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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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IC卡

(2023-01-02 00:03:54) 下一個

還說IC卡

                                                2006年5月13日

何必

北京公交實行刷卡乘車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由於多數乘客對刷卡方式不太習慣,以至於擁擠情況十分突出……(2006年5月13日北京電視台《首都經濟報道》)

可以看得出來,這時個話題類型的消息,屬於主題先行的報道,主要是針對目前北京存在的在公交車上,有的可以使用月票,有的則不能使用的狀況而發起的詰難。

應該說,這本不是什麽新鮮內容。但是就著IC卡被當作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並且真刀真槍玩命招呼之際,把對這北京市公交車票製的各種弊端一股腦都給丫挺的端出來,一方麵為了這指責IC卡的熱乎勁火上澆油,另一方麵也趁機把這種針對公交車月票使用範圍置疑的很難單獨支撐起一個消息的題材打包一起當作集束炸彈扔出去。

其實,不止於此。該節目此前一天,也針對公交車票製從另外一個方麵進行了剖析:

今天又有不少市民提前出行還是遲到,說來說去,還是上下車太慢,太折騰,一票製的車下車則省去了這個刷卡時間。(幾秒刷卡下車現場)同期:“刷上沒刷上啊……這都什麽事啊……快……快……大家快點啊”。這是今天早晨一輛300路公交進站停車後的場景。在前後門,準備下車的人擠做一團,搶著刷卡下車,刷卡稍微不利落,後麵的抱怨聲就不絕於耳,下車不刷卡要按全程計費,隻能慢著性子等著,不僅上車難,下車也成了乘客們的煩心事。乘客:“上車排隊,下車還要排隊,上下車時間無形中就耽誤了很多,太麻煩。”“現在我都不用卡了,我改用現金買票了。為什麽?因為我下不了車。”乘客們鬧心,售票員也不輕鬆。售票員:“謝謝您,好嗎,請您記得刷卡。”乘客:“我在長安街那邊坐公交車我聽見售票員的嗓子都啞了。”記者在公主墳南站看到,1路、4路、52路等都是一票製,374、335等線路也在前幾天開始實行一票製,這樣就省去了下車刷卡的時間,許多乘客建議能不能把更多的線路改成一票製。乘客:“一輛車耽誤兩分鍾,後麵那麽多車全都耽誤了。”“分段計次的要上車刷,下車還刷,一票製隻刷一次,我覺得有必要改。”乘客們還認為,象300、345這樣的長距離線路應該做一些改造和完善。乘客:“有的環路太長,應該多開些區間車。”“公交部門應該好好做調研,重新規劃很多線路。”

通過這種現場實況的記錄,以真實場景來回應所有的有關IC卡製度設計者的溢美之詞以及恬不知恥的媒體對其的歌功頌德。

如果單純從文字上看,這個開始那段同期聲怎麽看怎麽像一個黃色小說中即將達到高潮時頻繁的呻吟,可這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公交車上!

實施IC卡,在月票有效的公交車上,還有著一票製和分段計費的區別,使乘客上車前得注意區分;如此一來,有的車上車刷一次卡就可以,而有的車卻需要上車一次下車一次,如果忘記了就要被公交公司扣除全程的票款。在討論這種計費方式時,由於節目組當中隻有老潘一個人是每天必定與公交車死磕的主兒,其他人都自己開車,無法理解其中的環節:既然公交車刷卡是按照次數,怎麽還有分段計費?老潘懶得給他們丫挺的解釋那麽多,隻是用了個手勢比劃了個非常色情的動作:“這叫一次!”也就是說,進去算一次,出來還得算一次(想想那個“我沒帶出去的錢”的段子吧)。立即,整個辦公室被經久不息的哄堂大笑塞滿了,接下來的討論也就異乎尋常的順暢和猥瑣。

其實,這應該是很有評論空間的問題,可由於節目次序安排上的疏漏(筆者也有責任),使得接下來的一則新聞成為對公交車實施一票製的結論性報道了。

今天北京市交通委聯合所有關於刷卡乘車的主管單位,召開新聞發布會,除了通報昨天一天全市的刷卡情況。記者馬莉:“昨天我們的記者在采訪南中軸路大容量公交時發現,上下車的秩序甚至比往常都好。那麽有觀眾就說,是否能在三環路和一些三類站台,條件不是很好的地方,也多實行一些一票製的車,而且盡量削減重複的線路?”北京市公交集團總經理助理姚振平:“三環附近的許多線路是通往郊區和三環之間的連接,它的公裏數是很長的。比如說345支線要實行單一票製我也想,但是單一票製是定四塊五還是定三塊五呀。”

這種節目順序安排,打亂了前一條新聞的重要性。如果兩個節目順序掉換一下,就變成雖然北京市公交部門負責人針對觀眾提出的實行一票製的問題作出了那般答複,但卻還是可以從現實狀況當中看出,不實行一票製實在是個製造混亂並招罵的製度安排。

再加上,整個節目組、特別是在主編、製片人和主播層麵都是開車族,以這種出行方式為集體的人來評判公交車狀況,也實在勉為其難。就像城裏人要為農民充當代言人一樣,總是感覺不合拍。

