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鶴鼎蓮方壺
作者: 八峰
第十六節
聽了何曉軍提出的要求,郭建平和王仲華低聲商量了起來。楊毅則很不高興,他瞥了一眼何曉軍,態度冷淡地說道:“謝謝何處長的關心,不過,杜昭祥被人謀殺我們宣武分局已經立案、也獲得了市裏總局的批準,好像無需再由你們第五局來主導;再說這件事情我說了也不算,您得跟我們分局的路局長說去。”
“周處、楊隊,我剛才和郭處長商量了一下,由於馮鑫的突然死亡、就是那個在車禍中被撞死的海軍軍官,我們手頭上的這個涉諜案件變得複雜起來,馮鑫涉嫌偷竊並出賣海軍的重要軍事機密,他那個黑皮包裏可能帶有重要的機密文件;盡快找到追回這個皮包是我們的當務之急,為此也需要北京市地方公安部門的大力協助——特別是楊隊長和周處長領導的宣武分局偵辦組的支持;所以,我們聯合調查組讚成何處長剛才提出的充分利用第五局的相關資源和協調能力的建議。我們也願意在一定條件下與地方公安部門分享相關情報,希望得到你們偵辦組和市局第五局的支持。”王仲華代表軍方與國安的聯合調查組提出了他們的意見。
“時間不等人,還是讓我們把主要精力放在對當前案情的發展和分析上吧!程序與如何協作方麵的問題總是可以妥善解決的;”周源看了看在坐的三方人員:“從撞車事故發生後我們和聯合調查組掌握的情況來看,關於那個失蹤的黑色皮包之去向有兩種可能:一是有人從事故現場或者東城區人民醫院趁亂偷走了馮鑫的皮包,而謝錦堂的皮包卻被交警歸還給了謝的助手鄭洪欣,隨後又在鄭返回酒店的途中被人偷竊;二是有人從現場或醫院偷去了謝錦堂的皮包,而馮鑫的皮包卻被誤認為是謝錦堂的皮包而交給了謝的助手鄭洪欣、隨後在鄭返回酒店的途中被人偷竊;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馮鑫的皮包裏可能有重要的軍事機密文件,而謝錦堂的皮包裏則可能有他正試圖通過鴻信國際貿易公司弄到手的一件重要文物——北大的老師杜昭祥正是因為此事而被謀殺的;所以、解決我們雙方所麵臨問題的關鍵就在於盡快找到兩個丟失的皮包——從這個意義上講,宣武區分局和聯合調查組各自麵臨的案子雖然不同、目標卻是一致的。”
“對!是兩個失蹤了的皮包——由於無法證實鄭洪欣從交警那裏得到的皮包是否真是馮鑫的皮包,咱們先前忽略了現場還有一個皮包!想當然地認為是在東城區醫院的交警搞錯了、誤把馮鑫的皮包交給了鄭洪欣!所以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追查被鄭洪欣拿走而又失去的那個皮包;如果能找到從現場丟失的另外一個黑色皮包,同樣可以解決麵臨的問題。”王仲華激動起來。
“當時從現場收集起來送到東城區醫院的有關人員遺物中,沒有發現馮鑫的那個皮包、或者說另外的那個黑色皮包嗎?”偵探又問。
“沒有,”王仲華搖搖頭:“是當時在現場組織人員搶救、處理事故的交警告訴我們的,他說從現場收集起來送到東城區人民醫院的受傷人員遺物中隻有一個黑色的皮包——他們以為是謝錦堂的皮包就把它交給了鄭洪欣。”
“那就還有一種可能——”周源眉頭一皺繼續分析起來:“馮鑫的那個皮包在撞車現場就被人趁亂給偷走了;你們去那個出事的路口勘察過嗎?有沒有訊問當時在現場處理事故的交警和附近的商戶或行人?有沒有目擊證人?”
