸漸淡去,一切仿佛電影中的慢鏡頭,連風都屏住了呼吸。那一刻的心動是真實的,如夏夜初升的星辰,悄悄點亮了彼此的眼眸。
可第二天,她回家了。在等待她的兩天裏,我寫下這首詩,不為紀念一個開始,也不是告別一個結局,隻是為了留下那個傍晚,我們曾經彼此靠近的“也許”。
她父母的憂慮、現實的距離,如潮水般湧來。她退卻了,我們也悄然退回了人生的各自旅途。離別,她說”願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願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
兩個普通的靈魂,在各自的路上走了很遠,再無交集。
四十年後重逢校園,大家各自安好。
年輕的愛情如螢火般短暫。同學間的友誼大多可以地久天長。願大家的生活都充滿陽光,雖然我們生活在一個霧都。
——1984年6月,畢業前夕
也許
我們也許,會相愛,
會有天涯海角的思念。
也許,就此分手,
也許,本是匆匆的路人。
微笑對微笑,
傷感對傷感,
也許,不過僅此而已。
也許,因為你——
發尖的紅蝴蝶,
唇邊的紅彩雲,
樸素的天性,
天性的理智。
也許,隻是一瞬的回眸,
也許,隻是一刻的輕顫,
但,若我要去愛,
那一定,是因心的引力。
也許,什麽也沒有,
也沒有,什麽“也許”,
唯有這,也許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