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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喜歡曲調,原來是小青;是渣男回頭的美好故事

(2023-09-19 19:41:24) 下一個

翩翩,《聊齋誌異》中的

仙女形象。富家公子羅生將家產揮霍一空,最終身染重病,沿街乞討。心地善良的仙女翩翩對羅生心生憐憫,收留了他。她用溪水釀製良藥為羅生治病,采集樹葉縫製成錦衣給羅生穿。羅生受到感化,浪子回頭,並與翩翩結為夫妻,生下一子。但後來羅生領悟到親情的重要,帶著兒子、兒媳回到了塵世。

《翩翩》《聊齋誌異》中的篇目

羅子浮,邠人[1]。父母俱蚤世[2]。八九歲,依叔大業。業為國子左廂[3], 富有金繒而無子,愛子浮若己出。十四歲,為匪人誘去作狹邪遊[4]。會有金陵娼,僑寓郡中,生悅而惑之。娼返金陵,生竊從遁去。居娼家半年,床頭金盡[5],大為姊妹行齒冷[6]。然猶未遽絕之。無何,廣瘡潰臭[7],沾染床席,遂逐而出[8]。丐於市,市人見輒遙避。自恐死異域,乞食西行;日三四十裏,漸至邠界。又念敗絮膿穢,無顏入裏門,尚趑趄近邑間[9]。
日既暮,欲趨山寺宿。遇一女子,容貌若仙。近問:“何適?”生以實告。女曰:“我出家人,居有山洞,可以下榻[10],頗不畏虎狼。”生喜,從去。入深山中,見一洞府[11]。入則門橫溪水,石梁駕之[12]。又數武,有石室二,光明徹照,無須燈燭。命生解懸鶉[13],浴於溪流。曰:“濯之,創當愈[14]。”又開幛拂褥促寢,曰:“請即眠,當為郎作褲。”乃取大葉類芭蕉,剪綴作衣[15]。生臥視之。製無幾時,折疊床頭,曰:“曉取著之。” 乃與對榻寢。生浴後,覺創瘍無苦[16]。既醒,摩之,則痂厚結矣。詰旦,將興,心疑蕉葉不可著。取而審視,則綠錦滑絕。少間,具餐。女取山葉呼作餅,食之,果餅;又剪作雞、魚烹之,皆如真者。室隅一罌,貯佳醞,輒複取飲;少減,則以溪水灌益之。數日,瘡痂盡脫,就女求宿。女曰:“輕薄兒:甫能安身,便生妄想!”生雲:“聊以報德。”遂同臥處,大相歡愛。
一日,有少婦笑入,曰:“翩翩小鬼頭快活死!薛姑子好夢,幾時做得[17]?”女迎笑曰:“花城娘子,貴趾久弗涉,今日西南風緊,吹送來也[18]! 小哥子抱得未[19]?”曰:“又一小婢子[20]。”女笑曰:“花娘子瓦窯哉[21]!那弗將來[22]?”曰:“方嗚之[23],睡卻矣。”於是坐以款飲。又顧生曰,“小郎君焚好香也[24]。”生視之,年廿有三四,綽有餘妍。心好之。剝果誤落案下,俯假拾果,陰撚翹鳳。花城他顧而笑,若不知者。生方怳然神奪[25],頓覺袍褲無溫;自顧所服,悉成秋葉[26]。幾駭絕。危坐移時,漸變如故。竊幸二女之弗見也。少頃,酬酢間,又以指搔纖掌;花城坦然笑謔,殊不覺知。突突怔忡間[27],衣已化葉,移時始複變。由是慚顏息慮,不敢妄想。城笑曰:“而家小郎子,大不端好!若弗是醋葫蘆娘子[28],恐跳跡入雲霄去[29]。”女亦哂曰:“薄幸兒[30],便直得寒凍殺!”相與鼓掌,花城離席曰:“小婢醒,恐啼腸斷矣。”女亦起曰:“貪引他家男兒,不憶得小江城啼絕矣。”花城既去,懼貽誚責;女卒晤對如平時。
居無何,秋老風寒[31],霜零木脫[32],女乃收落葉,蓄旨禦冬[33]。 顧生肅縮[34],乃持襆掇拾洞口白雲為絮複衣,著之溫暖如襦,且輕鬆常如新綿。逾年,生一子,極惠美[35]。日在洞中弄兒為樂。然每念故裏,乞與同 歸。女曰:“妾不能從;不然,君自去。”因循二三年[36],兒漸長,遂與花城訂為姻好[37]。生每以叔老為念。女曰:“阿叔臘故大高[38],幸複強健,無勞懸耿[39]。待保兒婚後[40],去住由君。”女在洞中,輒取葉寫書教兒讀,兒過目即了。女曰:“此兒福相,放教入塵寰[41],無憂至台閣[42]。”未幾,兒年十四,花城親詣送女。女華妝至,容光照人,夫妻大悅,舉家?集。翩翩扣釵而歌曰[43]:“我有佳兒,不羨貴官。我有佳婦,不羨綺紈[44]。今夕聚首,皆當喜歡。為君行酒,勸君加餐[45]。”既而花城去。與兒夫婦對室居。新婦孝,依依膝下,宛如所生。生又言歸。女曰:“子有俗骨,終非仙品。兒亦富貴中人,可攜去,我不誤兒生平[46]。”新婦思別其母,花城已至。兒女戀戀,涕各滿眶。兩母慰之曰:“暫去,可複來。” 翩翩乃剪葉為驢,令三人跨之以歸。大業已老歸林下[47],意侄已死,忽攜佳孫美婦歸,喜如獲寶。入門,各視所衣,悉蕉葉;破之,絮蒸蒸騰去。乃並易之。後生思翩翩,偕兒往探之,則黃葉滿徑,洞口路迷,零涕而返。
異史氏曰:“翩翩、花城,殆仙者耶?餐葉衣雲,何其怪也!然幃幄誹謔[48],狎寢生雛,亦複何殊於人世,山中十五載,雖無‘人民城郭’之異[49];而雲迷洞口,無跡可尋,睹其景況,真劉阮返棹時矣[5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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