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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鄭渝川
文章轉載自：經略網刊（微信lD: jingluewangkan）
當今最為傑出的管理思想家、歐洲工商管理學院全球領導力中心創始人、領導力與組織方麵臨床教授曼弗雷德·凱茨·德·弗裏斯在其所著的《搞砸：病態領導力如何摧毀一個組織》一書中剖析指出，自戀型人格障礙者（自戀狂）具有誇張的自負感，誇大自己的成就和才能，自大、以自我為中心、善於操縱他人，有很強的權力意識。他們（她們）總是期望受到特殊的對待，缺乏同理心。糟糕的是，這類自戀型人格障礙者恰恰被互聯網文化粉飾。為了特立獨行、不同凡響，甚至跟創意、創造等標簽聯係在了一起。格魯夫說的是“隻有偏執狂才能生存”，壓根就沒說過“隻有自戀狂才能成功”。但上述人格障礙特征與創意、創造的聯係過於緊密，以至於幾乎成為描繪某些成功企業家尤其是互聯網領域獲得了快速、驚人增長業績的新銳人物的標配詞匯。曼弗雷德說，自戀狂其實有著脆弱的自尊心，經常會因極小的批判、正常的批評交流而感覺被嚴重傷害。書中以特朗普為例，進一步敘述指出，自戀狂中的很多人完全可能變得很正常，在其擁躉眼中甚至被認為相當迷人，但其行為會越來越趨近於反社會行為。“他們缺乏道德心和同理心、無法信任他人，這些特點造成了他們掠奪性的生活方式。他們利用情感來操縱他人，很少或不會為那些陷入他們毒網的人感到歉意和悔恨”。仍以特朗普為例，縱觀其與FBI前局長科米等人的關係演變過程就不難發現，他對於事實很淡漠，樂於鬥爭，以反擊他人為本能。書作者設問，“為什麽他能夠得到那麽多人的熱情支持”？
書作者指出，從進化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因為大眾成員在現今社會越來越清晰地陷入原子化生存的狀態，所以渴求獲得救世主一般的人的幫助，這喚醒了長期進化過程中的基因記憶。又或者說，我們在嬰兒時期的無助狀態，讓我們相信父母無所不能，並在個人成長過程中不斷理想化那些能幹的、受人欽佩的人——“在危難時期和身負巨大壓力的時候，我們常常會倒退回過去的依賴模式，尋求強大的人來指引我們”、拯救我們。這種情況下，人們當然不會在意“救世主”個性和行為上的一些“瑕疵”，甚至會將之與其魅力混為一談。某種意義上可以認為，特朗普也好，還是互聯網時代以網紅角色頻繁拋頭露麵的許多企業家也好，乃至於精心經營人設的明星藝人，都在刻意利用大眾的前述人性弱點——他們（她們）會鼓勵人們相信不切實際的願景，描繪出美好的期望——這種願景目標當然無法實現，那就可以解釋為對立者、敵對者、陰謀家在搞破壞。正因為如此，這些人的擁躉群體會越來越習慣以非黑即白的視角看待問題，對於自己擁戴的“愛豆”不加任何保留的讚美，不允許任何的批評。《搞砸：病態領導力如何摧毀一個組織》書中毫不客氣地指出，這其實就是一種諂媚文化，自戀狂的粉絲會分化為機會主義者、懶人、渴望權力的人、精神變態者、反社會者等不同類型的“盧瑟”。他們（她們）共同經營一個實質糟糕的“愛豆”品牌。如果一個企業充斥著這樣的領導，以及數量眾多的上述追隨者，會出現相當大的風險。各種讚美、洗地的持續存在，不可能允許警示信息的出現，這意味著內外部信息實際上是被屏蔽在自戀狂領導的獲取範疇之列的，造就“現實檢驗失效”，創造出虛假、虛偽的秩序和信息環境。在此基礎上，“做出決策的過程變得沒有挑戰性，最終決策的質量也很低”。整個組織內，從上到下，都出現思維和行動的一致化。如果這種情況下，企業中有異見者出現，這會收到幾乎全員的抵製——自戀狂領導會“嫻熟地傳播謬誤、誇大信念”，“擅長利用暗示的力量”，將異見者樹立為居心叵測的陰謀家。正如我們前麵所提到的，自戀狂領導通常很難實現自己吹噓、承諾的目標，有時是通過詆毀他人來回避目標的實現，有時幹脆閉口不提。書中指出，“很多人內心深處知道自己正在受騙”，自戀狂領導也沒有強迫他們追隨，這反而會成為一種自發驅動的行為。沒能實現的目標，不可避免會讓人們變得更為焦躁，這種情況下，追隨者將效仿自戀狂的種種言行。
