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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治病

(2022-12-18 01:29:00) 下一個

 

病重遇良醫,回春妙手奇。

土方花費少,醫者貴仁慈。

四爺兄弟幾個正忙築牆蓋樓的時候,祝安突然生起 病來,起初有些低燒,不想吃飯,四娘以為是受涼感冒,便燒些薑湯給他喝,過了四、五天仍未見好轉,不光燒未退,而且感到腹脹。四爺急了,心想吃飯不多,怎麽會肚脹?又過了兩天,肚子脹得更厲害了,而且大小便不暢。

二爺、三爺聽說,忙對四爺說∶“老四,你不要幹活了,趕快把祝安送給醫生瞧瞧。”

說完,三爺又對祝賢說∶“小二子,你也不要幹了,幫著四爺,推著車子把小安送到醫生那裏看看。”

四爺、祝賢兩人用車子將祝安推到河南朱圩街找到 中醫陳大先生,把病情敘說一遍,大先生用手號號祝安的脈搏,又看看眼睛舌頭,敲敲肚子,用指頭按按腿上肌肉。

四爺問是什麽毛病,大先生說∶“營養不良,腎虛,肝虛,脾虛,造成食穀不化,排水不暢,氣滯不宣。”

四爺聽得半懂不懂,隻是急著問∶“怎麽辦,吃什麽藥。”

陳大先生不慌不忙伸出兩個指頭說∶“不要急,第一, 先針灸;第二,用大生地燒水薰洗。”

四爺聽說,忙哀求說∶“請大先生快些治療,孩子已經病了七、八天了。”

“不要急。我現在就給他針灸,請你把他上衣解開,躺在那邊床上,把肚子露出來。”大先生仍舊不慌不忙地說, 真是急驚風遇見了慢郎中。

四爺和祝賢照大先生說的,幫祝安準備好,而後大先生慢慢地取出一個布包,展開來,裏麵有長短不同的兩排銀針,而後取出幾支針來,在點著的燈火上燒了一下,又用白酒擦了擦,走到祝安跟前,說∶“孩子不要怕,針幾針就舒服了。現在你看我的臉和眼睛,不要看我的手。我得先試試你的肚子。”

祝安隻顧看先生臉上長長的花白胡子,感到有隻手 在肚子上輕輕地撫摸。祝賢和四爺兩雙眼睛則緊張地盯 著先生手裏的銀針。

“好了,針紮上了。”大先生說著站起身來。

祝安還沒有任何疼痛感覺,肚皮上已經紮上了五、六支銀針。

過了大約一袋煙工夫,大先生對祝安說:“注意了, 不要動,我來起針。”

說完便伸手拔針,隻見針一拔,就有像白線條一樣的水從肚子裏噴了出來,足有幾尺高。拔一根針就噴出一線水。

拔完六根針後,祝安感到肚子舒服好多,立刻想坐起身來,大先生伸手一把將他按下去:“不要急,  還要用艾絨灸一遍。”

祝安聽說,便又老老實實躺下。

大先生拿過一根艾條,用火點上,便在祝安肚皮上 剛才針過的地方,來回薰烤著,祝安感到熱乎乎的,麻乎乎的。

又大約過了一袋煙工夫,先生說:“好了,可以起來了。”

四爺問大先生:“大生地要多少? 請先生抓藥。”

先生說:“不要急,我對你說,你不要在我這裏拿藥了,回家以後,到野地裏去挖鮮的生地,比藥店買的還好,又省錢。挖來後,用水把泥洗了,放在鍋裏煮,煮好後,把熱水放到盆裏。人趴在繩床上,盆放在床下,就那麽薰,水冷了,再換上熱的。每次薰一頓飯工夫就可以了,千萬注意,不要燙傷皮膚。”

“先生,用多少大生地?”祝賢又問。

“又不是喝的,多一點少一點都行。”

“還要吃別的藥嗎?”四爺不放心,又問。

“不要了!”

“要多少天才能好?”祝賢問,他巴不得祝安馬上就好。

“你又急了。慢慢來,針十天,薰十天,包他好。”

四爺一聽,高興極了,忙連聲道謝。隨手從身上掏出一把銅元遞了過去。

大先生說:“不要這麽多,針炙一次隻要三個銅元。”說完便從四爺手上取走三個銅板,而後又對四爺說:“千萬記住,回家後半年內不要讓他吃鹽。”

“哎啊,不吃鹽,菜還有什麽味啊!”祝賢有些驚訝。

“又急了,我問,是身體重要,還是口味重要?”大先生問。

祝賢一聽,撓撓頭說:“當然還是身體比鹽重要了。”

看完病後,四爺和祝賢又把祝安推回家。叔侄倆在街上沒有吃飯,隻喝了一碗茶。

四爺到家後,立即把情況告訴給焦急等待著的四娘, 如此這般把醫生的話說了一遍,四娘聽完便放下心來。

根據醫生交待,給祝安做飯時便沒有放鹽。

飯後,四娘便帶著二姐,拿著籃子、豆扒子,去尋找大生地。這種藥材喜歡生在河堤上,或者樹林邊。

二姐原來不認識大生地,四娘告訴她,大生地又叫 “地黃”。她挖了一棵,對二姐說:“你看,這種藥草高度大約在三寸到一尺之間,莖上有灰白色茸毛。葉子是長圓形,葉麵多皺,背麵帶點紫色。花像筒子,常彎曲著,紫紅色,有時內麵有點黃色。根像小山芋,黃白色,年代長,就粗大一點,年代短,就細小。”

四娘一邊挖著,一邊指說著;二姐一邊挖著一邊聽 著,一邊看著,不斷點頭回應著,表示記住了。

挖了一籃子生地,回家抓了兩把,洗一洗,便讓二姐生火煮水。煮開以後,把小繩床放下,讓祝安解開上衣,趴在上麵,而後四娘把煮的藥水,放在瓦盆裏,擺放在床下麵,熱氣上薰,祝安被薰得胸腹出汗。雖然熱,但感到舒服多了。

他笑著說:“好家夥,這好像蒸鴨子一樣。”

張二姐在旁說:“你又有精神胡說八道了。”

就這樣,每天上、下午薰一次,每次兩頓飯工夫。張二姐一直在邊上照看著,水涼了,再換上一盆熱的,頭上冒汗了,二姐便拿毛巾替祝安擦一下。

四爺和祝賢堅持每天上午推著祝安到朱圩治療,下 午則參加建築炮樓。

二爺說:“上午累了,下午你們就休息吧。造樓不是一天兩天事,慢慢來,人的身體重要。”

祝賢說:“我年輕,不要緊,讓四爺休息吧,他腿腳不便。”

四爺說:“重活不能幹,我就幹點輕活,多一人多一分力量。”

四娘把采挖生地的任務交給了二姐,她則在家照顧 祝安,給孩子做飯、洗衣服。

二姐說:“娘,你單做飯就行了,衣服我來洗。”

經過針灸、薰洗,祝安漸漸好轉起來,到了第十天,就完全能下床,自由活動了。

祝安說:“二姐,你不要再去挖大生地了,我好了,你幫媽幹活去吧。明天,我也到工地幹活去。”

“你身體還虛弱,先養好身體再去幹活。”二姐勸說道。

“不準去,老實在家呆著。”四娘聽到後,也立即阻止。

提籃采藥材,熬藥去塵埃。

護理倍精細,春來花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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