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封麵圖片中的人叫做薩麗娜·布朗-托馬斯(Sareena Brown-Thomas)，32歲，以前從事保管員工作。夏日的一天，薩麗娜回到家，查平信郵箱。一封來自華盛頓DC的信，打開一看，有她的名字、住宅和社會保安號(Social Security number, SSN)的最後四位信息，通知她拿到了失業救濟。她沒有想太多，把這個錯誤報告了自己老板，覺得一切就過去了。但是，真正的麻煩在秋天開始了。9月份麵臨失業的薩麗娜，到了真正需要申請臨時失業救濟金的時候。結果她發現，自己變得非常難成功申請到所需要的經濟救助。原因就是，她無法向所在城市證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大家知道普通美國人的生活消費習慣，一半以上的家庭，沒有固定積蓄，一旦失業，會困難到無法支付500美元以上的突發賬單。今年春天，薩麗娜接受采訪時候跟記者吐槽，“他們太容易盜竊我的社會安全號，騙到失業救濟。(It was so easy for them to use my SSN to get unemployment.)”賓夕法尼亞州居民27歲的娜塔莉思·佩勒茲(Natalis Perez)有類似經曆，在2020年7月份，在申請失業救濟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身份被盜。結果，這隻是帶來了長達18個月的與官僚機構的討價還價，和無數沒有回複的電話。直到她去年年底找到費城法律協助(Philadelphia Legal Assistance)組織，才終於在今年1月拿到了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救濟款。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娜塔莉思已經欠了一身的債務，信用記錄破產。為未來生活埋下長期隱患。02.薩麗娜和娜塔莉思的遭遇隻是冰山一角，美國在疫情中，國會前後2次累計通過的5萬億美元的紓困計劃，也給犯罪詐騙製造了溫床。受害者大多是，在疫情中遭受失業打擊的普通工薪階層和舉步維艱的小生意業主——這些最需要幫助的人群和團體。根據勞工部的相關監控人員，今年春天在國會的作證信息，保守估計，疫情失業救濟金發放上，至少有1630億美元（折合成人民幣的話就是高達1.1萬億元的巨大損失）的詐騙，不是發給了不應拿的對象就是被冒名領取。而且大概率該數字隻是被少算的估計，根據美國政府調查疫情造假的協作員羅伊·多森(Roy Dotson)的說法，“根本無法真正估計數字，我們盡力爭取能搞明白真相。(I can't really get into the number... we're all trying to figure that out.)”自從疫情發生以來，美國曾經一度麵臨，每天就有100萬人離開就業市場的困局。勞工部共發出約9000億美元的失業救濟金。那麽就是說，其中至少18%的比例，竟然就被網絡犯罪等手段給竊取了。以馬裏蘭州為例，假冒申請的數量，甚至超過了真實申請救濟金的人頭數。一個計算機，就可以製造數千份類似的假申請資料。加州在2021年10月份公布，州政府可能已經錯誤地支付了200億美元的失業救濟金，全部落到了犯罪集團手上。其中8.1億美元錯誤地發給了利用監獄罪犯信息詐騙的盜竊團夥。根據規則，這部分人不具備領取失業救濟的資格。今年2月，加州破獲一起州內負責失業救濟工作的前雇員的內部犯罪行為。此人利用工作之便，盜用SSN，詐騙了430萬美元。密西根州州政府雇傭的顧問在去年12月做了一個評估，認為至少85億美元的經費錯誤支付給了詐騙犯。這個數字在亞利桑那州是40億美元，賓夕法尼亞州是80億美元。不過，作案團夥不僅分布在美國國內，還涉及尼日利亞、俄羅斯和東歐。03.美國政府到目前隻追回40億美元，也就是2.4%的比例的贓款。換句話說，華盛頓對於發生的絕大部分詐騙，是無計可施了。其中原因包括：一方麵，美國政府部門，很多還是在用幾十年陳舊的計算機係統。此外，當時國會批準疫情紓困計劃之後，失業救濟發放操作急迫，與常規失業救濟比省掉了一些文件核對環節，給詐騙帶來可乘之機。路透社的風險、欺詐投訴部副總裁評論說，有的州，明顯每4個申請中就有3個詐騙嫌疑。不過他拒絕點名是哪些州。再則，多年以來，許多美國人的個人信息，就被各種網絡泄密案給挖了個千瘡百孔。比如最出名的之一，是2017年發生的信用記錄追蹤公司Equifax的數據泄密，帶來驚人數量的美國人的個人住址、社保號被盜取。各種長期短期累積的問題，最終帶來的傷害，則是落到美國個人和家庭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