在痛苦和壓力極大的情況下，弱勢人群會模仿代表威脅的人，通過變得像恐嚇他們（她們）那樣的人來克服恐懼。曼弗雷德說，這是一種生存策略。就像是各種兒童遊戲中，孩子們會用假裝像動物或怪獸的方式，來嚇退威脅，在假扮過程中將焦慮轉化為認同。問題是，無論是在公司組織，還是在社會、政治環境中，較為長期處於嚴重失常的環境，就很容易將負麵行為模式從應激策略，轉化為長期的生存策略。麵具戴久了，就成了臉的一部分。所以，如果很難避免為一個病態領導率領的病態組織工作，要保護好自己的人格，避免異化為粗鄙的攻擊者、恐嚇者，就需要增強自省。一方麵，我們需要注意審查自己的行為，有沒有像病態領導那樣行事。我們可以以特朗普及其追隨者，或是某些爭議很大的“愛豆”偶像及其瘋狂粉絲的行為作為某種參照。另一方麵，我們應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受到了病態領導及其追隨者的攻擊，這並不是我們自己有什麽問題，我們不能以自虐的方式，接納病態領導的行為方式。曼弗雷德在書中談到了惡霸。惡霸一類的人物並不鮮見，相當數量的學校、公司都有這一號人物——但隻有在病態領導塑造的病態組織中，這號人才真正活得風生水起。惡霸的最典型表現就是“故意操縱、貶低、控製、陷害他人”，以此來凸顯自己的權力地位。病態領導欣賞、縱容惡霸人物，很重要的一點是，這號人可以幫助前者推行一些有悖價值準則的管理方式、實現明顯不合理的績效目標；更重要的是，病態領導自己也在“操縱、貶低、控製、陷害他人”，所以與惡霸惺惺相惜。曼弗雷德本人曾獲荷蘭阿姆斯特丹大學經濟學博士、哈佛大學商學院管理學博士，並長期致力於精神分析學領域的研究。他所創建的歐洲工商管理學院全球領導力中心（INSEAD）在歐洲乃至全球享有盛譽，其特色在於通過促成管理學和精神分析領域的理論、臨床研究成果的融合，剖析全球商業、金融、政治、社會環境中的組織和領導症候。《搞砸：病態領導力如何摧毀一個組織》還采用了不同商業、文化情境下的真實案例，深入分析了不同類型的領導、組織症候如何“搞砸”，並給出了相應的解決建議。《搞砸：病態領導力如何摧毀一個組織》
作者：[荷]曼弗雷德·凱茨·德·弗裏斯
出版社：東方出版社
本書以“墜入（愛麗絲漫遊仙境故事中的）兔子洞”為隱喻，帶領讀者體驗了一場關於各類領導力困境的虛幻旅行。曼弗雷德總結了人們日常工作生活中常見的，各類領導力失控的情境，並對其中的“生病的”領導力進行了病理分析。雖然每一個分析都滲透著作者30年管理心理學的學術底蘊，但全書沒有任何艱深晦澀的語言，曼弗雷德將關於領導力的指導和思考，融入了人們平日常見的事例、感受和小故事中。本書話題涉及人們日常關注的方方麵麵，從霸淩、電子屏幕依賴症，到CEO的巨薪、特朗普的躁狂，再到對於智慧、意義和人生終局的思考。每一位讀者都可以從這段旅程裏品出屬於自己的獨特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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