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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第十三節

(2023-05-30 08:27:05)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十三節

 

不到十分鍾,吉普車冒雨駛入了大山鎮派出所的院子,等在門口的所長靳惠民臉色沉重、迎上前來麵帶愧疚地說道:“匡隊長、周處長,實在對不起,都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大意造成了被關押的嫌疑犯畏罪自殺!唉,我昨晚九點布置好了值班工作、又到拘押室檢查了一遍之後就回家休息了,完全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先帶我們去現場看看吧!”匡雲鬆心焦地催促道。

幾個人在派出所長的帶領下匆匆來到了派出所小樓後麵的拘留所,原來是一座單獨的平房建築、由七十年代蓋起來的庫房經過改建、增加了內牆分隔成小間的囚室、內走廊和警衛值班室;距離前麵的派出所小樓約有百餘米。

兩個值班的民警、趙勇和張成,正焦急不安地等候在拘留所門口。

進入拘留所正門,迎麵便是一間警衛值班室,值班室的右邊則是一排三間拘押疑犯的囚室,邢大軍正是被關押在第一間囚室裏。囚室內麵積不大,沒有窗戶,唯一的一扇鐵門麵向著內走廊;屋子裏有一張單人鐵床、一張木桌和一把椅子,房頂的椽板下麵有一道檁粱正好橫著穿過。屋子裏的木桌被移動了、歪斜地擺在橫梁的下方,而椅子則倒在了靠近牆角的地上。

身材高大的邢大軍仰麵躺在床上,他半睜著充血外凸的雙眼、臉上的肌肉扭曲、嘴巴歪斜地咧開,一副猙獰可怖的麵容。

 

“您看,邢大軍就是用這床上的床單擰成了一束套在屋頂的這根檁粱上麵上吊自盡的,應該是把椅子先放在桌子上、脖子上套以後再用腳蹬開了桌上的椅子;我和趙勇打開門進來時才發現的,然後趕緊解開了床單繩套把他給放下來,但已經太晚了——他早已咽氣了。”張成指著屋頂上橫過囚室上方、高高懸著的檁粱說道。

“你們是站在這桌子上給他解開繩套的嗎?”

“是的,我在下麵抱住邢大軍的雙腿、趙勇個兒高、他站到桌子上把繩套從他脖子上取下來的。”張成點點頭。

周源和定國首先仔細檢查了木桌與椅子的位置和高度,做出了標記,然後又用卷尺測量了地麵至房梁的距離。

“怎麽樣?有什麽問題嗎?”匡雲鬆語氣急切地問道。

“看不出有什麽問題,”定國搖搖頭:“他上吊的這根檁粱很高,根據地麵至房梁的距離、考慮到邢大軍的身高和這桌子和椅子的高度,他應該是把椅子放在桌麵上,然後站到椅子上麵把床單甩過那根橫梁係好,然後套在自己脖子上,最後蹬開了椅子和桌子上吊的。”

周源則走到床邊、俯下身子仔細檢查了屍體,特別是死者前後頸部、咽喉以及兩側下頜直到耳後的痕跡。

“嗯,很有意思,”偵探自言自語、眼裏射出了精光,又抬起頭來問道:“你們說他是把這床單集束成了一股上吊的?那床單做成的繩套呢?”

“哦,在這裏,”靳惠民連忙遞上來一條擰成了一束的白色床單,周源接過來看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派出所長看在眼裏連忙問道:“怎麽,有什麽不對的嗎?”

 

“嗯,有兩處不對;”偵探點點頭:“首先,是死者脖子上勒痕的形狀不對;這床單集束起來形成的繩套大概有人的手腕粗細、且布帛的質地柔軟堅韌,在肌膚變麵不會形成勒入皮肉的侵入型傷痕,可是邢大軍脖頸上的勒痕、從頸前喉骨直到頸後,卻有一道幾乎成環形的青黑色的瘀痕、用放大鏡細看,被勒處表層的皮膚破損、勒入皮肉十分明顯,尤其是頜下喉骨部位,像是被筷子粗細的麻繩或者尼龍繩勒入過的;其次,他脖子上勒痕的位置也不對;如果邢大軍是在桌子上踩著椅子懸梁上吊,因為身體的重量是垂直向下的,所以套在脖子上的繩套勒痕應該是集中在他前頸部與下頜之間、下頜角後直至兩側耳後;然而我在他的頸後與頸部兩側都看到了明顯的、深度或者說淤腫痕跡均勻分布的勒痕——就是我前麵所說的被筷子粗細的麻繩或尼龍繩所造成的勒痕;”

“照您這個說法,就是這家夥的脖子上居然有兩種不同的勒痕?一種是用這床單集束合成的繩套造成的,而另一種則是由細很多的麻繩或者尼龍繩造成的?”匡雲鬆在一旁疑惑地問道。

“是的,”周源點點頭:“但問題是為什麽——為什麽他脖子上會有兩種勒痕?造成第二種勒痕是什麽人?形成這種勒痕的麻繩或者尼龍繩又在哪裏?”

“您說得我都有點糊塗了——你是說在他上吊之前還被人給勒過?”龍超在一旁問道。

“雖然還需要經由法醫驗屍後才能最後確定,但是我可以斷定——導致邢大軍死亡的是他脖子上這條被細麻繩或者尼龍繩所造成的勒痕——而形成這條勒痕的並不是吊在房梁上那條用床單集束而成的套子;換句話說,邢大軍是被勒死的,而不是上吊自盡。”偵探語氣肯定。

“不是上吊自盡?而是被人給勒死的?這麽說來——這件事就是謀殺了?”匡雲鬆心裏一驚蹙緊了眉頭。

 

接著,周源又仔細查看了放在桌子上的絕命書,一張白紙上用藍色的圓珠筆寫著十一個大字‘我罪有應得、無臉再見老母!’,旁邊還放著一隻筆帽打開了的圓珠筆。偵探拿起那張隻寫了十一個字的紙張來對著燈光眯起眼睛看了一下,然後回頭看著趙勇問道:“昨晚你檢查這間拘留囚室時,沒有收走囚室裏的紙筆嗎?”

“我都收走了的,還檢查了床鋪、桌子和地上,沒有發現這樣一支圓珠筆。”趙勇十分肯定地答道。

“嗯,那麽這支圓珠筆是從何而來的呢?”偵探自言自語起來,他收起了那份絕命書、轉臉低聲向匡雲鬆說道:“你馬上和派出所的人一起去把有邢大軍親筆書寫字跡的相關表格、登記材料等資料都收集找來;包括泰興礦和我們從邢大軍住處搜查到的那個記事本;越快越好——我們需要對這份絕命書上的十一個字進行對比分析。”

 

這時,正在屋裏拍照取證的龍超皺起眉頭叫了起來。“糟了,我這相機外接閃光燈的電池沒電了!”

“沒關係,我們所器材庫裏還有你用的這種型號的電池——張成,你趕緊去前麵小樓裏拿兩副過來!”靳惠民看了下連忙說道。

“好的,”張成點點頭轉身便朝門外走去、到了門口又停下腳步:“靳所長,我得借你的雨傘用一下,外麵還在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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