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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昭忠祠

(2023-06-11 03:58:27) 下一個

 

身入昭忠祠,魂為英氣淘。

滿牆皆讚語,一室盡雄豪。

燦燦光榮榜,錚錚壯士刀。

聲名垂日月,功德泰山高。

 

清明節,史維華與甲班的喬貴灃、王民、劉偉賢、應成友幾個人一起到縣“愛園”,憑吊烈士陵墓。

這五個人家裏,在戰爭年代都有參加八路軍、新四軍的人,故對軍人有特殊感情,對烈士們特別崇敬,故於清明相約謁陵。

“愛園”最早建於裏仁西北裴圩。當時抗日戰爭還未結束,新四軍領導和泗沭縣政府研究決定在北裴圩給抗戰烈士們安個家,便在根據地人民的支持下建立了陵園。園名和碑文都是李一氓同誌書寫的。

解放後,政府覺得北裴圩太偏,便將陵園遷至縣城,便於人們祭掃。園名與碑文仍是舊刻。

同學們進入陵園,隻見蒼鬆翠柏,鬱鬱蔥蔥。楊柳依依,桃花香濃。烈士墓前有的立有碑石,刻有姓名;有的僅有墳墓,而無姓名。這都是當時犧牲後,時間緊迫,草草掩埋的,日子長了便忘記了姓名。其中李照東、劉永安、魏其虎幾位革命英雄的墳墓特別顯眼。都是水泥砌成,均立有墓碑。

五位學生,懷著崇敬的心情,在墓地穿來走去,一座墓一座墓的看了一遍,他們想尋找自己家鄉的烈士。

在墓地的高台上豎立著一座高大的碑,上麵刻滿了碑文。應成友看了一會看不懂,便問:“這是什麽文章,也沒有標點符號,不好讀。”

喬貴灃說:“維華,你讀的古文多,看看怎麽讀。”

史維華說:“這是用隸書寫的古文。過去,古文多不加標點,隻憑語意和虛字來斷句。另外,碑文多用篆書、隸書、楷書,顯得莊嚴穩重,也是對逝者的尊敬。這篇碑文開頭便揭露了日寇如‘封豕長蛇,盤踞上國’的罪行,而後敘述和讚頌了江淮人民浴血抗戰,奮勇殺敵,不怕犧牲的精神。碑文最後慨歎曰‘蓋反攻如早,勝利已獲,今日動蕩之敵後,豈非和平之鄉村;今日殉國之烈士,豈非建設之幹部耶!’。這是對和平的渴望,對犧牲者的惋惜。”

劉偉賢說:“經你這麽一解讀,我懂了。李一氓真不簡單,碑文寫得這麽好,是個才子。”

史維華說:“你說對了。李一氓和郭沬若都是三十年代著名進步刊物《創造社》的人員,文字根底很深,能詩能文。抗戰時他是我們淮海區政府主任,在張圩、北裴圩都住過。”

在陵園的西門附近還立有一座碑,是紀念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是梁興初和劉興元立的。

喬貴灃說:“這兩人我們聽說過,但詳細情況不知道。”

史維華說:“我略知一二。劉興元是山東莒縣人,曾任新四軍獨立旅政治委員。抗戰後到東北野戰軍任職,解放後被授予中將軍銜。梁興初,江西吉安人。抗戰初和劉興元都是八路軍115師的,1940年兩人被調到蘇北新四軍獨立旅,梁興初任旅長。戰鬥在淮海一帶,立下赫赫戰功。抗戰後期被調到山東作戰,有‘梁老虎’之譽。抗戰勝利後,被調到東北野戰軍,任38軍軍長。抗美援朝時,率領軍隊第一批入朝作戰。指揮了鬆骨峰戰鬥,打得美軍丟盔卸甲,哭天叫地。被稱為‘鐵血將軍’,彭老總稱讚38軍為‘萬歲軍’。後來著名作家魏巍采訪了鬆骨峰戰鬥人員,寫了《誰是我們最可愛的人》,已選入中學語文課本。和劉興元一樣,梁興初也被授予中將軍銜。”

應成友說:“好家夥,你把人家的籍貫履曆都了解了,還說略知一二。喂,你從哪裏知道的啊?”

“獨立旅的事我也知道一點,我大哥當年就在新四軍。隻是我沒有維華了解這麽多。”王民說,“老應,你住在運南,那裏是國民黨統治區,對六塘河北情況不太了解。我就住在張圩,所以常聽說獨立旅的事情。”

在陵園的中間,建有一座昭忠祠,裏麵有一塊巨大的光榮榜,上麵書寫著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中犧牲的本縣烈士姓名。五個同學仔細地在榜上尋找著自己村裏的烈士姓名,不時地指點著,議論著,讚揚著。

昭忠祠裏,有許多當時在兩淮地區戰鬥的新四軍、八路軍黨政領導人的題詞和地方群眾所贈送的光榮匾。如:“功在千秋”、“氣吞山河”、“永垂千古”、“功同日月”、“長虹貫日”等等。

瞻仰完烈士陵園,大家心情激動。喬貴灃說:“史維華,你平時喜歡寫詩,代表我們寫幾句,表表我們的敬仰之情。”

劉偉賢說:“要寫得莊重些,不要像眼鏡詩那樣,使人發笑。”

應成友說:“你最好在我們走出門之前寫好,我們站在烈士墓前朗誦一遍,訴訴我們這些接班人的衷腸。”

史維華聽了,用手拍拍自己的腦袋說:“好!寫不好不回去吃飯,不過諸位得陪著我。”

他說完便踱著步走了起來,走了一會便站下,從口袋裏掏出紙筆,在紙上寫了起來。寫好以後,交給王民說:“老王,我們當中你年齡最大,你代表我們朗讀吧!”

老王說:“好!我來讀。”他們又一起走到烈士墓前,王民高聲朗誦道:

杜鵑聲裏燕飛高,烈士碑前盡碧桃。

浴血江淮殲敵寇,千秋功績勵吾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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