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悲觀時事

潘曉來信的作者之一。老麽哢嚓眼的。不迎合不爭論,不自以為是否定其他,不以為掌握真理,隻是口無遮攔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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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網絡的日子(三)

(2023-01-22 14:27:20) 下一個

離開網絡的日子(三)

                                     2007年9月17日

何必

2007年9月17日星期一,依舊上不了網。不知道,已經到了工作日的今天,情況是不是會有所改觀。

到挪威的鬱悶,似乎已經是天經地義的了。對於挪威,沒有什麽可以抱怨的,因為即使抱怨了也沒有用。我在5年前那次觀感當中就提及,對於可能罹患惡性腫瘤的患者,都要無可奈何地等待家庭醫生安排接待問診、否則醫院根本不會接納為門診病人而麵臨失去治療最佳時機的國度,還能指望它在其他方麵有什麽雷厲風行的執政為民?

挪威人自己也經常冷嘲熱諷。不過,他們似乎已經習慣於那種發生在自己身上和周圍並在我看來可能會給其生活質量帶來惡劣影響的官僚主義和麻木不仁。挪威人的冷嘲熱諷,更多的還是在這樣的層麵。他們很樂意拿他們的國王開玩笑,特別是在媒體上。

到現在,歐洲應該是白人中心論的聖地,在很多人心目當中,也是全世界政治文明的寶庫。但是,歐洲卻是君主製最多的地方。全世界其他地方,亞洲像泰國、日本、緬甸、尼泊爾等國家還保持著君主製國體,非洲像摩洛哥以及中部非洲國家也還有;而歐洲卻有著很多,隨便數數,荷蘭、比利時、英國、丹麥、挪威、瑞典、盧森堡、西班牙……雖然,歐洲、特別是原北約成員的國家,都實現了代議製民主政體,君主製更多地保留了其形式,但畢竟,君主還是國家權力的象征,在君主更多的隻剩下了吃喝玩樂而不理朝政的情況下,人們自然樂得拿君主的衣食住行柴米油鹽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挪威人就在報紙上比較,在全世界的王宮裏,挪威王宮很是寒酸,比起世界上那些豪華氣派金碧輝煌的皇家宮殿來,挪威王宮看上去隻能像那些王宮裏的廁所。這種善意的調侃應該是能夠讓媒體受眾會心一笑的。報紙上還說,按照現如今全世界國王的收入來看,挪威國王顯然不如蘇丹以及泰國國王的收入,充其量隻不過是後者的零花錢而已。

挪威展開了全民戒煙運動,在很多公共場所都全麵禁煙,此風日盛,有可能會在所有公共空間都禁止吸煙。這場聲勢浩大的運動波及了整個歐洲。不久前英國也宣布在酒吧咖啡館等地方禁止吸煙,歐洲大陸國家更是紛紛推出針對癮君子的控製措施。但是,歐洲不少君主製國家的君主們就是癮君子,丹麥女王就是個著名的煙鬼,當針對煙民的限製接踵而至的時候,丹麥女王隻能在公開場所有所節製,至少在媒體拍攝時不能總是在手裏舉著根正在燃燒的香煙。

挪威國王也是個煙民。但全民禁煙運動風起雲湧席卷全境時,媒體自然不會放過經常被奚落嘲笑諷刺挖苦的可憐的國王,對作為煙民的國王窮追不舍,接二連三地到王宮裏找到國王,問他對禁煙活動的看法,以及他自己會如何率先垂範身先士卒。麵對媒體的死纏爛打,國王一副非常無奈的樣子,對著那些居心叵測的采訪者、並且通過這些人的筆觸或者鏡頭,向國民發出悲哀的呼籲和哀懇:求求你們了,我就這麽點愛好,還是讓我保留吧,讓我能夠留下一點我自己的樂趣吧。

自然,媒體也不會上綱上線,什麽人人平等,什麽憲政社會的法治原則,等等,而隻不過當作是提供給社會的一個充滿樂趣的調味品,人們也拿著國王的態度東拉西扯一笑了之。

作為在電視圈兒裏混跡很長時間的主兒,我對國內電視新聞、以及整個新聞界成天到晚正襟危坐危言聳聽扳起麵孔做出一副居高臨下頤指氣使姿態的習性與操作方式不屑一顧。我甚至在我曾經供職的日播電視資訊欄目組提出,結合當天的報道,由專人查詢編輯合適的段子、笑話,作為輔助,讓觀眾在一本正經的節目之後,至少在點評當中獲得笑的機會。而事實上,中國人、特別是中國媒體對於幽默感的缺乏和疏離,導致社會文化裏宏大敘事數不勝數,這也是造成央視新聞聯播每況愈下的直接原因。

