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瑣事(六十)煤氣被關：
人生一世總無常，橫禍飛來從天降。
不爭一時找對人，三思而行不上當。
在左派大本營-大蘋果-生活最怕與能源公司打交道，特別是煤氣公司。左派政府的特點是占領道德高地，而不是解決問題。名義上是關懷大家，是否影響現實生活就與他們無關了。如煤氣漏氣，不管是否嚴重，有沒有危險，不管三七二十一，關了再說。美其名曰為了你的生命。小事變大事，大事變壞事。冬天沒有暖氣不是也可以凍死人嗎！
馬失前蹄，有人聞到漏氣，內子本來是知道千萬不能報告的，找人來修就好。結果被人一驚嚇，糊裏糊塗地打了311。頃刻之間救火車來了，煤氣公司也接踵而至。二話不說，馬上把煤氣關了。時間是三月二十九日，一個多月前。雖然已是初春，但還是需要暖氣的。沒有煤氣不能洗澡和洗碗，還好，家裏是電爐不需要到外麵吃飯。
橫禍飛來心情沉重，但必須麵對。根據市政府規定，普通的執照水管工還不能處理煤氣漏氣，必須是專門水管工，Master Plumber。老外冷暖公司上門檢查，開口就是幾百到上千的檢查費。其實開通煤氣根本不需要先檢查一次-按市政府要求直接更換煤氣管即可。世人皆貪，不過是一種搞錢的方法。
給法拉盛華通水喉打電話，說開通煤氣需要四周到四個月。最讓人不愉快的是老板強調客戶不能提任何問題，公司說啥就是啥。成了一個龜兒子。出錢請了個婆婆，成了受氣媳婦。天下哪有自己給自己買氣受的。窩囊氣不能受，又不是隻有一家公司。
給三通水喉打電話，老板說可以先修好(不換管道), 然後打電話給煤氣公司看看能不能來開。這樣就可以避開樓宇局的檢查，可以省去開工紙費用三千五百元。如果成功，尚需付兩千五百元。但成功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三十。
十年前曾經被關過煤氣，並沒有要求申請開工紙，而且是冷暖公司自己證明即可。三通老板說以前的確如此，但現在是越來越嚴格，必須經過樓宇局檢查。
問了幾家後，知道正常程序是申請開工紙，批準後更換管道，樓宇局檢查通過後通知煤氣公司，再由煤氣公司開通煤氣。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太小，不是個好主意。搞不好折騰得更久。快不為快，慢不為慢，還是按正常程序吧！
程序清楚了，出現了一個現實問題，及地下室有一部分租了出去。裏麵有煤氣爐和全套衛生間。按規定地下室可以自住，不能出租，也不可以有煤氣爐和淋浴設備。事實上，紐約百分之九十的地下室都有這些設備，而且都是出租的，是一個不合法的既成事實。其實市政府也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民不報，官不究。
問題是樓宇局來檢查煤氣管道時到底會不會同時檢查地下室出租部分呢？理論上，他們是有這個權力的。邏輯上，應該不會因為隻是申請更換管道，與有沒有住人無關。來的目的就是檢查管道。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如果被檢查到，後果十分嚴重。不僅通不過，還會要求拿掉煤氣爐和淋浴設備。
如此一來，需要一個老司機來解決這個問題。做工的老張肯定會裝管道，但可能沒有資格。還是問一下吧。一問說搭檔有，可以做。三千五美元申請開工紙。接著送來了開工紙樣本。到網上一查的確是有資格(Master Plumber)。不過是個老外的名字。三千五大概就是用來借資格的。畢竟用誰的執照誰就要負責。資格也不能白借。樓宇局的申請費其實隻有一兩百美元。
會不會檢查出租部分呢？老張說首先要知道樓宇局有沒有原始管道圖紙。如果圖紙上標明地下室出租部分有煤氣管道，就會去檢查。如果沒有圖紙或者沒有標明，檢查的可能性比較小。
具體做法是把通向地下室出租部分的管道拆除，隻留下通向暖氣爐和熱水爐的管道。把烘幹機搬到車庫，同時拆除烘幹機的出氣管道。這樣看起來沒有理由去看出租部分了。
最壞情況是樓宇局一定要看出租部分，就說房東不在，進不去。如果樓宇局堅持要查，那就隻有拆除煤氣爐，洗碗槽，抽油煙機和打掉浴缸，檢查完後裝回去。這樣花費就巨大了。
樓宇局在每個大區都有辦公室，但原始文件則需要從庫存裏調出。文件有兩種，一種是膠片，另一種是紙質文件。兩種都需要自己在樓宇局網站上建立戶口並提出要求。膠片隻要兩天左右，文件則需要兩周左右。材料到後會收到電子郵件。
