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絕地血奔
2025年4月10日,紐約淩晨,曼哈頓的天空被一道紫色光柱撕裂,像一把巨刃插進城市的胸膛,餘波震得摩天大樓的玻璃嗡嗡作響。林浩然踉蹌奔跑在唐人街的窄巷裏,腳下的石板裂縫裏滲出細小的水流,像血脈在悸動。他的右手裹著一塊撕下的襯衫布條,血從燒焦的傷口滲出來,染紅了布,粘膩得像塗了層膠。他喘著粗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耳邊回蕩著張玄的話:“你的劫,自己種下。”
巷子盡頭,兩輛黑色SUV橫擋住路,車門打開,四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跳下來,手中握著消音手槍,槍口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冷光。林浩然猛地停下,背靠著牆,胸膛劇烈起伏。他認出他們的氣勢——不是CIA的散漫,而是中國特工的冷酷紀律。他低罵一聲:“來得真快。”
“林浩然,投降吧。”領頭的男人走上前,聲音低沉,帶著上海口音,臉上有一道刀疤,像條蜈蚣爬在顴骨上,“上麵給了你三小時,你隻剩十分鍾。”他舉起槍,消音器輕輕一響,子彈擦著林浩然的耳邊飛過,打碎了身後的磚牆,碎片濺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林浩然咬牙,猛地轉身,拔腿就跑。他知道投降是死路——他泄露了太多秘密,中美雙方都容不下他。他衝進一條側巷,腳下踩碎了一隻被雨水泡爛的紙盒,臭味撲鼻。身後槍聲悶響,像低語的死神,一顆子彈擦過他的大腿,撕開褲子,血順著腿淌下來,燙得像熔化的鐵。
他跌跌撞撞拐進一個廢棄的倉庫,門半掩,鐵鏽斑駁,裏麵堆滿破舊的木箱和發黴的帆布。他靠著牆滑坐下來,喘息聲粗重得像拉風箱。他掏出手機,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撥通了哈珀的號碼:“傑克,我被中方特工追殺!你他媽的快派人救我!”
哈珀的聲音冷得像冰:“林,你完了。我查了,那個張玄不是我們能碰的。中方已經鎖了你,我們也放棄了。祝你好運。”電話掛斷,林浩然愣住,手機從手裏滑落,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網。他低吼一聲,拳頭砸在牆上,血從指縫迸出來,濺了一地。
就在這時,倉庫的鐵門轟然炸開,一道紫光從天而降,刺穿屋頂,落在林浩然麵前。光柱裏,一個半透明的身影浮現——人形,卻覆蓋著金屬般的鱗片,眼窩裏跳動著藍色的火苗。它懸浮著,發出一種低頻的嗡鳴,像電流穿過骨頭。林浩然瞪大眼,喉嚨裏擠出一聲嘶啞的驚叫:“你……是什麽鬼東西?!”
那身影沒說話,隻是伸出一隻手,指尖射出一道細小的光束,擊中林浩然的胸口。他感到一股熱流鑽進心髒,像被燒紅的針刺穿,痛得他蜷成一團。可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時,腦海裏突然炸開一片畫麵——地球的天空裂開,無數光柱降下,城市化為廢墟,人類奔逃,外星艦隊懸浮雲端。他喘著氣,意識到這不是幻覺,而是某種警告。
與此同時,布魯克林,張玄站在屋頂,腳邊的青苔被風吹得微微顫動。他的道袍被紫光映成詭異的顏色,手中隻剩最後一顆木珠,珠子表麵裂紋密布,像隨時會碎。他閉上眼,意識沉入星海,星海中央,林浩然的氣場已成一團血霧,邊緣被紫色的光絲纏繞,像一隻被蛛網困住的蟲子。
他耳邊響起師父的聲音:“天外之眼,非人力可擋。救之,則入劫。”張玄猛地睜眼,瞳孔深處金光大盛,像兩顆微型太陽。他低語:“人類的劫,我來擔。”他捏碎木珠,青煙升起,化成一道符文,飛向天空,與紫光對撞,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
倉庫裏,林浩然捂著胸口,盯著那外星身影,突然感到一股暖流從體內湧出,痛感消退。他抬頭,看到天花板被炸出一個洞,紫光散去,外星身影消失。他喘著氣,腦子裏回蕩著剛才的畫麵——那是未來,還是現在?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還沒死。
巷子外,特工們逼近倉庫,腳步聲像死神的鍾擺。領頭男人舉起手,示意包圍,可就在這時,天空傳來一聲尖嘯,一架無人機的殘骸墜下,砸在他們麵前,火花四濺。男人皺眉,抬頭一看,天邊出現一團紫色雲霧,裏麵隱約有金屬光澤閃動。他低聲咒罵:“外星鬼玩意兒?”
張玄站在屋頂,目光穿過雲霧,直指天外。他手中符文散盡,身體微微一晃,嘴角滲出一絲血。他低聲說:“天眼已開,人類的命,懸於一線。”他轉身跳下屋頂,消失在夜色中,留下風聲嗚咽,像在哭泣。
同一時刻,北京,中南海密室,屏幕上的紫光信號驟然增強,那個軍裝男人猛地站起,低吼:“外星介入,加快行動!林浩然必須活捉,他是解碼的關鍵!”
華盛頓,五角大樓,一間地下指揮室裏,屏幕同步顯示唐人街的畫麵。一個金發將軍盯著紫雲,咬牙道:“該死的,中國人知道的比我們多。立刻派特種部隊,搶人!”
紐約,林浩然爬出倉庫,血跡拖了一地。他靠著一堵牆,喘著粗氣,抬頭看向天空。紫雲翻滾,像一張巨口吞噬星辰。他低聲呢喃:“張玄……你到底是誰?”遠處,槍聲再次響起,夾雜著無人機的轟鳴。他知道,這場奔逃,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