國內媒體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被這種經年累月哭喪著臉好像舍生取義視死如歸的架勢談論一個原本很是下裏巴人的題材的路數毒害太深,以至於他們麵對與如此路數和格調離經叛道的內容一概拒之門外。有不少人對我寫的這類垃圾文字提出異議,認為如果去掉其中的調侃、玩笑、嬉笑怒罵冷嘲熱諷等等之類很“網絡化”的語言,應該是不錯的報刊評論,希望我能夠加以調整。我卻對友人們的這類提議不以為然。我感覺,中國媒體從表現方式上麵臨著重大抉擇,那就是必須從正人君子裝大尾巴狼的自我絞索中掙脫出來,放下自以為是的身段(其實本來不過是婊子),麵對洶湧而至的網絡衝擊,主動接納網絡文化當中所帶有的平民化、娛樂化、即時化的要素,自覺整合,以免等到非改變就隻能死路一條的被動時候再調整的尷尬以及否則勢必麵臨的一敗塗地。但遺憾的是,雖然現在國內媒體圈兒裏的絕大多數都是比我年齡小一代甚至更多的人,但我根本看不出他們能夠在此的與時俱進,能夠居安思危圖謀變革和進取,依然抱殘守缺於希望來稿都是不用經過任何哪怕文字性加工就直接可以上版然後坐享其成等著拿稿費編輯費酒色迷離去了。

正兒八經的報道如此,國內媒體上發布的那些廣告也概莫能外。我上次寫的挪威觀感當中,涉及到了這裏電視廣告的表現手法,幾乎貫穿著一個萬變不離其宗的規律,那就是如果廣告不幽默幾乎就別發布。所有的廣告都殫精竭慮在其中加入幽默的色彩成分,以至於每個廣告也可以將其視為一個幽默作品。這些內容在網上都可以看到,我也就不再複製過來濫竽充數。可現在中國國內的廣告,還是誇大其詞訴求於受眾視覺衝擊那種非常原始的信息傳播和送達手法,基本上看不到幽默廣告。

這與中國社會的整體狀況相契合,中國原本就是在自上而下裝洋蒜的國家,連小學生的誓詞也都是些個他們自己無論如何也弄不明白意思、宏達得不著邊際的八股八卦,很早咱就聽著“為了共產主義事業,時刻準備著!”可讓孩子們說說什麽是共產主義?什麽是事業?什麽是共產主義事業?到現在,這類說辭依然如故,可盡人皆知,除了自欺欺人之外,還有什麽用處?

當在什麽公共場合,官民異口同聲高唱著:“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起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時候,每個人被迫發出最後的吼聲,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誰又能將所唱的歌詞與當下的實際情況相對照呢?山西黑磚窯裏的奴工事件,昭示著奴隸以及不願做奴隸的人們的存在,而中華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時候,這在如今說起來更是恰如其分。這種歌詞又有幾分現實意義呢?如果沒有,幾乎每天都要循規蹈矩的歌唱者們除了口是心非之外,也就沒有什麽可以標榜的了。

一個群魔亂舞無奇不有的地界兒,媒體上卻時時刻刻字正腔圓抑揚頓挫,在編輯記者們髒話連篇地進行媒體操作之際,在作品裏卻溫文爾雅得像個童彈子似的,實在讓人不忍目睹——裝什麽丫挺的啊。現如今中國社會的很多事情,如果正麵交鋒是很難通過宣傳審查的,但是媒體人也唧唧歪歪,根本不會采取類似幽默搞笑的方式,指桑罵槐含沙射影,除了直來直去就根本沒有了迂回曲折旁敲側擊的戰略選擇,更沒有相應的戰術意識和素養,把政治笑話以及黃色段子矮化到了隻能在酒足飯飽之後私下裏宣泄甚至意淫的成色。

當今中國就是誰也不服誰的年代。我見過太多的號稱媒體大腕兒名流的主兒了。什麽學院派了,實踐派了,正宗派了,野戰派了,真刀真槍派了,指手畫腳派了,光說不練派了,洋墨水派了……咱隻想問問,有誰能夠出現過像把咱曾經參與的倆節目同時弄到北京地區所有節目排名的前列當中的?現在中國能夠滔滔不絕說的人有的是,騾子馬的拉出來遛遛,要不然就先旁邊稍息看妞兒去。

而中國的公益廣告就更不用說了。一派趾高氣揚的架勢,追求著政治正確,隻顧及如何向上司交差,卻將納稅人錢財揮金如土,根本不顧傳播效果。現在,中國也在倡導公交優先,可相關廣告都是些個什麽垃圾?挪威也實施公交優先策略,而相應的廣告上,則是一個老太太在地鐵裏睡著了,導致坐過了站到終點的尷尬,最終出人意料地讚頌其對公共交通的執著。這種構思恐怕咱中國人連想都不敢想:這到底是誇還是罵?

