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捕魚

 

改善民生活，河塘去捕魚。

水中人網密，笑語滿河渠。

 

為了改善人們的生活，史渡大隊主任想出了一個窮辦法，他發動全大隊會捕魚的社員，集體下河捕魚。他不知道從何方得到信息，六塘河上遊正有一大群魚向下遊行來，他想抓住這個機會撈他一把。

史莊隊史欽喜原來是個慢性子，但這一天聽說捕魚，卻行動迅速。他扛起家中的鐵絲罩，急急忙忙趕往大隊，緊隨其後的是老好大哥史維鬆，扛著一把麻繩織的罩，後麵跟著史學榮、史維桑、史大早、史如山幾個人，有的拿著魚網，有的拿著魚罩，有的拿著蝦簍。史學榮家的罩被大早扛走了，他隻好從家中拿了一個沒有底的大柳筐。

到了大隊，會計史維憲一點人數，來捕魚的竟有四百五十多人，他問大隊主任怎麽安排。

史欽航說：“凡是有漁船、漁網的則從史渡口往下遊去捕。凡是拿魚罩的從渡口往上遊攔捕。這次捕魚是集體行動，但各人所捕的魚都歸自己所有。你們各自努力，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就看各人的本事了。不過要按規定統一行動，我們四百多人，排成一個橫隊，剛好把河麵全部封住。我們一齊向上遊推進，往下遊來的魚是跑不了的。現在不是雨季，河水不深。我已調查過，最深的地方，水也隻到人的胸口。為什麽要選在今天捕魚，因為我得到可靠消息，從宿遷方向有一大群魚往下遊漂來，已經進入我縣境內。所以我們要抓住這個好機會，打起精神，樹立信心，相信你們每個人都會有所收獲的，你們家人正在等著吃魚呢！好了，現在全到渡口去！”

史維桑說：“航大爹今天的演說，可以打200分，太棒了，太有鼓動力了。今天捕魚必定旗開得勝，收獲巨大！”

這時，大隊會計發布命令說：“好了，大家脫衣服，準備下河。”

“停一下，停一下！”大隊主任連忙說，“請大家文明一些。這河兩岸有許多男男女女在幹活，大姑娘小媳婦都有，你們千萬不要脫光腚，穿著褲頭下水。”

“航老太，我沒有褲頭，怎麽辦？”史二早犯難說。

“沒有，就穿著長褲下水。大不了，回家換下曬曬就行了。”航老太說。

二早說：“我就這麽一條褲子，沒法換。”

航老太說：“沒有換的，你就鑽被窩，反正不準脫光腚。要不然，你就回家去！”

“二早，不能脫啊！螞蝗會叮腿襠的。”史如山說。

結巴一聽，連忙說：“大爹，有螞蝗，我不下去了！”

史欽航說：“如山，你個臭小子，胡說八道。河裏是活流水，哪兒來的螞蝗？”

史維業說：“結巴大哥，你不下河逮魚，回家高大嫂不讓你吃飯。”

結巴說：“那麽，我還是下去吧。沒有螞蝗，我不怕！”

大隊主任又說：“大家還要注意，要保護環境。河兩岸人都吃六塘河的水，千萬不要在河裏撒尿，不要幹缺德的事。”

“大爹，在水裏能放屁嗎？”提問的又是大膽兒子史如山。

欽航大爹說：“你他媽，有屁還是夾著吧，否則，魚蝦也饒不了你。”

捕魚人在水裏排成了一字長蛇陣，提著魚罩，齊頭並進。這個陣勢，吸引了河兩岸上千人觀看。

史欽航站在大堤上得意洋洋，認為這是他的偉大創作。他沒有想到影響會這麽大。他和會計史維憲一起走在六塘河大堤上，隨著河裏捕魚的人慢慢地向上遊走。他們要看看大家今天的收獲怎麽樣。

很快他就發現有好幾個人捕到了魚，用繩子一穿，便掛到了魚罩上。

“喂，我罩到一條大家夥，拿不上來，誰來幫忙一下？”史欽喜忽然大叫起來。

“大爹，有多大？不要讓它跑了，我來幫忙。”維桑說著便急忙走了過去。

維桑走到跟前說：“我站在外麵把罩緊緊壓住，你在裏麵用雙手捉拿。”

史欽喜放心地騰出雙手，彎下腰在罩內撈魚。魚在水裏勁頭很大，幾次拿不住。維桑讓他用鋼釺紮，但他舍不得，想把魚完整的拿上來。維桑又叫他扣緊魚腮把魚提出水麵。他再次彎下腰，扣著魚腮把魚抱出水麵，一看，足有二尺長，是一條青魚，難怪有那麽大的勁頭。維桑拿起繩子，從魚腮中把魚穿好。而後牢牢地係到鐵絲網罩上。

大家見逮到這麽一條大魚，都立即興奮起來，覺得大有希望，便個個奮勇向前。

接著便有好幾個喊：“逮到了，逮到了，逮到了。”隻見一條一條的魚被拿出水麵。

好人結巴見許多人都逮到了魚，他也信心十足地跟著人往前走。忽然感到有條魚鑽到了自己的腿邊，他立即把罩按下，大叫：“我也有了，我也有了！”

“巴大哥，你有什麽了？”史如山忙問。

“有魚了！”結巴驚喜地說。

史如山聽說，立即走過來，問：“是什麽魚？”

結巴說：“還不知道，我摸摸看。”

說著，他便伸手到網內摸，摸了一會，說：“又粘又滑，拿不住。”

史如山說：“可能是鯰魚。你把罩把緊，我替你拿。”說完，他便伸手到罩內，把魚抓了上來，一看，果然是條二斤來重的鯰魚，如山又幫他把魚用繩子穿好。

“掛到哪裏啊？”結巴高興得不知掛到哪裏了。

二早說：“巴大叔，你把它掛在褲腰上，保證跑不了。”

結巴說：“滾一邊去！盡出餿主意。”

大隊主任，大隊會計見水裏的人紛紛拿魚，十分高興。知道這次決策對了，否則肯定挨罵。

三個小時後，人們都上了岸，每個人多少都有所斬獲。

史維桑說：“航大爹，我建議把莊上的汪塘，隊房後麵的水塘，都養上魚，比到河裏撈魚更方便。”

“你的腦子果真靈，怎麽想到的？”主任問。

“我是在水裏捕魚時想到的。”維桑回答。

主任說：“主意很好，不過還得商量商量。”

捕魚得啟發，思建養魚塘。

又恐上難許，還需細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