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追捕叛徒

 

殺人思叛逃，天網布河槽。

渡口森嚴壁，河中提賊妖。

日軍四處掃蕩，嚇壞了蓬間雀。“哎喲，怎麽得了。”有些意誌薄弱，立場不穩的人，發生了動搖。逃跑的有之，叛變的有之。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在汪集通往史圩鄉的大路上，有個人騎著毛驢，用鞭子不停地抽著驢屁股，飛奔而來，到了鄉政府門前，便大叫“史鄉長，急信！”

史金玉聞聲走出門來。送信的人翻身下驢，連說：“急急急！”忙把信交給鄉長。史鄉長拆開信一看，大吃一驚，原來是：汪集鄉公所幾個叛徒，殺害了鄉長和指導員，叛逃而走。區長王偉下令六塘河各渡口進行堵截！史金玉心想，叛徒們有可能從史渡過河，那裏離巴集日偽據點最近。想到此，立刻命令鄉遊擊隊速往渡口追捕。巴集遊擊隊聞訊也立刻行動，封鎖了徐渡。

史仰紹、史大膽帶領遊擊隊火速趕至史渡口。見史欽航正帶領一群兒童團員在堤上站崗放哨，盤查過往行人。

祝安問：“剛才有人過河嗎？”

“有幾個人到這裏想渡河，沒有路條，也沒有擺渡的，被我們堵回去了。”史欽航回答。

“他們人都到哪裏去了？”史隊長問。

“有兩個說到村裏找擺渡的，還有兩個躲在北邊那棵大樹下。河堤上有民兵看著，他們飛不過去的。”史欽航仔細地作了匯報。

史隊長說：“天快黑了，你帶著兒童團快回家吧，這裏有我們了。隻要是壞人，跑不了的。”他怕打起槍來，這裏危險，會傷及孩子，所以讓兒童都回家去。

遊擊隊員分布在壕溝內，密切地注視著渡口，等待著叛徒們自投羅網。

大約過了一碗飯工夫，有兩個人帶著一個扛著船籬的人向河邊走來，坐在北邊樹下的兩個人見了，也一齊聚攏來，當他們走到水邊想上船的時侯，史仰紹大喝一聲：“站住，哪裏去？”說完便帶著四五個人衝到水邊。

祝安問：“你們從哪裏來，到哪裏去，有路條嗎？”幾個問題立即將幾個人問住了。

內中有一個人說：“我們是劉河鄉人。河南朱莊大姑奶奶死了，到她家悼念去。”

“那幾個人呢？”史仰紹用手指著那三人問。

“他們都是我的堂兄弟，都是去吊唁大姑奶奶的。”還是那個人在回答。

“有鄉政府開的路條嗎？”祝安又問。

“事情急，沒有來得及開路條。”仍是那個人作答。

史仰紹見那幾個人神色有些慌張，便大聲喝道：“撒謊，你們明明是從汪集鎮來的。”

那幾個人慌了，有一個把手伸進懷裏。史大膽一直在觀察著，他發覺不對勁，一個箭步躥到跟前，一伸右手便抓住了那隻伸進懷裏的手，又用左手伸進那人懷裏，一掏便拉出一把手槍。

扛竹籬準備擺渡的人見了，撒腿就跑了。

那原來說話的人見露了馬腳，也忙伸手到褲腰裏想拔槍，早被矛頭連人帶手死死地鎖住，動彈不得。另外兩個家夥見狀不妙，不管會不會水，一齊跳進水裏。祝安掏出手槍，隻聽叭的一聲，水裏便冒出血花來。矮爺見了大聲說：“不要開槍，那個人交給我了。”

話聲未落，矮爺像一條飛魚鑽進河裏。

大膽和矛頭，一個人控製著一個。史仰紹和祝安眼晴緊緊地盯著河麵，祝安擔心地說：“矮哥個子小，能製伏那個大個子嗎？”

仰紹說：“你放心，我大哥在水裏就是一條龍，再大的人在他麵前也是一條魚。等著看吧，大哥會像抓魚一樣把那人抓上來。”

隻見水麵上兩隻腦袋一上一下，兩人像在撕打著，青石見了，把衣服一脫說：“我幫忙去！”

史仰紹立刻製止：“不要去，大哥一人足夠了。不要急，讓他們在水裏玩玩。”

又過了一會，大家見水麵上的兩顆腦袋都不見了。青石又急了：“我還是下去幫一下吧，不要出了問題。”

史仰紹笑著說：“不會的，看來快結束了，大哥現在招待那人喝水呢，喝足就上來了。”

史隊長話音一落，隻見矮爺冒出水麵，一隻手劃水，一隻手拖著一條口袋似的東西遊到水邊。

隊長說：“你們看怎麽樣，魚提上來了吧？”

祝安讚揚說：“好家夥，大哥真是浪裏白條張順啊！”

青石見了，連忙跑過去幫忙。矮爺說：“青石，交給你了，這個家夥死沉死沉的，我拖不動，你把他弄上去吧！”

青石說：“大哥，你放心，這條魚交給我了。”說完他像抓起一頭死豬，往肩上一扔，扛著就走，一邊走，那家夥的嘴裏不斷地往下流水。扛到堤上，青石把那人往地上一扔，隻見那人“哇”的一聲，又從嘴裏噴出一股水來。說也怪，原來那家夥像死了似的，吐了一陣水，又被這麽一扔，倒喘出氣來了，接著便哼哼起來。

大膽罵道：“你他媽不要急著哼，有你哼哼的時候。”

四個叛徒，一個死在水裏，三個被活捉。

史仰紹把幾個叛匪押送到鄉政府，交給史金玉。

經過初步審訊。幾個家夥承認自己是汪集鄉政府的，說是到巴集抓鬼子的，不承認自己叛變投敵。

史金玉連忙把情報送到區政府，請示如何處理。

王偉聽了，連忙帶了汪集鄉政府兩個勤雜人員作為證人一起趕到史圩鄉，又對三個叛匪進行重審。在證據和證人麵前，三個叛徒無法抵賴，承認了叛變殺人投敵的罪行，承認自己早被日偽策反，並且在供詞上都劃了押。

史仰紹問如何處理。

王偉說：“已經審查清楚，三個叛匪罪大惡極，非常時期，不要再往上級押送了，就地處決。”

史仰紹便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史大膽、矛頭、青石三個人。

嚴審叛逃賊，方知早敵通。

內查防白蟻，勿令蛀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