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士斷臂

我這次骨折應該是老張的陰謀。

 

三年前，幾個朋友小酌幾杯。聚會結束後，老張說：過兩天我給你們整個大的。我們都以為老張要請哥兒幾個吃頓大餐。沒想到，“嘣”地一下，全球疫情爆發，全世界幾乎都停擺了。老張真的整了一個大的。三年後哥兒幾個再次重聚，質問他上次說“整個大的”到底啥意思。老張連忙道歉，說“整個大的”不是那麽大，就是咱哥兒們幾個人當中整個大的，沒別人，今天就整。果然，在當天赴宴途中，“嘣”，我一個人整了個大的，摔了一個鎖骨骨折。

 

當時不確定是否骨折了，有點蒙古醫學知識的基友老王說：沒必要拍片兒，看症狀隻是軟組織挫傷。而且提出蒙古大夫治療方案：喝點白酒，再找個技師按摩一下就過去了。說著就在我受傷的鎖骨上按摩起來。果然, “嗷“地一聲，我就過去了。等我再睜眼的時候，那哥兒幾個已經嚇的不敢動了。我一張嘴說話，把他們更慌了。我說：我能在這間屋子裏看見你們看不見的東西。老王忙問：看見啥了？是不是這間屋子不幹淨？我說：我看見的滿眼金星，趕緊送我去急診。

 

急診室的護士小姐姐態度真是好，替呲牙咧嘴的我填表。“本人手機號。”護士問道。我老老實實回答：本人沒有手機號，填我爸的行不行？護士瞟了我一眼，沒想到我這把年紀了還是個巨嬰，被父母管的這麽嚴，現在連自己的手機都沒有。“身份證”。我趕忙解釋：我沒有身份證，因為我是外國人。護士姐姐吃驚的說：啊，你長得還真不像外國人，而且說話還有石家莊口音呢。我趕緊奉上隨身攜帶的護照，護士姐姐一邊填表一邊跟我確認護照信息：你的名字叫Shijiazhuang. 姓Shi,對嗎？那是出生地，我趕忙解釋。我姓劉，劉會計的劉。

 

綁上繃帶的我幾個星期不能運動，隻能天天端著胳膊走路。前些日子的減肥成果眼看著失去了不少。望著漸漸長回的體重，想起了英語的一句成語”No pain, no gain”，意思是沒有痛楚，就沒有收獲。說的很對，沒有肩膀的痛，也不能收獲肚子上的肥肉。

 

原來傳說普大帝端著胳膊走路是因為年輕時接受克格勃訓練留下的拿槍習慣。其實普大帝當年隻是克格勃住東德一名文職，負責分析西方的經濟情報，主要工作就是在辦公室讀報紙。西方媒體喜歡黑普大帝，所以盡量渲染他的克格勃背景。他自己也喜歡讓自己保持神秘色彩，因為有人吃這一套，並不認為克格勃是啥不光彩的曆史。加上一些人自動腦補，普大帝就成了傳說中武功高強，精通柔道，射擊，騎馬以及可以徒手博熊的戰鬥民族。單田芳說過：露多大臉，顯多大眼。一場俄烏戰爭，到現在已經打了五百天零兩小時四十分鍾，讓一個”英雄“成了小醜，也讓一個”小醜“成了英雄。

 

我看普大帝之所以端著胳膊走路，搞不好是因為俄羅斯的老張也整了一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