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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風獵作品】那張課桌,那摞書,還有同班的你

(2023-08-29 12:57:24) 下一個

那張課桌,那摞書,還有同班的你

對於許多人而言,一生當中最最懷念的,莫過於中學時光了。我想,這其中有許多原因,比如說,讀小學的時候,年齡太小,不懂事,也不記事,光知道貪玩了。讀大學時,同學們來自五湖四海,校園裏也沒有嚴格約束,放羊式的教學模式,同學們心態各異,缺少凝聚力。中學時光,卻是剛剛好,同窗三年,又都住在同一個城市,每天按時上學放學,一起誦讀,一起唱歌,一起跑步,一起做操,一直玩遊戲,一起在運動場上揮灑汗水。這個時候,剛剛步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青春萌動,情竇初開,總會在心裏悄悄地喜歡著一個他,或是暗戀著一個她,單純而美好。

昨天,我寫了《那張課桌,那本書,還有那個人》。高中時代的班長洪波對我說:“你寫了校園、教室、操場、校長、老師,唯獨沒寫同學,等著你的下一篇,好好寫同學。”其實,要是擱在高中剛畢業的時候寫寫同學,恐怕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這一眨眼三十多年過去了,還有多少清晰的記憶呢?翻開過去寫下的日記,完完全全都是陌生的事情,天啦嚕,日記上的這些事情真的發生過嗎?既然是記在了當年的日記上,肯定不會是杜撰的,可怎麽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呢?

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就先說說班委吧,班長洪波,團支部書記劉競競,上學時,她倆都住在山東農業機械化學院,也就是現在的山東理工大學。記得她們當時是形影不離的,後來,一個考入中國紡織大學,一個考入北京科技大學。體育委員苗文昌,住在十八中院內,有個弟弟叫苗武昌,我們這一級同學的屬相,屬豬的多一些,文昌、武昌都是魚類,我曾想,這哥倆大概是屬魚的吧。

我在班裏是文藝委員,其實我既不會唱歌,又不會跳舞,沒長出幾個文藝細胞,五音不全,唱歌總是找不著調,現在我也想不明白,當初怎麽就幹上了文藝工作。不過,我的黑板報出得的確是好,幾次評比,在全校都是數一數二,這應該是屬於宣傳委員的職責。

班裏人才不少,要說藏龍臥虎,一點也不為過。真正有文藝範兒的,當是楊玉敏了,他的吉他獨奏,稱得上是天籟之聲,隻是,當年沒有顯露出來。

班裏圍棋高手不少。暑假,區裏舉行中學生圍棋對抗賽,淄博五中、淄博十一中兩校對壘,齊運傑、李永傑都是主力隊員,齊運傑一路過關斬將,殺入最後的總決賽,獲得亞軍。齊運傑的幾場比賽,我在一旁觀戰,好幾次,他都是在陷入極度被動的情況下力挽狂瀾,頗具大將風度,從那之後,我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大將。後來,運傑成為圍棋業餘五段,和弟弟(業餘四段)一起經營一所圍棋學校,多次代表淄博市參加各類比賽並取得佳績。

十一中的排球水平在全市數一數二,劉學偉、苗文昌、孫傑都是校排球隊的主力,劉學偉、苗文昌是主攻手,孫傑是二傳手,我常常羨慕劉學偉高高躍起扣球得分時,那瀟灑的身影。

高中期間,王為民把名字改為王萌。又有李濤、李民、李洪山、許鴻、範永傑、王淩雲、韓江華等多名同學轉到班裏,加入到高86級四班的行列。高考前的那個春天,張德強參軍入伍了,在部隊服役三年後退伍,進入公安係統。

那年高考,班裏的成績出人意料得好。侯書海考入了西安交大,付昆考入了北方交大,王毅考入山東經濟學院,朱乃剛考入山東工業學院,劉學偉考入中國石油大學(華東,高水平運動員),苗文昌考入煙台煤炭經濟學院(高水平運動員),李濤、陳寧傑都學了醫,後來,都成為醫學博士。李民畢業後在市交通局工作,後來成為優佳愛嬰連鎖機構的大老板。

