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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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首都經濟報道》作為寫作主體的原因

(2023-01-08 01:41:51) 下一個

我拿《首都經濟報道》作為寫作主體的原因

                   2006年9月24日

何必

2006年9月24日星期日,早晨爬起來打開郵箱,發現我所供職的北京電視台《首都經濟報道》的稿件再一次沒有發給我。

按照程序,該節目組負責網絡的工作人員應該在節目播出當天晚上將節目文稿發給我、以及相關的網絡(千龍網北京電視台財經節目中心網頁、新浪網首都經濟報道博客、節目自身的網站)、以及合作紙媒體。但我經常不能及時收到節目文稿,通常總是要到次日接近中午才能收到。而我每天幾乎都是利用上午的時間來寫那些胡言亂語,不可能為了寫首經的節目而苦苦等待。特別是,在目前的體製下,節目組有時還會因為某些原因永遠不發某一天的節目稿件(這倒不是故意,而是在當時指令暫且不發之後,就沒人負責是否接續該項工作了)。

因此,我那些針對其他媒體內容的文字,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無法及時收到節目組的稿件。等到節目文字發到我的郵箱裏時,我的稿子已經差不多都發出去了。

其實,工作日期間也經常有不能及時收到節目文稿的情況,而由於工作日期間我是在班上,擁有每個節目的最初文稿(那些在節目播出之前才趕出來的稿子不在此例),因此在收不到郵件的情況下我還可以自己錄入然後說三道四。可要是到了周末,我不在辦公室,收不到郵件就真沒轍了。

當然,沒有采用首經內容作為寫作題材也有另外的原因。該節目自從今年5月15日改版變成直播後,節目風格發生了變化:原來在錄播時,演播室裏主持人可以比較放鬆地發揮,如果出格了可以再來,直到合格為止,這裏所謂出格與合格,指的當然是點評與宣傳政策的距離,一切以政治為重;而到了直播,主持人隻能是在原本上中下三個敏感度中取乎上中的層麵上變化為為了節目安全起見取乎其下,挑揀最保險的話說,嚴重影響了節目的大眾化程度。

同時,該節目將周末版切割開來做成了房地產和汽車兩個板塊,我在公開場合都表明了我的反對立場,這無異於一種自殺式的行為,將一個完整的節目割裂開來,破壞了其一周七天貫通的整體性,而汽車和房地產節目,在中國的電視界至今沒有取得成功的先例。這一方麵是因為電視作為大眾化媒體自身的特性所致,無論是汽車還是房地產都是相對狹窄的受眾人群,會嚴重限製節目收視願望,將原有的受眾驅趕掉;另一方麵,在中國目前的宣傳體製裏,汽車和房地產專業節目不可避免地會廣告化,淪為廠商和開發商的走狗。我原來所在央視二套時,與當時還苟延殘喘的《互聯時代》、《清風車影》、《中國房產報道》在一棟樓裏混飯吃,太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了。現在這幾個節目都在哪兒呢?死了。這種小快靈的節目都變換為軟廣告,成為所在領域中不同商家爭風吃醋的對象,而其製片人更是麵對商家白花花的銀兩口水滿地,利令智昏之後當然就是壽終正寢。

(現在《對話》的製片人原先就是《中國房產報道》的文稿統籌,隻是因為與當時欄目女製片人私交甚篤,而在該製片人升遷為部門副主任後得到提升,到了我當時所在《商務電視》任正製片人,並毫不留情地將《商務電視》快速埋葬後,確立了現在的《經濟與法》這種在經濟節目中將自己邊緣化的貨色,之後搖身一變到了《對話》,步王利芬之後塵,繼續玩人的把戲去了。)

而首經周末節目,與當時央視此類節目如出一轍,到後來節目運行方式和走向也出奇的一致,在房地產領域開始關注裝修等等,這些是2000年《中國房產報道》的人與我胡聊八扯時透露正在進行的套路。

這些內容顯然很不適合我這種風格的寫作。所以,期間也有過我從其他媒體上弄點子事端來胡說八道的情形。

而首經在新浪上的博客,其實根本不是什麽博客,而是由該節目專人把守的論壇,我自己都無權登陸該博客粘貼自己的文字,所寫內容必須經過譚湘的審閱,認為沒有問題了,才會放到那個博客上去。這個與首經直播同步開通的博客上,譚湘最初將我的板塊命名為“老潘放屁”,我表示無所謂,但似乎也太過八卦了,於是才變成了現在的“老潘胡噴”。

奇怪的是,在首經博客上,罵我的人比起博克中國上來要多得多,甚至有人專門起名為“反感老潘胡噴”的網名來針對我每篇稿子進行批駁。我很懷疑是節目組裏麵的人,但我還是那個原則,就是在博客上隻要對方不暴露真實身份,我決不會在網上進行任何回複,道理也簡單,如果要交鋒,就應該是公平的較量,而不是一場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的不對稱角力。