“你說的沒錯!唉——”王仲華歎了口氣、沮喪的目光瞥了郭建平一眼:“我們去過了撞車現場,但沒有進行勘查也沒有仔細訊問現場的交警、隻是問了他事故中受傷的人員及其物品都被送到了哪裏?也沒有去訊問過那個路口周圍的行人或商鋪什麽的。”
“這個馮鑫住在哪裏?在哪兒上班?今天下午他為什麽要去龍潭公園那邊?”偵探沉吟了一下又問道。
“馮鑫是海軍司令部作戰部參謀處的參謀,平時上班和住宿都是在西三環翠微路上的海軍司令部大院裏麵;我們也不清楚他為什麽今天下午騎摩托車跑這麽老遠到龍潭公園這邊來。”郭建平沮喪地說道
“他既然帶著那個你們懷疑藏有機密文件的黑色皮包橫跨北京、從西三環跑到東三環南角這麽遠的地方來,肯定不會是兜風閑逛了;”周源推測起來:“如果他在龍潭公園這邊沒有家人或者情人的話,那就是來見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也許是你們經常關注的那種‘朋友’吧?” 偵探說著意味深長地瞥了王仲華一眼。
“是的,我同意你的分析——他很可能是過來跟什麽人接頭傳遞情報的;唉,也是我們的疏忽大意,馮鑫今天下午偷偷離開海司大院近一小時後、我們的監控人員才反應過來,慌忙通過首都交管中心的錄像追蹤才發現他已經到了龍潭公園這邊;我和郭處在趕過來的路上通過交管中心的無線電頻道聽到了事故警報,趕到那個路口時已經太晚了!”王仲華皺眉說道、又低頭看了下手表:“喲,都十一點半了——走吧,我請你們吃夜宵去,離這兒不遠的北新橋那邊有一家夜宵老店、老北京的鹵煮那是沒得話說!”
王仲華站起來對周源和楊毅等人招招手、朝大廳門口走去,何曉軍打了個哈欠連忙說道:“王處長、郭處長,我就先回去了——昨晚上沒睡好、這會兒困得不行了。” 說完後、市局第五局的副處長匆匆離去了。
十分鍾後,兩輛吉普車停在了北二環雍和宮附近的北新橋街口。王仲華領著郭建平和一幫便衣警察來到了街邊一家亮著燈籠、食客滿座的小飯館,小二哥把兩張臨街的方桌拚接了起來讓眾人圍坐下來。
“來——每人一碗鹵煮!”王仲華對小二哥說道,又扭頭看著周源和定國介紹起來:“這家店的鹵煮我都吃過好多次了,做得好吃道地!楊隊長肯定是吃過咱北京的鹵煮了,您二位可能還沒吃過——這北京鹵煮啊,它裏邊兒有大腸、小腸、肺頭、炸豆腐和切成小塊的燒餅,擱進碗裏再配上韭菜花兒,腐乳汁兒,蒜泥,辣椒油和醋;舀滿滾燙的鹵煮湯,最後再撒上一把香菜;嘿——那叫一個香啊!”
“仲華兄,謝謝你的美意!我和定國當年也品嚐過北京的鹵煮,味道是不錯,不過我這幾年腸胃欠佳、消化功能有所減退;一大碗鹵煮我可能吃不了;這樣行不行——我看隔壁小攤上有餛燉賣,我去買兩碗過來?”周源滿臉歉意地說道。
“沒問題!鹵煮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去給您買兩碗餛燉——還有誰要?”楊毅站起身來爽快地說道。
不一會兒,楊毅和章興貴便從隔壁攤子上買來了幾碗餛燉和涼皮、還有幾瓶啤酒;幾個人圍著桌子享受起老北京風味的夜宵來。
“嗯,真是不錯,好多年沒有吃北京鹵煮了,還是當年的那個味道!”周源放下了碗筷、掏出手絹擦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郭處長、仲華兄,我想看一下你們帶回來的馮鑫的遺物,不知是否可以?”
“當然可以!咱們現在是互相幫助、你要查看馮鑫的遺物當然沒有問題;”王仲華和郭建平都點點頭,扭頭向身邊一個助手交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