全校有四名同學考入軍校,其中三個出在我們班。李彤被南京空軍氣象學院錄取,李洪山被西安武警消防學院錄取,我被廣州通信學院錄取。祁波上了警校,在公安係統打拚多年,從派出所民警幹起,警長、所長、分局指揮中心主任、政委,一步一個腳印,前不久,剛剛調整到市應急管理局任副局長。

我從部隊轉業,回到了淄博這座古老而又嶄新的城市,城市就這麽大,經常會遇上班裏的同學。有一年春節期間,我在共青團路與西二路路口處,遇到了初中班的同桌高君,我正與高君打招呼,高中班的同桌李洪山手裏提著一個大蛋糕,從遠處慢慢悠悠走了過來,我說:“哎呀,今天可真巧,一下子碰上倆同桌,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不想,倆人很神秘地衝我笑了笑,高君說:“我們去給老人過生日。”反倒把我弄的尷尬不已——人家是兩口子啊!

有一年,采訪到洪波同學的父親,時任市政協副主席(不駐會),十分和藹的一位長者,因為有洪波的同學關係,聊得十分投機。

一次去張店區灃水鎮采訪,遇上了張國華。彼時,國華已經是鎮上的副書記了,分管維穩工作,嘴皮子上的功夫十分了得,語速比常人快一倍還多,別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國華已經開始說第三句話了,並且,從不給你插話的機會,我心說:人才啊!

還有一個特殊人才,是許向暉,一家熱力公司的董事長。不是我瞎編,一般人喝白酒是用小口呡,他是一口燜,一般人喝啤酒是用酒杯,他是豎瓶子,從沒見他喝醉過。向暉說:“我就是很能喝!”

前不久,市供電公司舉辦了一台大型晚會,我去觀摩,碰到了高中同學淩雲。身穿導演專用馬夾的淩雲,坐在台下,手持對講機,不停地跟演員、後台、燈光、音響等等等等溝通著。我笑她:“你還真當自己是大導演啊?”淩雲說:“我都忙了快一個月了,哪有閑心和你開玩笑。”

淩雲是後來轉學進來的,就業以後一直在電力係統從事宣傳工作,今年夏天的同學聚會,好多照片就是淩雲拍攝的,攝影水平是杠杠的。因為工作關係,我們接觸頗多,彼此間相互熟悉,也就常開玩笑。中午在演出現場,陪著淩雲吃了頓工作餐。吃飯時,淩雲一本正經地跟我說,自己今年就要辦理離崗手續了。我在驚訝之餘,再一想,可不是嗎,誰的耳邊沒有泛白的發絲呢?

上學時,我和朱乃剛、李永傑、祁波關係頗好。一年學校新年晚會,我和祁波共同表演過節目。朱乃剛買了件新衣服,見我喜歡,送與我穿。最後衝刺階段,我和李永傑一起複習,一起作息,睡在一張床上。高考結束以後,同學各奔東西,我們之間還經常通信。

其實,班裏還有一位女生,大概早已為大多數同學所忘記。她叫馮頌軍,高高的個頭,高一開學後沒幾個月,就放棄了讀高中去讀技校,大概是為了早點就業吧。後來我做了記者,采訪中曾經遇見過她,她與我回憶起短暫的高中生活,頗為感慨。

時光是一隻搖櫓的船,依依呀呀的,蕩起層層漣漪。漣漪會隨著時光的久遠,一圈一圈的,越變越大,越變越遠,越變越模糊,直到消失在記憶裏。但是,我們共同擁有一個名字——山東省淄博第十一中學,高86年級四班。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大學畢業那年,老狼演唱的《同桌的你》流行於校園,無論是誰,對中學時光的留戀,溢於其中。仿佛一覺醒來,高中畢業已三十整年。多麽希望,還可以再次穿上校服,重溫校園裏的時光,那張課桌,那摞書,還有那個人。

謹以此文,獻給我的母校山東省淄博第十一中學,還有我和恩師,我的同學。

特別說明,洪波班長給我出的這個題目,其實是給我挖了一個坑,畢業三十年了,我哪兒記得每一位同學的事情啊?寫不到的,就得罪了人家。隻好在這裏,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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