聽起來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但一下子又沒有更好的選擇。那就先交了三千五百元支票用來申請開工紙。第二天正在看膠片(沒有管道圖)老張的電話來了。說搭檔要來看一下具體情況，再申請開工紙。趕緊回家，王先生已經到了。他告訴老張煤氣表房要裝一個半截鐵門，以隔開電表和煤氣表，牆上要新開一個熱水爐的洞，比原來的高，暖氣爐加要裝一個防幹水的表，另外，地下室要開一個通風口。
顯而易見，老張是一隻菜鳥，對樓宇局的要求不是太熟悉。也可能就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工。本來估價是三千元，有新要求後水表加一千以上，打洞四百，鐵門六百，取櫃子兩百，開通風口兩百，獅子大開口。還不包括重新裝回烘幹機和地下室的煤氣管道。要不要這個要價高的菜鳥做馬上就成了一個問題。送王師傅出去時，就告訴他先不要申請。又告訴老張先等一等。
內子不服氣，馬上在報上找了一家叫捷楊的公司。報價九千五，包括全部工作。並且承諾先私下打開煤氣。下午麥師傅來看了工。並說樓宇局應該不會去看出租的部分。因為開工申請隻說更換煤氣表到暖氣爐和熱水爐的管道，所以隻檢查相關部分。沒有理由節外生枝。烘幹機也不用搬走。另外，如果通不過，執牌公司會被樓宇局扣分，影響公司的信譽。聽起來像是老司機。那還猶豫什麽，馬上換人。
眾所周知，錢拿出去容易，收回來困難。但是申請開工紙的錢必須拿回來。到銀行一查，前一天的支票已經存入，不確定有沒有過戶。銀行說可以試一試停止支付，但不能保證。要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
死馬當活馬醫，直接從銀行把錢拿回來當然最好。畢竟讓人把吃到嘴裏的鴨子吐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心叵測，不敢保證老張不賴皮。在金錢麵前人性從來都是那麽的蒼白。同時也做了最壞打算，就算是退不到錢，也要換人。畢竟檢不檢查出租部分關係重大。
次日九點以後，銀行網頁顯示錢已過戶。也就是說必須麵對老張了。內子打電話退錢，聽起來好像很不高興，說要問一下王師傅有沒有申請才知道。下午給他打電話說晚上可以去他家拿支票。問幾點可以呢？說不知道，因為在長島做工。晚上九十點回電說在路上了。按照地址去了他家，半小時後回來了，等了二十多分鍾拿到了支票，已經半夜時分。
第二天早上去銀行存錢時，銀行說賬戶裏沒錢。難道是空頭支票嗎？這是怎麽回事呢？既然同意退款，不應該這樣呀！和銀行很熟就問怎麽回事？銀行再次查詢後，告知雖然網頁上顯示出了賬，但存款總數並沒有減少。也就是說停止過戶起了作用。一場烏龍，虛驚一場。老張也來電說他的銀行說沒有到賬。
一位朋友說過，華人裝修公司都是坑蒙拐騙。也許有些誇大，但千萬要記住 先小人，後君子 這句話。不僅請捷楊公司提供合同，並且要求公司出示注冊號碼。合同上也寫清楚具體做什麽，並且是分段付款。最後的兩千五是全部完成再付。後來證明這是必要的。本來可以一邊申請開工紙，一邊同時做工。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拿到開工紙再開工。寧願多等兩天。
保險起見，捷楊公司的開工紙包括了石棉檢查，並且還畫了圖。石棉檢查後的兩天開工紙下來了，開工紙寫得清清楚楚：隻是更換煤氣表到暖氣爐和熱水爐的管道若幹尺，廚房用的是電爐。管道兩天就換完了，熱水爐也打開了。沒開暖氣是怕煤氣公司發現用量太大。有一個清楚的合同就不會扯皮，施工也就簡單了。隻等樓宇局檢查通知了。
兩個多星期後，檢查安排在星期六下午三點。捷楊公司過來做了最後的檢查，烘幹機也沒有搬走。防患未然，讓樓宇局工作人員從前門進，以避免看到後麵出租部分的進口。房東也悄悄地躲在樓上。
樓宇局工作人員根本沒去廚房，因為電爐與煤氣無關。由執牌公司人員陪同直接去地下室檢查，一共三項。做完其他檢查後，工作人員在地下室坐了三十分鍾。確定不漏氣後，就離開了。順利通過，皆大歡喜。看來老司機就是不一樣。另外，有的時候急不來，慢的確不為慢。
星期一晚上看到藍色許可，星期二打電話給煤氣公司約好明天(星期三) 或者星期四開表，星期四煤氣公司來開了表。後麵的事情就在自己手上了。陰差陽錯還算是找對了人。任何行業都是良莠不齊的。按規矩辦事反到順利。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人生無常，這樣那樣的事情總是會發生的。
2025.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