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開學第一件事,就是三個月的軍訓,女生一個連, 男生n個連。我們這才知道,機係,電係,土木等很多班都是光棍班,通常也就1-2個女生,我們班6個女生能湊足一個宿舍,已經是最讓男生羨慕的班級了。
女生軍訓,沒有那麽苦。教官們也不敢太為難我們,倒是對麵樓的男生,每天早上,都有男生的被子會被扔到樓下,幾十號人蹲在馬路上疊被子,哎,真是搞不明白,打仗跟疊被子有什麽關係,無非是打壓人的銳氣,把人整服的工具。
當樣品人數足夠大的時候,一定會發現一定比例的同手同腳和左右不分的人。他們的存在就是承包軍訓時的笑點。 而我, 就是那個左右不分的人。也不是真的分不清左右,我隻是反應慢,我的腦回路是: 左, 哦, 左,哪邊是左?這邊,轉。在軍訓的時候,是不給我這麽多時間去思考的。 如果按我正常的速度,我100%會比別人反應慢,跟不上隊伍節奏,也還是要挨批評。 但是如果我聽到命令,不假思索隨便轉,我有50%的勝算。 100% VS 50% 這麽簡單的數學題。
軍訓最讓人興奮的事兒是打靶,拿著無子彈的槍訓練了很多天之後,我們終於上了靶場,真槍實彈的玩了一回,每人五發,我打出了全校最好的成績:49環。這個成績在第二年給我帶來了一次機會。打靶在我看來是基於數學的直覺。考慮拋物線的軌跡,根據風速的影響,調整我要瞄準的位置。
大二,我因此被挑中作為全國大學生運動會射擊隊的候選人,我剛開始還挺興奮的,但是後麵層層篩選,每周都要練習,我的兩個肩膀都被打靶的後作力打得紫青,書包都背不得。篩選到最後,就剩下4個人,要從裏麵最後選擇2個。 其中一個女生打靶一般,但非常熱衷於巴結教練,每次休息時間就圍著教練問這問那,恨不得貼到教練身上,笑得花枝亂顫,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有多遠躲多遠,眼不見心不煩。一想到後麵大半年要和她和那個教練一起訓練,我就不想練習了,中途我主動找副教練要求過退出,但是他不讓,說我心裏素質好,成績好,最有機會取得名次。到了最後的淘汰賽那天,我以要考試為由推掉了淘汰賽。那天確實是磨具課的“翻砂”考試,我以要打靶為由把“翻砂”考試給推了,這個考試女生都是走過場,磨具翻砂這個活兒女生做不了。就這樣在床上躺著看了一下午書。因此我也被貼上了嬌氣不肯吃苦的標簽。
後來那個女生果然拿到了兩票中的一票,去參加了大學生運動會,兩個人都沒拿到成績,我心中竊喜,看笑話的心態。
我特別討厭那個教練是因為他讓我覺得不舒服了,軍訓時的教官和集訓的副教練也會給我糾正姿勢,但是都沒有給我這種感覺。但是人家在光天化日之下,我能說什麽? 說了還是我敏感,自作多情,血口噴人。 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麽那麽討厭那個女生,甚至超過了對教練的厭惡。是因為她沒有跟我統一戰線? 還是我潛意識裏也希望像她一樣能夠八麵玲瓏?因為做不到就心生嫉妒,又自欺欺人的把嫉妒包裝成清高和疾世憤俗?我不知道。但,我清晰的記得,她那天纏著教練請教,教練一臉得意的斜眼看著我,我解讀的意思就是:學著點。我氣鼓鼓的回敬了一個白眼。 大四的一個晚上,我不得已跟這個女生同路,她給我講了她的童年和家庭,其實她不過就是上進心特別強,特別早就很“懂事”,我在心裏默默的原諒了她(雖然,她不知道也不需要我的原諒)。
然而,上天似乎並沒有選擇原諒。很多年後她那個同樣特別愛巴結,手也不老實的老公,我的同班同學,成了一起轟動全國的鹹豬手事件的主角兒,已是某高校副教授的她也被全網搜索。事情一爆出,一個同學馬上給我打電話,問我,一次同學聚會中途,我堅持要換位置,卻又說為什麽,是不是因為她老公對我做了什麽。 我說是,而且不單單是對我,我知道他至少還騷擾過另一個女生。 她老公畢業後留校,負責學生工作好多年, 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學生不敢發聲。這個事件發生時,他已經離開了學校,去到了政府機關,混的風生水起之際,忽變過街老鼠,雖然沒有刑事處罰,但是丟了工作,失去了他舔了那麽多年所得到的一切。我不得不再佩服那個女生一次,經曆如此大的風波,他們還沒有離婚。 想必是真愛吧,或者,是真的不愛吧。
雖然她看似躺槍,有些偶然未必偶然。
很多事情,把時間拉長,才能看懂老天的公平。 之前同學裏,會來事兒的,發達早的,都在30歲左右,以各種姿勢落馬,前途盡毀,甚至鋃鐺入獄。 都是因為太著急。
慢悠悠的刺頭兒,也會有刺頭兒要過的坎,也會犯此生再不想犯的錯。
總之,懂事的,不懂事的, 會來事兒的,不會來事兒的,都被生活以各種方式虐著,最後,隻有學會了使用阿Q精神,把好的壞的都看成上天的饋贈,用精神勝利法練就榮辱不侵之身,在鍵盤上敲打著永恒的勝利。
備注: 請不要將此文轉載到任何國內可以看到的網站上。我不想再次攪起陳年的泥沙。 寫這一段,我很猶豫, 我每次回去,那個同學都特別熱情的組織大家招待我,雖然私下,也有同學跟我嘀咕過,他怎麽做到的?怎麽能那麽坦然的麵對我們,表現的好像完全沒事一樣。 我想這就是人家的本事。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們雖然都窩著火,但沒人發作。這次寫出來,不想有落井下石之嫌,但是必須承認,無論是得知他被曝光的時候,還是現在寫出來的時候,我都有一種超級解氣的感覺。
關於他老婆,我隻跟人說過我不喜歡她,今天是第一次說出了她和那個教練當年給我的感覺。無憑無據,一下子“造謠”了兩個人。
我想,既然是回憶,就盡量如實記錄我的感受。但不想,再去打破別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
神槍手算不上,當年我們都是用那種電影裏八路打鬼子的木槍,鬼子打八路也用那種,哈哈,現在的槍先進多了,我還沒有碰過。我想想,可能跟我視力好有關係,在大學,不近視的人太少了,我算矮子裏挑將軍吧。當年怎麽躺著看電視,燭燈下看書,視力都還是超級好,悲催的是,現在開始遠視了:(
神槍手?膜拜一下,果然平日的風格也很巾幗英雄啊:)
但是,沒有暗戀成分,這種慣犯,隻要有機會就會下手。
上進的女生,太會委屈自己, --兩麵看吧,有得必有失,每個人平衡得失的估值方式不同而已。
“ 想必是真愛吧,或者,是真的不愛吧” - 該是不愛吧,很難想象真愛能接受這些。上進的女生,太會委屈自己了
那時候,因為女生都膽小不敢說,所以才讓他們肆無忌憚。
翻砂做模我也學過,開模之後是個怪物LOL
以前這種鹹濕之人太多了,要不就是言語挑逗的。根本不覺得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