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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第四十節

(2023-07-05 08:36:57)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四十節

 

下午三點半,解決了雪雲庵的一路警察在當地山民引導下、全部便衣輕裝步行,悄悄來到了龍岩山東南腳下、與蹲守在這裏密切監視動靜的另一路刑警匯合,開始對大山鎮販毒團夥的最後據點嚴家大院采取行動。

安排好嚴密的包圍之後,林文傑、周源、定國和匡雲鬆等人帶領十名荷槍實彈的刑警敲開了嚴家大院的正門,出來開門的女傭陳嫂驚愕萬分、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警察們控製了起來。

“我們進入正房、你帶人直接去後院花房抓捕那個老花工,同時搜索廚房,把其餘人員也控製起來。”周源對王自強說道。

警察們進入正房後,迅速將各處搜索了一番,並沒有見到大院主人,便留下了一人把守,其餘人來到後院,直接闖進了書房滌心齋。果然,鄧長鑫正端坐在書案後麵的太師椅上。他顯然已經察覺到了什麽,臉色鐵青、放下了手裏的茶盅邈著進來的幾個警察問道:“你們找誰?你們要幹什麽?”

林文傑掏出了一張紙、沉下臉來向坐在太師椅上紋絲不動的老者說道:“鄧長鑫,你身為國家高級幹部,受黨教育多年,卻與雲南乃至境外的販毒集團勾結、在大山鎮乃至黔西一帶秘密組織大規模毒品走私與販賣活動,並指使他人殺人滅口、掩蓋真相、阻礙警方調查;我們今天來,就是依法對你實施逮捕、並對嚴家大院進行徹底搜查——這是由六盤水地區公安局和檢察院聯合簽發的逮捕證!”

“嘿嘿,你們興師動眾打上門來,對我這個離休的老頭兒提出這些無端指控——你們到底有什麽證據?我參加革命的時候、還沒有你們這些人呢!難道這就是你們對待一個革命功臣的行為嗎?”鄧長鑫傲然說道、對警察們投過來輕蔑的目光。

 

“鄧書記,你先不要激動,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怎麽會來抓你這樣一個‘老革命’呢?”周源用帶著譏諷的口吻說道:“林局長剛才的宣布已經很清楚地說明了逮捕你的三個罪名:與雲南和境外的販毒集團相互勾結在黔西六盤水、特別是盤縣地區建立毒品轉運/輸送和交易據點;建立經黔西向四川和內地其他省份販運毒品的管道並組織經營毒品轉運活動;為了掩蓋真相、保護你自己和本地區販毒團夥的利益、多次指使他人殺人滅口——說具體一點吧,就是你先指使靳惠民夥同張成、楊繼龍等人殺死了四川籍民工邢大軍;然後又派人先後除掉了大山鎮派出所的張成和靳惠民;最後又派人殺死了你的心腹爪牙翟福生。”

“哈哈,你這越說越離譜了,”鄧長鑫目光狡黠、故作鎮靜地冷笑了一聲:“我退休以後就是為了圖個清淨才躲到大山鎮這個嚴家大院裏來的,跟外麵幾乎沒有來往,你剛才說的那兩個人,翟福生與靳惠民,我也就是一麵之交,他們是來拜會過我一兩次,根本就不熟悉;至於你說的其他那些人、什麽張成、楊繼龍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何談與他們共謀搞什麽毒品走私?又為什麽要指使別人去殺他們?”

“不,鄧書記,你也許不太熟悉張成、楊繼龍、羅洪斌和姚昌霖這幾個人,但是你跟大山鎮派出所長靳惠民和鎮委會主任翟福生這兩人的關係可不是什麽一麵之交;靳惠民最為鍾愛、隨身不離的一枚象牙私章就是你贈送他的,上麵還你親自鐫刻的詩文;而翟福生堂屋客廳裏懸掛著由你親筆繪製、落款押章的一幅中堂字畫。這兩個人是大山鎮的行政與警力首腦,而且是被你直接掌控的兩個同夥。”

“哼,就算我跟這兩人認識、贈送了他們象牙章和字畫,那又怎麽樣了?我離休之後長居此地,結交兩個當地幹部也不算犯法!你說了這麽多,到底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我直接參與了你們指控的那些犯罪?”