應該說,首經2004年2月15日改版啟用現在的兩個主持人,當時我還在央視新聞頻道做全國兩會節目,通過現在我同樣任節目策劃的《城市》的製片人李峙冰的介紹,與首經製片人接觸,3月份到該節目幫忙。不想這一幫就是至今已經兩年半的光景。當年下半年,我就零零星星以該節目作為由頭進行寫作,到現在幾乎絕大部分是以該節目為靶子。

更換了新的字幕機到現在,由於找不到我的名字,隻能在片尾將“潘禕”弄成“潘一”。為此,我不知道是否該就爹媽給的名字被竄改而申冤。

今年元旦《城市》節目開播後,我曾經試圖以其調查結果為題材,但到現在,該節目最終文稿還是沒有形成收集製度,管理上依然有很大漏洞,與其焦急等待成稿,不如放棄。

而首經作為一檔電視新聞節目,對於我的寫作並不是很對路。電視新聞要求通俗化口語化,很多專業方麵的內容不得不割舍,節目時長限製了內容的延展性。電視新聞的一個死結就是每個單體節目不能超過1.5分鍾,如果超時會影響節奏和引發收視疲勞。如何在一個如此短暫的時長中進行鋪陳凝練,就自然會出現掐頭去尾忍痛割愛的情況。

米國人將電視觀眾稱作是“沙發上的土豆”,說的是無論什麽人,隻要是在看電視之際,智力都像傻子一樣。這就要求電視節目必須照顧到收視情緒與智力狀態,不能好為人師,不能麵麵俱到,不能邏輯性太強侮辱受眾收視習慣。

這樣的新聞,信息密集度還不能太高,否則觀眾會由於高度興奮而很快進入勞累狀態而影響對節目的繼續跟蹤。(從這個意義上講,首經在2007年將改為50分鍾時長,我對此很不看好:怎麽破除電視新聞節目中收視疲勞的臨界點,就成為揮之不去的陰霾和必須正麵的節點。)

同時,電視新聞的通俗性,要求節目更多的隻能是下裏巴人的貨色,東家長西家短婆婆媽媽蜚短流長五花八門,以獵奇為引力,以怪誕為目標,以驚人為手法,以刺激為宗旨。

這些素材,不太適合我的寫作路數與視野。溫鐵軍還能轉發我的稿子時,通常都是那些取材於其他媒體上的宏大敘事。而諸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針對中國的批評、GDP增速嚴重超標、銀監會針對國有銀行發布禁令、國際貴金屬價格飆升等等內容,該節目注定是不會涉及的。

而我之所以還更多以該節目為題材進行寫作是因為,首先,該節目是迄今為止我電視工作中感覺相對順暢的一個,自從2004年3月份與製片人麵洽之後至今,對其印象與判斷尚可,遠沒有出現以前我接觸過的若幹電視欄目供職沒幾天就出現負麵感覺的情形。我在以前從事人力資源活動時就堅定不移地認為,找工作就是在找老板,是否能夠碰到適合於自己的上司才是職業當中至關重要的。

其次,由於對該節目運作方式的熟悉,是可以通過如此寫作來對節目進行二次傳播。不少外地的媒體人也是因為看了我的稿子,有機會到北京來才有針對性地收看該節目,並因此而形成了具體印象的;而北京的人更是可以通過我的稿子看到節目的內容及其變遷,甚至可以形成媒體之間的互動和新聞資源的共享。

還有,雖然該節目雞零狗碎,但對於我把握如此逼仄的信息而形成稿子的能力是個很有趣的嚐試和曆練。很多事情,大概如果冠冕堂皇地說是可以見微知著窺一斑而知全豹的,從細微處也可以洞悉社會。

客觀地說,該節目現在麵臨的是一個非常緊要的關口,那就是如何確立自身的核心競爭力。如果將節目分解開來,從采編製播等方麵看,無論是新聞來源方麵、選題敏感性方麵,還是記者采訪能力、節目包裝水平、編輯專業化程度,以及主播知識麵覆蓋範圍和新聞基本立場的選取都等,都存在著不少的欠缺。2004年改版後,主持人幽默辛辣的脫稿演播室風格曾經讓受眾眼前一亮,但一方麵這種方式很容易模仿,現如今諸多電視新聞節目都采用如此路數,使得首經的優勢迅速化解;另一方麵觀眾對於這種別開生麵的主持方式有著很快的適應到老套的過程,於是就會出現所有電視節目都無法回避的問題:開始時關注誰在說,此後關注說什麽,然後就是怎麽說這種路徑的選擇。如果再加上自以為是並且逐漸向權力屈膝跪拜,節目自然會有著日益凶險的征程。

寫首經,也是一種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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