挪威的電視節目中,那些講挪威語的我一個字也看不懂。9月10日,中國的教師節,今年挪威的這個日子(我不知道其他年份是否也是這個日子)卻是挪威社區選舉結果揭曉的大日子。

如果說中國與西方國家差距最為突出的地方,應該算是社區文化了。中國是個強政府(實際上是委府)弱民間的地方,這種政治化的製度安排,曆久彌堅,而且愈演愈烈。已經被人企盼已久的村民自治,到現在形同虛設,村民直選當中千瘡百孔,昭示著在委府越來越多地放棄了對農村的責任和義務之際,在縣鄉級財政基本破產的當口,中國基層民主的潰不成軍,賄選比比皆是,農村基層政權基本不複存在。

中國城市當中,伴隨著公共責任的全麵退縮,民間亂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而且情況日益慘烈。福利分房製度的取消,使得商品房大量出現,也就形成了居民從以往的單位所有製轉換到了社會所有製上。與此同時,社會政策供給的嚴重不足,導致所謂的社會所有與家庭所有基本同日而語。從委府到家庭其間一個諾大的社會,卻付之闕如,整個一個社會地帶日益逼仄,成為寸草不生的蠻荒領域。中國對於非政府組織的嚴厲控製和扼殺,導致中國的社會功能被基本廢除,委府權力無處不在,對社會生活進行著事無巨細的介入和幹預。可隨著委府在市場化名義下的攬權卸責,社會事務則成為你推我搡無人問津被踢來踢去的皮球。

這種狀況,在城市居民自治領域體現得最為明顯,集中表現在居住小區的物業與業主矛盾的逐漸升級上。物業暴力已經成為一個中國社會的流行語,這也彰顯出,在中國社會的基本單位的家庭的存在環境惡化的趨勢。

那種認為中國的民主必定從社區開始的觀點,是有一定道理的。限於居住地的難以移動性質,以及家庭在中國人生活中至關重要的地位,居住社區的質量與越來越多的中國人休戚與共。

而這恰恰是國際上的路徑。

可以說,西方人對於國家元首或者政府首腦的選舉未必看中或者未必當真,但是對社區選舉卻非常重視。

挪威的社區選舉,興師動眾聲勢浩大。在選舉期間,各個小學的學生都被安排參觀選舉投票地點,那裏麵的設施應該具有一應俱全,為了接待來訪的小學生們,還提供了這個年齡段男女孩子分別喜歡的玩具,供隨便拿取,此外,還有無償提供的麵包、飲料、糖果、餅幹等食品。當然,各參選黨派(挪威一個社區選舉,參加競選的黨派竟然達到10多個)的宣傳品也是必不可少的。除了那些像北京小廣告那樣的紙頁(但卻印刷精美趣味橫生)外,還有將自己黨派的成員的頭像印在撲克牌上那些字母牌麵(A、J、Q、K)上,這些撲克牌擺放在玩具堆旁,任人隨意拿走。

而這種針對小孩子的選舉宣傳,使得選舉文化從小就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在其血液當中,民主精神從抽象的原則喧囂和理論性書麵化的誇誇其談裏,到了孩子們在荒郊野嶺把玩的撲克牌當中。

到了9月10日社區選舉結果公示那天,更成為挪威社會生活中的一件大事。電視台從早到晚對選舉進程、各派勢力對比分析、博弈上的別出心裁、計票結果的瞬息萬變等等進行全程直播,很多挪威人也待在電視機前或者不動聲色或者心急如焚地守候著選舉結果的最終出現。小學同樣安排學生們在家裏看電視,並以此作為當天的家庭作業:描述看到的選舉。我雖然看不懂,但卻可以從電視製作的角度,看其現場記者采訪、場景切換、演播室布景燈光機位、主持人嘉賓格局及其各自表現等等。

當外景記者現場采訪各個參選黨派時,都能夠聽到那些競選班子因為受到采訪的歡呼聲音;在外景的隨即采訪裏,更是可以看到選民對著攝像機擠眉弄眼手舞足蹈沒個正型的模樣。可以說,一方麵,社區選舉是挪威政治和社會生活當中的大事,被鄭重其事到了勞命傷財的地步;另一方麵,這本身還是被當作是個遊戲,是個可以幽默的儀式。本來嘛,連奧運會本身都不過是個遊戲(這在其英文稱謂裏表現得淋漓盡致),也就是中國人會把這麽個玩意兒與什麽愛國主義民族利益等等亂七八糟聯係起來,凸顯咱能夠將撒泡尿都賦予政治化色彩上綱上線的國家本事。