“你要直接罪證?那咱們就一筆一筆來算算吧:邢大軍被抓之後,靳惠民向你匯報,指出邢若被帶回四川審訊可能會供出毒品走私的來源,你也擔心此人會暴露你苦心經營多年的黔西地下販毒組織,便授意殺掉邢某滅口,由靳惠民負責實施、出麵安排布置,夥同張成、楊繼龍等人於六月二十六日夜晚將邢大軍謀殺、做成了畏罪自殺懸梁自盡的假象;此事被我們勘破之後,張成首先成了懷疑目標,緊接著我們又通過兩個被捕獲的雲南毒販抓住了在逃的楊繼龍,他供出了張成和靳惠民,你又決定殺死這兩個已經暴露的人以保證你和販毒組織成員的安全;張成於六月二十八日晚十一點左右在大山鎮外的五福村口被你派出的殺手用吹筒發射毒刺殺死,將其屍體摜入公路旁農民的化糞池裏;七月一日上午九點半,你打了一個電話到靳惠民的呼機上,他於十點鍾從辦公室回複了你,說好了他中午到嚴家大院來見你,而你卻派出了同一個殺手埋伏在鎮西落魂坡樹林裏、等待靳惠民騎摩托車經過那兒的小路時在將滾石推下、靳惠民躲避不及連人帶車落下了深澗、摔在穀底石灘上車毀人亡;楊繼龍被捕、昌達貿易貨棧出事以後,你指使翟福生通知羅洪斌轉移毒品和贓款並迅速逃離,然而當翟福生也暴露在我們的偵查視野之下時,你又派出了那個殺手潛入翟家後院,隔窗用吹筒發射毒刺殺死了正在被林局長訊問的翟福生——”

 

正在這時,從書房外傳來“砰——”的一聲清脆的槍響,屋裏眾人一驚,林文傑正待出去查看,王自強匆匆走了進來:“是那個姓羅的老花工,我們搜查花房時發現了他,他拘捕、還用柴刀砍傷了我們一個刑警,龍超才開搶打中了他的右肩、無礙性命,人已經被控製住了;我們還從他手上奪下了這根吹筒。”

接過王自強遞上來的吹筒,周源看了看臉色變得蒼白、目光黯然失神的鄧長鑫說道:“這就是凶器——先後殺死了張成和翟福生的凶器;這隻吹筒的主人、也就是你雇傭的這個姓羅的花工就是殺害張成、靳慧命和翟福生的凶手——當然他都是秉承你的旨意。你看看這些照片和鑒定分析吧,”偵探把一遝材料放在了桌麵上,“你的這個殺手在靳惠民墜入山澗的落魂坡樹林裏和翟福生家的後院都留下了大量的作案痕跡——像鞋印、煙灰與煙葉、以及頭發絲等等,當然也包括我第一次化裝進入嚴家大院時在花房裏收集到的樣本;鄧書記——你的這個花工就是我們要找的殺手。”

“老羅跟我很多年了,一直打理我家裏的花房;我不清楚他與張成、靳惠民、翟福生這幾個人之間有什麽過節,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殺害他們,但我從來沒有讓他去殺人;至於你說的什麽與境外販毒集團勾結、組織實施本地區毒品走私販賣活動更是與我無關——”

“哈哈,與你無關?”偵探笑著打斷了頑固地進行著最後狡辯的鄧長鑫、從一個信封裏抽出來一卷紙頁:“鄧書記,你再看看這份資料吧——還記得你贈送給鎮長翟福生的那幅山水瀑布國畫嗎?翟福生對你早有防備、這些是他藏匿在那幅畫的裱畫天杆裏的秘密紀錄:上麵記載了自一九八三年以來他接受滌心齋翁、也就是你的指示所組織進行的毒品販運活動,包括每一次的進貨時間、品種與數量,貨源分送地點,驗貨結果及保管經辦,每次毒資收集清點後向嚴家大院所做的交付;以及團夥中相關人員包括靳惠民、張成、姚昌霖、羅洪斌等人的分成付款等信息;清楚地記載了以大山鎮為中心的地下販毒團夥近年來的運作活動、分布窩點、相關人員以及毒品和毒資的規模與流向!”

“這。。。 這些東西都是翟福生偽造的、對我進行的誣陷!”鄧長鑫瞥了一眼紙頁上的內容,目光中閃現出了驚懼、臉上的肌肉也抽搐顫抖起來。

“哼,翟福生為什麽要偽造這樣的東西來誣陷你這個號稱是黔西傳奇人物的老革命?功成名就的老幹部呢?”周源譏諷地反問道,“何況,這裏麵還有一張手寫的聯絡人名單、地址和電話號碼,上麵的字跡與你的筆跡完全相同——是你親筆所寫!我們也根據這份記載進行了詳細的追蹤核查;單從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以來,翟福生就通過他妻子的賬戶向你的銀行賬戶匯入了人民幣二十二萬餘元;當然這隻是冰山一角;大量的毒資是以現金形式收入的;而且大部分——金額高達一百一十多萬的贓款都藏匿在龍岩山雪雲庵裏,連同那些從昌達貿易貨棧轉移出來的毒品存放在一起;對,我還沒有告訴你——今天上午我們先突襲了後山的雪雲庵,繳獲了這些毒資和剩餘的毒品;慧心法師、也就是你的前妻白艾蘭也已經向我們坦白交代了一切;告訴了我們你當初是怎樣通過欺騙手段把雪雲庵變成了為你自己和你在境外已經成為毒梟的兒子白曉軍藏匿儲存和中轉販運毒品毒資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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