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流沫

風輕雲淡,上善若水。筆名水影,此名水沫。本博客原創作品,謝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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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的風(二十)

(2004-10-23 15:00:15) 下一個

(二十)

“你怎麽啦?宋晴。”張成嚇了一大跳。

宋晴沒有回答。

“你病了嗎?我們上醫院去。”張成過來扶起宋晴。

“別碰我。”宋晴厲聲道。

“又怎麽啦?”張成這兩天也是疲憊不堪。

宋晴沒有作聲。

張成說:“你不想理我,那我睡到小孩的房間去吧。”說著,拿起了枕頭。他累的想逃避。

“你這個騙子。”宋晴終於迸發出一句。

“我騙你什麽了?”張成有點不耐煩起來。

“你騙我說隻要我過來,就會跟那個女人分手。可我過來還不到兩個星期,就親眼看見你們在那兒不要臉地親熱。”

“你跟蹤我?”

“我要是不跟蹤你,你不曉得要把我騙到什麽地步!”

“鍾怡說曉月剛生了BABY,還差點為生BABY送了命,我才趕過去的。”

“你今天這個理由,明天那個理由,有個BABY在中間,哪天沒有理由。就算你該去看她,至於要這麽摟抱親熱,抱頭痛哭嗎。你不能和她分手你實說就是。”

“你不相信就算了。事到如今,我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張成夾在兩個女人之間,已經是心力交瘁,他什麽也不想說了。

宋晴不再言語。半夜裏她卻發起高燒來。她很久沒有高燒了,突然的高燒使她處於極度的亢奮中。她是個十分內斂的女人,但是在高燒情緒縈亂中她大喊大嚷連篇的譫語。

“張成我原諒了一次,你為什麽還要繼續傷害我。”

“張成你這個騙子,你把我騙到美國,答應的事情你不做,你騙得我好苦。”

“張成好好的家你要毀了,我恨死你,我恨不得劈了你。”

宋晴高燒兩天不退,張成害怕了。張成說宋晴你要我怎樣就怎樣吧,一切都聽你的。


宋晴的燒漸漸退了,一個人卻仿佛被燒焦過一般,白皙的臉色發黑了,溫潤的嘴唇幹裂了。她還是吃不下飯,隻能喝些稀湯米粥。張成工作忙,他有點不放心宋晴,就讓張倩過來照顧宋晴。

張倩看到宋晴這副樣子,想起曉月虛弱不堪的模樣,心裏直感歎哥哥作孽。她每天給宋晴做點湯湯水水的麵食。心想她媽媽原先還記掛要媳婦過來照顧過她兒子,不料宋晴一來成了病人,反要別人來照顧了。看來這情呀愛的搞的不好真是害人。

宋晴漸漸地恢複了過來,她把兩個小孩接了回來。日子一天天地流了過去。宋晴表麵上看去風平浪靜,內心裏卻是波瀾起伏。一場大病使她想了很多。她不能再過這樣的日子,她不能再這麽撕心裂肺的痛一次,她不能再這麽死去活來的病一場。她經受不起這樣的折磨和傷害。該來的就來,該去的就去。她是個學理科的女人,不喜歡太複雜、太拖泥帶水的事情。她決定向張成攤牌。

又一個周末,宋晴把孩子放到自己的父母家,然後她平靜地對張成說:“張成你今天給我一個答案,你到底是要這個家還是要那個女人。”

張成看了宋晴一眼,心想這事還沒完沒了。他說:“當然是這個家。”

宋晴說:“好。我不想也不能再重複這一份傷痛。既然你還是要這個家,那麽我們一起去李曉月家裏,我要看著你跟她分手。”

張成猶豫地說:“這不太好吧?”

宋晴堅決地說:“我怎麽能再相信你,除非我親眼看見你們分手。如果你還要她,那我立刻就帶著孩子回美國,成全你們就是了。”

“可是這真的不好。”

“那我成全你們!”宋晴痛的無法平靜,她開始打電話。

“你要幹什麽?”張成按住電話機。

“打電話,訂機票。我帶小孩回去。我們離婚。”

這是宋晴第一次說出離婚兩個字,兩個人的心裏都被蟲蜇了似的痛了一下。

張成咬了咬牙:“好吧,我們去吧。”

張成想如果他注定要傷害她們其中的一個,他隻能傷害李曉月。應該這個家對他來說太重要,有太多的牽扯。男人是利益的動物,而且會怕麻煩。從感情來說,他是兩個都愛。宋晴是他清純的初戀,是相濡與共、執手風雨的結發妻子,是家的感覺。而李曉月是他浪漫的婚外戀,是心意相通、魂牽夢繞的紅顏知己,是心的欲望。宋晴有他摯愛的兩個兒子,曉月有他疼愛的小女兒。無論那邊他都舍不下。隻無奈宋晴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逼他作出選擇,不得已他隻能舍棄曉月。

李曉月正在家裏逗聰聰玩,她的身體已經基本恢複了,心情也有點穩定下來。聰聰滿月的時候,張成過來送了聰聰一個可愛的布娃娃和一個銀腳鐲,雖然來去匆匆,但是他對聰聰的喜愛卻是溢於言表。聰聰健康可愛,象極了張成,她一生下來就征服了曉月。她有著一雙和張成一樣明亮的大眼,隻是她的眼睛更加深幽清澈,像俯瞰的青海碧湖,使李曉月全身心地想去投入。李曉月看著她,對張成的思戀之情有了寄托,這一份感情從蠶蛹中衝化而出。

門鈴響起,李曉月驚喜地看見了張成。緊接著她看到張成後麵跟著一個女人,容貌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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