(我寫到這裏,樓上突然傳來了衝擊鑽的聲音,大概是什麽人在進行著什麽安裝,我把腦袋探出窗戶噴雲吐霧,聽到樓上斜刺裏陽台上“哈羅”的呼聲,我尋聲看去,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男人正在衝著我說話,應該是社區管理人員,說樓上的聲音很吵,讓我到樓下躲避這噪音。他哪兒知道,咱中國人對此習以為常,住處出現這種噪音是什麽補償也沒有的。活該,你死不死啊。)

出去,能去哪兒呢?恐怕最近便的就是宋斯灣了。那可是全奧斯陸的人都趨之若鶩的地方。我每次到那裏去散步,總是能夠看到男女老少圍著水麵跑步,一圈一圈沒完沒了。挪威人熱衷於運動,夏天遊泳跑步,冬天滑冰滑雪。挪威曾經舉辦過兩屆冬季奧運會。我現在居住的地方就是當年舉辦冬奧會為運動員提供的住處改造而成的公寓。對於是否舉辦類似冬奧會,挪威人無毬所謂,舉辦了也並不說明挪威就國際化了,不能舉辦也不會痛心疾首。

其實,我本人就是個非常害怕輸的人,不管是在麻將牌桌上,還是在隨機消遣的撲克牌遊戲當中,或者是在其他什麽場合。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中華民族是個輸不起的民族,一百多年的恥辱,形成了悲憤壓抑的民族心理,想贏怕輸到了千鈞一發的地步,無論什麽樣的刺激,都會使得對於結果的企盼負載了太多過份的擔當,這也是中國什麽運動隊伍一旦失利就馬上成為眾矢之的萬人唾罵對象的民族心理基礎。遊戲的正規化,讓遊戲失去了本身的偶然性樂趣,成為可以被無限拔高的政治工具,滿足著野性的圖謀。這也才造成了哥倫比亞足球隊後位回國後慘遭槍殺的厄運。

可是,看著挪威人在宋斯灣氣喘籲籲跑步的情形,意識到對於身體的愛惜,才是那一切的本質要求。我們在為了中國運動成績提高走火入魔之際,演變成為全民族對於奧運會金牌的苦心盤算。可笑的是,全民健身口號被提倡了多少年,但卻一直被全中國所蔑視。中國人體質的下降是盡人皆知現實,至少中國人戴眼鏡人口大量增加,到了9個政治局常委裏7個如此的程度,這在全世界也是非常罕見的。當一個民族把國力提升和體質健康僅僅維係於幾個運動員的臨場發揮時,當在現場或者電視機前為中國運動員呐喊助威的男男女女們一個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無病呻吟延續著東亞病夫的光榮習俗時,當運動成為僅僅被精英化的奢侈品時,即使取得了再多的奧運會金牌,對民族昌盛又何益之有?一矣奧運會鳴金收兵,除了清算腐敗、以及納稅人不得不為此承擔更多的不堪重負,還會有什麽呢?

當然,看著圍繞著湖泊跑步的挪威人,我聊以自慰的是,太多年紀不大的挪威人以及歐洲人都已經是大腹便便了。中國人麻杆似的身材,還是舉世聞名的。我在西班牙時,樓下就是個遊泳池,不願意在咫尺之遙的海裏叱吒風雲,就可以在這個毫無風浪的小池子裏折騰。可是,我總是能夠碰上兩個也就十二三歲歐洲金發碧眼的小女孩,我在水中傻乎乎時她們也爭先恐後地到裏麵嬉戲,如此年齡身著比基尼也無可厚非,但讓人一覽無遺的是,倆人暴露出的肚皮已經鼓了出來,這讓我很是詫異,這麽小的年齡,就開始發福,歲數再大點兒還了得?

其實,看著挪威這裏年輕女子,個個歡蹦亂跳,身材矯健,富有彈性,像個麋鹿似的令人垂涎欲滴,但那隻不過就幾年的光景,一旦到了差不多30歲,絕大多數人就會長等於寬,形成標準的橄欖型身材,我很是擔心她們低頭俯視根本無法看到自己的腳,也沒有體會過巨大腰圍帶給人的是什麽樣的感受。

美國貧富差距日益擴大,可挪威並未如此。因此,米國人當中胖子是窮人的說法在挪威未必有效。可這還是攔不住,滿大街溜達的盡是水桶,腦滿腸肥地顯示福利社會的秋高氣爽。

所以,挪威人以及歐洲人對跑步情有獨鍾,試圖推遲水桶身材的光臨時刻,延續撩人心魄時期的美妙感覺。正是對得意忘形的恐懼,才讓其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對於運動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前麵說過,環境意識的增強歐洲人居功至偉。其實,胖人對資源、環境的消耗,又何嚐不是令人畏懼的原因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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