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南方農村長大,生愛釣魚,但在來美之前在家鄉隻釣過淡水,大多是在池塘或水庫,很少在河湖野釣,釣到的也無非就是鯽魚、鯉魚或草魚。第一次來美時,與他在城郊的哭砂河釣過一些小貓魚,當時看到我沉底釣時把鉛墜綁死在魚鉤上麵一截的魚線上,就對我進行一翻技術指導,教我要把魚線從鉛墜中間的孔穿過,才能讓魚線自由活動,魚咬口拉動鉤餌時才能察覺到,聽這麽一指導,頓時大悟,在這最基礎的簡單的釣魚技術上犯錯,讓自以為有經驗的我甚是尷尬,自慚形愧。
與父親第二次一起去釣魚時是某個秋冬季節在墨西哥灣海邊渡假時,一家人住在公園裏的一幢大木屋(cabin)。說是木屋,其實就是別墅,因為屋子寬廠,裏麵的家俱、廚具、餐具,床具臥具、洗衣機一應具全,非常方便。到海邊玩,自然是找海鮮餐館,隻是美式海鮮店裏的海鮮不但品種少,而且烹製方法單一,非炸即蒸,那味道實在難以恭維,難以與國內海鮮餐館媲美,有暴殄天物之嫌。所以,自己就在當地的海鮮市場,買了一些魚蝦和牡蠣,在木屋裏自己做起海鮮大餐來,吃起來比餐館的更有味。
來到海邊度假,對於老漁民來說,自然是帶上釣魚裝備,並按圖索驥,找到最近的一個海灘棧橋,是營地附近的奧卡盧沙島棧橋(Okaloosa Island fishing pier)。第一天掛蝦沉底釣,除了上了幾條小海鯽魚(pinfish), 別無所獲。回到木屋後,思考原因,認為主要是時間不對,因為那天去的是中午,正是魚兒睡覺的時間,所以魚咬口少,上魚少,也不足為奇了。俗話說,老漁夫也難釣響午魚。俗話又說,早起的鳥兒有魚吃,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就起床,父子倆來到棧橋,成為頭幾個買票入場的人。因為大多數有海釣經驗的人都是用小串鉤(sabiki)釣餌魚,用於釣大魚,那些小鉤不用掛餌,因為每個小鉤的一頭包紮上彩色的小絨毛,在水中抖動時像一群小魚,引來大魚的追咬。有海釣經驗的老漁民當然也不例外。所以我們掛好串鉤後,就在棧橋的末端四周拋拉起來。不用多時,串鉤上了一條硬尾金鯵(hard tail jack, or blue runner), 在木板上活蹦亂跳,發出“呱呱”叫聲,此魚外觀類似國內熟知的巴浪魚,因為尾部兩側各有一排硬硬的鱗片而得名,在當地多數是被用來作餌魚,但老漁民以前食用過,味道不錯,而且肉多刺少。隨後一杆又上了兩條硬尾,第三杆上了三條,尺寸都比較大,估計都有十英寸以上,用的是七尺杆,15磅的線,3000號的輪子,搖上棧橋還是比較費勁。對於海釣次數不多的我和從未釣過海魚的父親,能輕而易舉地上幾條大硬尾,已經很高興知足了。遂即,我也把父親的杆換上串鉤,也開始上魚,時不時一杆上三四條,有時甚至五個鉤全掛滿,但把魚拉上橋煞是費勁,隻得一個人持杆搖輪,另一人拽住魚線收線拉魚。父親在興奮上魚時,無暇顧及草帽,一陣海風吹過,帽子脫落,飄入海麵,杆長未及,撈不回來,看著草帽漸漸漂遠,隻得望洋興歎。一個多時辰下來,苦樂(cooler)已滿,隻得用10加侖的醬油桶裝;不過多時,那桶也滿了,隻得打道回府,一手拖上冰箱,另一手兩人用魚杆抬著滿滿的一桶魚離開,也顧不上釣其它大魚了,盡興而歸。
以前聽說過皮皮魯和其他漁友釣硬尾爆箱,那天居然讓老漁民也終於碰上了。滿載而歸回到家後,看著那麽多魚,就尋思著怎樣處理那幾十磅魚,除了送了一些給朋友和自己燒了幾條後,又曬魚幹,又是熏魚,隻是製魚幹經驗不足,保質期短,浪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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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均來自網絡和魚友,特此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