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光鬥厲以寧看中國知識精英墮落進程

從張光鬥厲以寧看中國知識精英墮落進程

                     2012年5月24日

何必

近日，早報記者采訪北京大學中文係教授、博士生導師陳曉明……（略。）

這兩天，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七十周年的活動鋪天蓋地不？其中，太多提及了當年青年知識分子趕赴延安的現象了吧。知識分子就這麽再一次粉墨登場咧。

來看看相關內容吧。

老左派電子雜誌的相關說辭。

（何必注，略。）

鐵流（黃澤榮）編輯的文字。

（何必注，略。）

來自俺收到的電子郵件的相關內容。

（何必注，略。）

嗬嗬。

裝修噪音裏的寫作。

這些天，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七十周年的活動，又是個沒完沒了。專家學者人模狗樣慷慨陳詞，文藝紅人們濃墨重彩搔首弄姿大出風頭，太多過氣明星不失時機粉墨登場試圖續寫輝煌，一時間，群魔亂舞好不熱鬧。這背後，現如今我黨意識形態破產的情況下，對毛澤東思想該如何評價依然是捉摸不定，表現出毛澤東之後我黨在文化上已經完蛋的基本脈絡，尤其是在薄熙來事件後，唱紅被否定，如此背景下紀念毛澤東這麽的講話，分寸的把握拿捏就顯得更加寸步難行；而薄熙來事件致使中國左派遭到重創，進一步被邊緣化，喪失了僅有的話語權，烏有之鄉現如今基本上已經淪為賣假藥的網站，可以設想的是，如果沒有薄熙來事件，今年毛澤東如此講話會被鬧得昏天黑地烏煙瘴氣，左派會拿著如此題材大做文章，展開各式各樣的民間活動，薄熙來在重慶也會把唱紅弄得五彩亂繽紛，讓人目不暇接。可現如今情況卻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薄熙來被拿下。昨天的消息說，王立軍會在成都審判，罪名是叛國，很可能是死刑。昨天，冼岩繼續著追隨中國所謂新左派的路數，一個觸目驚心的標題“壯哉，不能不轉發”，傳播了烏有之鄉有關薄熙來事件的聲明，緊接著，其郵件組裏就有人回複說中國左派和右派在薄熙來案件依法審理上達成了難得的共識，烏有之鄉的創辦人之一韓德強（此前俺曾經誤把韓德強對冼岩郵件的回複當成王小東咧，特此抱歉則個）回複讚同，俺則全部回複說，現如今超越左右達成共識日益成為新的時髦，越來越娛樂化，可共識的前提和基礎是有共同的底線，但現在哪兒有什麽底線啊，所謂共識也隻不過就是癡人說夢罷了。（如此話題另當別論於此不贅。）由此，再來看紀念毛澤東如此講話，更令人五味雜陳了不？

想當年，青年知識分子趕赴延安，成為一種時尚。到現在，俺對俺們家族想當年選擇了共產黨而不是國民黨的舉動還是耿耿於懷恨之入骨。雖然說，如果想當年父輩們如果選擇了國民黨，那也未必有俺，但是，選擇共產黨並且有了俺，卻給俺帶來了無盡無休的磨難。俺如此每天一篇文字的收件人裏，有俺們家族的幾個人，他們太可以證實俺此言不虛咧。俺的父輩之中，成為國家高級幹部者有，成為西北作協主席者有，成為攀枝花鋼鐵公司總工程師者有，成為中國經濟法建立者之一者有，成為中國技術檔案建立者有……並且，如果如數家珍的話，什麽丁文江啦儲安平啦潘漢年啦李四光啦徐悲鴻啦蔣南翔啦等等大名鼎鼎的人物都與俺們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俺的父輩們幾乎全部受到我黨的摧殘，五七反右也未能幸免，致使家境中落，到俺們這輩兒上已經失魂落魄，極致的像俺已經混到了社會最底層每個月隻能靠500元維持苟延殘喘日子的一貧如洗孤家寡人舉目無親的地步。憑俺這幅不是人的模樣，要想讓俺說共產黨一句好聽的，癡心妄想吧。有時候，俺們家族的晚輩們湊在一起，很九斤老太地酸葡萄心理，如果當初父輩們沒有如此大謬不已的抉擇，那俺們或許不會這麽慘。

