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43章：金陵霸主(2)
太門西說：“這個姓洪的肯定是秦弱蘭找來的幫手，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固執，還沒完了！不過這樣也好，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次就來個徹底了斷，把那個狗屁不是的洪爺打趴了，要她死了心。”
丹妃說：“這個所謂的洪爺是金陵一霸，隻要把他的百行會挑了，金陵的黑白兩道就都讓我們擺平了，我們就成了金陵霸主，太門山莊一炮而紅，開山立派了！”
丹妃有野心，目標比太門西大。太門西也覺得丹妃說的對，是讓太門山莊在江湖立威和建立品牌的時候了。太門西是個現代人，還滿腦子品牌這種商業概念。
第二天太門西一行來到《百行會》會館，這是一個大宅院，院門外已經擠滿了馬車和大轎，都是來給洪爺賀壽的。
負責接待的人見太門山莊的人來了，一邊趕緊去通報，同時攔住太門西和丹妃姐妹，說是要搜身才能放行。
他們這是在羞辱太門西，是故意的，看來是有人特意交代的。
太門西眼睛一瞪，媽的！姓洪的給我來這一套，老子今天是來打人的，你丫撞到槍口上了。
這次太門西沒等紅葉出手，上去就是幾耳光，打得咣咣響，清脆悅耳。
我靠！見多了紅葉打耳光，自己打耳光的水平也見長呀，太門西心想。
幾個家丁被打懵了，耳朵嗡嗡響，捂著臉半天才回過勁來，怒罵咆哮著撲向太門西。
恰好這時進去傳話的人回來了，說老爺正等這幾人，快放他們進去。
太門西一把推開擋在前麵的幾人，罵了一句狗奴才，與丹妃姐妹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幾個挨打的人捂著臉幹瞪眼，這火辣辣的大耳刮子算是白挨了。
一進大門就見院子裏擺了酒席，坐滿了前來賀壽的人，人們舉杯敬酒，高聲說笑，好不熱鬧，看來壽宴已經開始了。
洪爺坐在廳堂盡頭的太師椅上，接受人們的賀壽祝酒。他的四判官，五無常背著手分立兩側，更顯洪爺的霸氣。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站在洪爺旁邊，手托酒壺，侍候洪爺喝酒的竟然是秦弱蘭，看來秦弱蘭拜在洪爺的的門下了。
為了請洪爺出山對付太門山莊，秦弱蘭付出了血本，把自己連人帶產業托給了洪爺，從此以後她就要聽命於百行會和洪爺了。
洪爺覬覦秦淮河的青樓妓院已久，他的勢力滲透到金陵的各行各業，但就是打不進秦淮河。那裏被秦淮漁夫和秦弱蘭守得死死的，要知道去秦淮河尋樂的什麽人都有，包括名流雅士，富商大賈，還有朝廷高官，還聽聞國主也去溜達過。洪爺不敢亂來，萬一去鬧事不小心把國主從窯姐的房裏揪出來，他有幾個腦袋？
洪爺沒想到秦弱蘭主動投懷送抱，自己找上門來。這是天上掉餡餅，他當下就拍胸保證，太門山莊的事交給他了，一定為蘭姐討回公道，這才有了今天這出戲。
太門西一進大堂就看見了秦弱蘭，秦弱蘭也不回避。過去她總是躲在幕後，這次她就是要讓太門西看見，她也要親眼目睹太門西被收拾，說不定自己還會上去踢兩腳，她心中充滿了仇恨。
秦弱蘭看到太門西進來，她馬上就被太門西身邊的四個女子吸引。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太門西的四個丫鬟，在知州衙門她見過紅葉，但隻是一瞬間，人都沒有看清楚。這次一見，非常吃驚，這四個丫頭怎麽這麽美？她自己就是個大美人，但一下就被這四個丫頭比下去了。怪不得那天太門西不為她的誘惑所動，她心中居然有些忌妒吃醋。
洪爺一見到丹妃姐妹，頓時兩眼冒光，心中大喜，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冒出下流的念頭，打起了歪主意。
太門西見眾人都癡呆呆的盯著丹妃姐妹，心中有些得意，丹妃姐妹不但漂亮，打扮也新奇，非常炸眼。哼，沒見過吧？是不是羨慕嫉妒恨？
太門西沒看洪爺，直接走到秦弱蘭麵前，故作驚訝的說：“蘭香樓主，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成了端茶送水的下人了？這也太掉價了吧！”
秦弱蘭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洪爺斥罵：“你是誰？膽敢在此放肆！”
