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

天冷，書桌下麵正對著暖氣口，看著書，感受到暖氣的吹拂，坐著不動也不會手腳冰涼，真是愜意至極。

想起多年前在紐約一家手機店打工，每天就是坐著賣電話卡。雖然室內有暖氣，平時言語不多的老板還是不知從何處搬來了一個腳爐放在我腳邊供暖。

想起兒時去發小家，兩人說完了話就在他家翻起了書。正是沒有暖氣的南方的冬天，他母親看見了，二話不說地讓我們裹了一條被子，腳碰著腳地倚在床頭繼續看書。

想起當年冬天的宿舍，早上起來毛巾都結冰，練毛筆字都握不住筆。頭一天晚上打的熱水常常被夜歸的室友用得見底，我毫無怨言，因為她們也在別的地方照顧著我。

 

下午，地下室的電視連不上網絡，喊破喉嚨也沒人下來。搬了一張凳子站上去對著冷（暖）氣口輕輕說了一聲，馬上就聽見兒子的腳步聲。他下了兩層樓來，邊調整網絡邊抱怨耳朵被我的聲音震到嗡嗡作響。

妹妹曾說《唐頓莊園》的休斯太太eavesdrops from the air vents all the time .

是的，我從那部劇偷師了。

由此想到我們兒時還玩過兩個紙杯拴著一根繩子“打電話”傳音的遊戲，“喂！聽得見嗎？”

 

《An Affair to Remember》裏有句台詞，Winter must be cold for those with no warm memories... 冬天除了需要暖氣，也需要一些暖心的回憶和創造一些溫馨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