前麵引文裏，再看五七反右之中的受害者，聯係起毛澤東的延安講話，是不是更加令人百感交集？

篇末那個有關張光鬥的文字，很是讓俺唏噓不已。

為什麽？

俺就曾經上過經濟半小時如此報道的當。

那還是在2002年，俺完整看了經濟半小時如此報道，並且有感而發，寫了標題好像是“佩服張光鬥們”之類的文字，到處亂發，發到了當時還在南風窗擔任總編輯的秦朔那裏，他回複說，已經將俺的文字親自動手編輯，發在了新一期的雜誌上。俺收到樣刊，看到標題改成了“渭河洪災……”（具體是什麽俺現在懶得查了），也因此換取了些許稿費騙吃騙喝了一把（2005年前，全中國報刊采用俺的稿件數不勝數，那時候，俺也算是個新聞評論地界兒赫赫有名的主兒啦，每個月能夠收到的稿費也五光十色滴涅，可是後來，俺越來越汙言穢語，越來越對我黨貪官汙吏指名道姓，並且越來越矛頭對準了中南海，報刊編輯們又個個懶得連屁眼兒都不擦，根本不會選取文字裏精彩的部分進行編輯，也就斷了俺的一條生路耶）。文中，俺簡略複述了經濟半小時對渭河洪水造成的損失的報道，陝西渭河洪水，實際上就是三門峽水庫工程造成的，三門峽水庫的興建，導致渭河被攔截，2002年一場洪水所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注意，其一，這是官方說法，統計造假盡人皆知；其二，還不包括間接；其三，更不包括經濟以外的各個領域）就已經超過了三門峽水利工程開始收取效益以來全部收益的總和，也就是說，三門峽水利工程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工程吧。而半小時記者就此采訪了張光鬥，他言之鑿鑿地說，想當初三門峽水利工程進行項目論證時，他就力排眾議，提出過反對意見，並且直接與蘇聯專家對著幹，但無可奈何的是，最終寡不敵眾，還是無法阻止工程的大幹快上。其中，張光鬥提及了一個叫做溫善章的人，此人也是個三門峽工程的反對者，可最終被打成了右派，飽受劫難，鬱鬱而終。張光鬥在接受采訪時，溫文爾雅娓娓道來，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那樣，訴說著曆史的悲涼，讓俺好不感動。中國能夠有張光鬥溫善章這種剛直不阿德高望重者，實在令晚輩的諸如俺之流涕淚橫流。

不成想，此後俺就看到人們對經濟半小時如此節目的口誅筆伐，並且指出了張光鬥在想當年的所作所為。

經濟半小時為什麽會在渭河洪水之後做如此一期節目，為什麽還可以安全播出，其背景因素到底是什麽，俺也懶得找俺此前在央視時的同事、當時在半小時擔任文稿統籌者打聽。盡人皆知的是，水利工程項目一直就是個非常敏感的話語領域。想當初，俺在博客中國還是專欄作家之際，古川對俺的文字經常是得過且過，讓俺的太多嬉笑怒罵皆成文章的胡說八道得以招搖過市，可就在那時候，但凡涉及到三峽工程的文字，一準兒被刪除。以王俊秀（他到現在也可以看到俺如此文字）和古川的立場，當然不會自作主張刪除俺如此文字，顯然是來自我黨宣傳部門的指令。易言之，李鵬家族對中國水利電力領域的壟斷，在水利工程的評論上也成為絕無僅有的禁區，由此可見，在水利工程領域，隱藏著何等驚天的醜聞。因此，經濟半小時有關渭河洪水並且逆流而上追根溯源到了三門峽水利工程連帶著張光鬥和溫善章等等的報道居然能夠如此人模狗樣地播出，也實在是個很蹊蹺的事兒了吧。

張光鬥在想當年三門峽水利工程事件當中到底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從前麵的引文之中，咱們就可以看到一星半點兒了吧。其實，對張光鬥，以及溫善章，當然不可回避的就是黃萬裏的記述，卷軼浩繁浩如煙海連篇累牘數不勝數。如此，也就描摹出張光鬥、黃萬裏、溫善章等人的千差萬別的形象。

黃萬裏，黃炎培的公子是也。俺把黃萬裏、以及像梁啟超的公子梁思成等等都看作是中國的最後的貴族子弟。他們之後，中國隻富不貴，再也沒有了貴族。

黃萬裏對中國的影響到現在對太多人而言都一無所知。但是，黃萬裏早晚會成為全世界家喻戶曉的人物（其實梁思成也是一樣）。特別是黃萬裏那句“三峽工程最終的結果一定是要被炸掉”的駭人聞聽的至理名言，會被證實是全人類的世紀箴言。