太門西不搭理洪爺，繼續對秦弱蘭說：“蘭香樓主，這是鴻門宴嗎？”
秦弱蘭哼了一聲：“不自量力，沒有人請你赴宴，你們是來賣唱的，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洪爺見太門西不理他，就像他不存在，氣得他一拍太師椅，媽拉個巴子！就要發飆。
太門西對洪爺擺了擺手，讓他別打岔，但眼睛始終沒看他一眼，而是上下打量秦弱蘭：“我說樓主，這個糟老頭就是你新找的幫手？你真是病重亂投醫，他就是個老流氓，本事還不及小飛仙的一半。”
提起小飛仙，秦弱蘭頓時悲憤填膺，怒火攻心，她指著太門西說不出話。
站立兩旁的四判官人和五無常見太門西如此無理，竟敢藐視洪爺，頓時大怒。哪裏來的雜種？敢來這裏撒野。上！揍扁了他！一起撲向太門西。
“謔！” 太門西一聲大吼，“都給我站住！”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那幾個正往前衝的家夥居然真的停了下來。
原來太門西用上了逆天大法真氣，吼聲震得人腦袋發蒙，四判官五無常頓時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吼聲好厲害！秦弱蘭也覺得頭昏目眩，像是頭上挨了一悶棍。再看四判官五無常，個個傻乎乎的發呆，搞不清東南西北，她頓時心中發涼，洪爺的這些屬下這麽不中用？
在院子裏吃喝的人聽見吼聲，以為出了什麽事，都跑來一探究竟，廳堂裏頓時擠滿了人。
洪爺心說今天遇到硬茬子了，秦弱蘭曾曾經警告過他，太門山莊不是好與之輩，但他並沒在放在心上，草率了！
但洪爺並不是太擔心，他對手下使個眼神，去把在門外和院裏各處幫忙的二十八鬼手招集起來，在坐的客人中還有幾個金陵的武林名宿，他就不信這麽多人還對付不了這小子一人。
洪爺瞪著太門西看了半天，點點頭說：“沒想到你還是個高手，居然會獅子吼，深藏不露啊！怪不得你這麽囂張。”
太門西說：“沒想到你連武功都不會，狗屁不懂，還裝模作樣。”
太門西說的不錯，他根本就不會佛門獅子吼，他隻是隨意的暴吼了一聲。
洪爺見外麵正在撤去酒席，騰出場子，看來二十八鬼手到齊了，他心裏踏實了，便冷笑說：“你真的以為你今天可以活著出去？我讓你見識一下二十八鬼手的鬼手陣。你死不足為惜，隻可憐你這四個美豔丫鬟要遭罪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了她們，哈哈哈！”
哈哈哈！太門西也跟看大笑，直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笑洪爺這個傻帽 把自己和丹妃姐妹的武功水平搞顛倒了。洪爺以為太門西是個武林高手，而丹妃姐妹隻是幾個尋常丫鬟。這實在太搞笑了，呆會兒有他的好看，太門西心說。
太門西放肆的大笑，洪爺被笑毛了，媽的，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這時二十八個鬼手已在門外排好陣，隻等洪爺下令。
洪爺指著鬼手陣對太門西說：“你想離開這裏隻有從鬼手陣闖出去，沒有這個膽子就給我跪下求饒。”
紅葉忍無可忍，她對太門西說：“公子，讓我去把這些家夥的根給斷了。”
丹妃聽得直皺眉頭，大眾廣庭，小妹說話就不能淑女一點？
太門西對丹妃姐妹一招手，往門外走去，他要看看這鬼手陣是個什麽東東。
“且慢！” 一人從門口圍觀的人群中擠進來，他向洪爺抱拳行禮：“洪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洪爺眉頭一皺，“萬鏢頭有何事？但說無妨。” 洪爺有些不高興，我家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插手？
萬鏢頭是匡廬譚走鏢手下的鏢頭，武功高強，兵器是兩把單刀，雙手同使，江湖上博得個《萬雙刀》的名號。東亭府與菩提五門孤山決鬥他去觀看了，所以認得丹妃姐妹。今天他正好護鏢到金陵，聽說洪爺過壽，就備了一份禮前來賀壽。剛才看到丹妃姐妹進來，他頗為吃驚，這不是菩提五門嗎？她們來這裏幹什麽？難不成也來給洪爺祝壽？誰知卻鬧出這等事來。
萬鏢頭也是為洪爺好，他知道洪爺的這些個手下根本不是菩提五門的對手，想暗中勸阻洪爺，無奈洪爺不領情。
罷了，我也盡力了！萬鏢頭對洪爺說：“這幾位就是與東亭府孤山決鬥的菩提五門。” 說完對太門西等人拱拱手，轉身離開。