假如老潘不是死皮賴臉待在這個節目組兩年之多,這個節目涉及到公交的選題必定會大幅度減少,給像馬莉那樣的跑口記者以寬鬆的作業環境,而不像現在,北京市交通部門一看到該記者就說:“你還來幹什麽?你那麽忙,有事就別來了!”而且多次上了各類交通部門的黑名單,被告知各交通部門都要安排專人每天定時收看該節目,看看又遭到了什麽樣的攻擊;而在IC卡實施前後,節目連篇累牘地出訪,最終馬莉贏得了交通部門介紹“你們節目真夠狠的!”跑口成就感,並針對其在會上提出的問題脫口而出作“你們的問題很專業嘛!”(廢話,不專業能罵得狠嗎?)而且說不定會使這檔北京台少有的能夠以白領和男性為主要收視群體的節目的收視率得以提高(畢竟,這個人群中像老潘這種蓬頭垢麵坐公交車的人很少,就像《城市》節目一旦關注農民工就會收視率慘淡那樣,城裏人隻關心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想想看,那個公交集團的總經理助理針對一票製的問題是如何作答的:“三環附近的許多線路是通往郊區和三環之間的連接,它的公裏數是很長的。比如說345支線要實行單一票製我也想,但是單一票製是定四塊五還是定三塊五呀。”

估計這位長官注定不是公交車使用者,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按照他的說法這倒奇怪了。眾所周知,北京公交車所謂郊區車和市區車的區分已經是20多年前的產物了,那時北京城區麵積有多大?而現在又是多大?那時,像332路從動物園出發,沒幾站就到了郊區,可現在,臨近終點時要經過中關村,這他娘的也算是郊區?要是說北京比如中關村是郊區,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三環路上的300路,哪個站是屬於郊區站?類似亞運村、中關村、五棵鬆等四環路,現在還算是郊區?這種分類法本身怎麽沒人說是計劃經濟的產物了?為什麽不與時俱進,根據北京城市規模的變遷而調整線路屬性,而要堅持很早定下來的市郊之分?

由於線路長就要實行分段計費,那麽這種理由是否充分?有什麽數據可以支持這種分類方法?北京公交車到底是短途還是長途乘客多?如果按照這種思路,那些隻乘坐一站或幾站的乘客,是否應該減少收費才具備民法通則上規定的公平?有沒有一個標準來測算公交線路成本?到現在,公交公司的收支對社會保密,這種以公共投入為形式的財政支付,為什麽不讓納稅人知道實情?

進一步,連紙板月票這種實行了60多年的製度都給打破了,隻是將一票製進行推廣,難度怎麽著也要小多了。何況類似374、367等線路也從分段計費改為一票製,這無非就是個公交部門到底是以公共利益為重還是以自己牟利為重的選擇。

IC卡麵世之前,說這是提高公交運營效率、提高北京數字化水平等等一係列眼花繚亂堂而皇之的理由有的是,可為什麽簡單的一票製就推行不開?

還有,人們都在質疑,北京的公交票製是全世界最複雜的票製,月票有效和月票無效,月票有效當中有一票製的和非一票製的。實質上,一個公共汽車,要分作如此多的種類,這就叫中國特色,就是公共利益被綁架的最典型的例子。沒聽說為北京製作IC卡的那個公司的總經理是怎麽說的?北京的IC卡不敢說是全世界最先進的,但絕對是全世界最複雜的,如此多的種類,還要符合站台上刷卡而有手持器材,還要對地鐵高頻次的刷卡進行適應,使得成本居高不下。

這就叫北京,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結設尋租。

其實,如果看到那個會上針對該欄目記者提問,有些乘客也反映,為了提高上下車速度,單一票製的公交車能否實行三個門同時上下車的問題,這位高高在上的總經理助理的說辭就能知道我們的官員都是什麽貨色:“多種上下車方式人們就要混亂了,進站的時候,人們就得看看這車哪個門上,所以還是得有一種秩序。”

也就是說,為了建立秩序,必須要為乘坐公交車增加難度,必須要擁擠,寧肯擁擠也不能不理睬秩序,即使這秩序是建立在更加無序的基礎上。北京要開人文奧運,可在公交車上講求的並非如此,而是科技奧運,是要做給“老頭子和美國顧問團”看的,是不能給北京那張爛臉上抹黑的。明明是一票製的車,三個門都安裝了刷卡器,卻非要一個門上倆門下,故意製造混亂,還美其名曰這是為了秩序,如此混帳顛倒黑白的邏輯竟然能夠從新聞發布會上斬釘截鐵地發出,也真是能夠看出來現在的官員都是什麽檔次的處理品,經過中國特色的官場逆淘汰機製,把最善於溜須拍馬阿諛奉承欺上瞞下口是心非的人留到為官的位置上,才有了這般胡言亂語。

說是解決北京交通最根本的辦法就是大力發展公共交通,說是要吸引更多的人出行工具依靠公交車,說是要建立和諧社會,說是把北京變成宜居城市……就這副德行,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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