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

翠翠
——致沈從文先生《邊城》


借一抹
青山碧水的翠意，
繪一個
清靈人兒如你；
心延展作一灣
碧瑩的溪水，
隻同清風私話，
隻讓白雲來臨。

一支篙，
一條舟，
撐起一湖風月，
蕩醉多少琉璃。
夕陽照著還家的門，
爺爺的等待，
小犬的吠音。

星天換了星天，
日頭換了日頭，
以為歲月就可以這樣
閑水似的流過，
沒有波瀾，也無
驚心。
直到——
一個人影兒
映入你的心……

他是
風樣的矯健，
又是
雲樣的多情。
月夜將歌聲輕傳，
唱醉了花心，
唱醉了雲霓，
魂靈在遊夢裏浮起——
他可以，隻有他、
可以。

如果夢可以
幽長再幽長，
如果漩渦可以
吞噬愛的火，
哪一種都不會教人
愈加憂傷，
偏偏是心的曲解——
霧靄折磨著
愛的眼睛。

一支篙，
一條舟，
蕩碎多少琉璃，
卻載不動、許多愁。
遠方的人兒呀
他要何日回還
譜一段心與心的和曲，
再不是
在無人的清夜裏，
他獨放著情歌
……　


文蝶
2004.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