哢嚓一聲，霹靂閃電，在場的武林中人像是被雷劈了，驚得差點跳起來，這幾個小丫頭就是震驚武林的菩提五門？要知道現今《菩提五門》的名頭是如雷貫耳，已成為武林傳奇。
秦弱蘭和一眾非武林中人沒聽說過菩提五門，但從萬鏢頭鄭重其事的態度可以看出其絕非尋常。秦弱蘭多聰明的人，心裏已知今天隻怕凶多吉少，這事又要砸了，這太門山莊到底是何方神聖！
隻有洪爺和他那一幫手下半信半疑，他們當然聽說過菩提五門，但那隻是傳說，又沒親眼見過。洪爺的這幫手下算不上武林中人，隻是一群混社會的打手，真正的武林中人是不屑與他們往來的，所以他們也不太清楚菩提五門的武功有多厲害。
太門西本來以為這幫家夥聽到菩提五門的大名後會嚇得撒腿就跑，誰知卻個個愣在那裏發呆。切！太門西有些失望。
太門西抱拳向四周拜了拜，“各位鄉親，在下太門西，太門山莊的莊主，這四位是在下的丫鬟，人稱《菩提五門》，在江湖上薄有虛名。今天洪老爺要我家姑娘來給他賀壽獻唱，洪老爺乃金陵霸主，我等不敢不從，那麽我家丫鬟就給先給大家表演舞蹈《化蝶》，這是《梁祝》裏的一段，請各位賞臉。”
太門西裝模作樣的的說了一堆廢話，什麽梁祝化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而那些所謂的武林名宿聽出太門西話中的挖苦之意，心想今天有好戲看了。
太門西指著二十八鬼手對夢露說：“用蝴蝶掌去把他們撂倒，不要傷人，我留著他們還有用處。” 太門西不想讓紅葉去，紅葉出手太狠，上來就要斷人家的根，把人廢了。
夢露走到鬼手陣前，回頭看了一眼太門西，太門西對身旁的詩冬說：“你給夢露伴奏一下。”
詩冬取出玉簫吹起了梁祝的最後一段《化碟》，夢露輕輕飄起，躍入鬼手陣中。
眾人眼睛一亮，這丫頭的身姿不凡，好優美。
鬼手陣起動，二十八鬼手圍著夢露轉了起來。隨著悠揚的樂曲，夢露雙臂舞動，雙掌翻飛，如蝴蝶翩翩展翅，腳下走著流雲步，輕飄飄如行雲流水，翠色的衣衫隨風輕擺，真如瑤池仙子下凡，如夢如幻，美極了！
夢露在二十八鬼手中穿插，所到之處隻聽啪啪啪的清脆聲，鬼手紛紛倒地。
圍觀的人感到極其怪異，這是在跳舞呢還是在揍人？這姑娘看起來這麽純清，這麽美麗，一塵不染。但揍起人來卻一點不含糊，一耳光下去，打得人倒地不起，這耳光該有有多狠多重啊？
人們怎麽也不會把仙女跳舞和打耳光聯想到一起，但卻確確實實的發生了，還他媽的特別協調，有人忍不住心中暗讚。
夢露並不是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人打翻在地，而是配合著樂曲和舞步漫漫的揍人，好像這些人都是道具，專門安排來配合她跳舞的。她居然打出了節奏，耳光聲起伏有致，一曲終結，剛好最後一人倒地。
夢露站立場子中間，四周躺滿一地人，夢露一笑鞠躬，感謝各位賞光，絲毫沒有女俠客的架子。
太門西帶頭鼓掌，其他人也跟著鼓起掌來。精彩，太精彩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打人打的這麽優美，這麽好看。
洪爺臉色發紫，這套鬼手陣是他手下四判官五無常花了一年時間搞出來的，金陵的武林名宿們都豎大指頭稱讚。媽的，原來這幫人都是假意恭維我，這個狗屁鬼手陣就是一個打靶陣，擺出來讓人練靶的！洪爺怒視四判官五無常幾人，這幾個人羞愧得不敢抬頭。
太門西還沒有完，他再次抱拳說：“多謝各位捧場，舞跳完了，該演奏樂曲了，下麵是琵琶曲《花好月圓》，歡迎丹妃姑娘！” 眾人忘了打鬥的事，一起鼓掌。
丹妃的琵琶聲一起，眾人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好像有根繩子牽著似的。隨著琴聲眾人漸漸的迷糊起來，像是丟了魂似的，除了幾個武功較高之人，都開始手舞足蹈。洪老爺和他那四判官五無常也不例外，也隨著曲調扭腰甩屁股，搔首弄姿，翩翩起舞，看得人起雞皮疙瘩。最瘋狂的還是秦弱蘭，她剛才還板著個死臉，現在渾身蛇扭，手在身上亂摸，極其淫蕩。她扭到太門西身前，對他擠眉弄眼，極盡挑逗之能事，看樣子就要撲上去了，看得太門西直吞口水。
這時琴聲突變，一聲鏗鏘，眾人隻覺心頭一震，頓時醒悟過來。接著又是鏘的一聲，震得人胸口痛。隨後接連幾聲，震得人捂胸彎腰，難受之極。秦弱蘭更是被震得口吐白沫，鑽到椅子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