黃萬裏是悲劇性人物，但還是有那麽些許幸運，那就是他有著德國王維洛那樣的弟子和矢誌不渝的擁躉。王維洛在三峽工程以及汶川地震實際上就是中國水利工程導致的等等評頭論足之中，抽絲剝繭一層層剝開了我黨、特別是李鵬家族禍國殃民中飽私囊的倒行逆施，向全世界展現了我黨到處興修大型水利工程給中國乃至全人類造成的遺患無窮。（相形之下，梁思成雖然有林徽因，卻沒有王維洛。因此，梁思成的悲劇更加深入骨髓無可替代。）

中國沒有了黃萬裏（和梁思成等等），實在是個天大的缺憾。黃萬裏之後，能夠對比如三峽工程發出異議者，隻有王維洛這種在德國的主兒。在中國國內呢？就留下了張光鬥這類貨色。

顯然，經濟半小時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那就是在進行如此報道之中，以訛傳訛，如果說不是謊言的始作俑者，至少是謊話連篇的傳播者。在進行如此報道過程中，缺乏最基本的應該仔細求證的規定動作，偏聽偏信了張光鬥的一麵之詞，釀成如此巨大的錯誤。這種媒體霸權或者可以稱之為媒體暴力（看看最近美國南加州兩個中國留學生被槍殺事件裏中國媒體暴力的表演吧，再看看竇唯焚燒新京報記者車輛事件裏媒體暴力的行徑吧，中國人是人渣兒，媒體當然無法例外），才經濟半小時如此報道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不？

問題是，張光鬥為什麽可以如此大言不慚，為什麽如此恬不知恥，為什麽如此篡改曆史，為什麽如此避重就輕甚至捏造事實，為什麽張光鬥幹了如此勾當卻還是被奉為中國水利界的泰鬥？為什麽清華盛產張光鬥這樣的敗類？……諸如此類的問題，是不是該得到最起碼的解答？雖然說曆史需要時間，但咱們還生活在張光鬥以及經濟半小時製造的彌天大謊之中，是不是該有個了斷？

這讓俺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熟悉1980年人生觀討論者都知道，俺之所以成為潘曉之一是因為馬麗珍。馬麗珍曾經對俺娓娓道來過，文革期間，團中央已經一盤散沙，她去了北大學習，當時為她教授經濟學的，是中國經濟學領域裏的泰鬥級認為陳岱孫，陳先生拿著英文版的《資本論》為馬麗珍逐字逐句地講解，要知道，陳岱孫當時正在處於紅衛兵的批鬥之中，屬於要劃清界限的人物，而迫害陳岱孫最為傷筋動骨者是誰？紅衛兵？非也，紅衛兵對經濟學一無所知，所有的大批判也隻不過隔靴搔癢離題萬裏，真正最賣力迫害陳岱孫者，是陳岱孫自己的學生厲以寧！馬麗珍看到厲以寧對陳岱孫慘無人道的折磨、告密、揭發、批鬥，陷害、胡編亂造，忿忿不平，也因此成就了馬麗珍一生對厲以寧無窮無盡的側目。這段曆史，有誰知曉？並且，厲以寧從學養（姑且不談人品）上說，比陳岱孫差得不止十萬八千裏，厲以寧在經濟學領域被看作耍小聰明，隻能花言巧語豆腐塊，根本無法對經濟學融會貫通，但是，現如今的厲以寧，風光無限不？有誰會對厲以寧如此喪盡天良的狼心狗肺之舉舉一反三口誅筆伐？

如果把張光鬥、厲以寧之流放在一起，咱們也就可以知道，中國知識精英敗壞，早就存在了吧。

由是，北大、清華都在盛產著如此欺世盜名的天字號騙子，中國還好得了麽？

如此，出現什麽孔慶東張維迎潘維崔之元李希光汪暉們，也就不足為奇了吧。

如果說中國人死不認錯，那麽指望張光鬥厲以寧們能夠反躬自省那無異於癡人說夢。而中國乃至中華民族就在張光鬥厲以寧們的謊話連篇之中一往無前地奔向墳墓。

娘養的中國。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