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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緬共知青: 第四節

(2022-12-14 09:28:27)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緬共知青

作者: 八峰

 

第四節

 

下午一點左右,呂建平陪著兩個男人來到了市公安局刑偵處技術科的法醫室門外,一個身材瘦削、略有些駝背、濃眉下兩隻眼睛目光炯炯,嘴唇上麵長滿了濃密的胡須;另一個身材略有發福、麵容白淨、分頭梳理得一絲不苟。這二人正是已經被提升為副處級的省公安廳刑偵局特別調查員周源和省政法學會編輯部副主編的文定國。在前來市公安局的途中,呂建平已經在車上把案子發生的經過與相關的調查情況仔細向二人作了一番介紹。

已經坐在門口長椅上等候的民警萬鵬和田士俊連忙起身迎上前來。呂建平向周源和定國簡單介紹了二人之後,幾個人便推門進入到法醫室裏。周源首先查看了法醫檢驗後填寫的驗屍報告,然後戴上手套、圍著屍體轉了一圈,仔細地查驗了死者身上的各處傷痕,還在法醫的幫助下撬開死者的嘴巴查看了口內。

“怎麽樣?沒啥問題吧?”呂建平在一旁輕聲問道。

“哦,沒有問題,我同意法醫的鑒定——這個人死於昨天夜裏十點半至十一點半之間;脖子上前麵的這一刀是致命傷——割斷了咽喉氣管;然而除了這一刀,死者的胸、腹、兩肋、手臂、麵頰和頭部均有被棍棒和拳頭擊打造成的傷痕和淤腫,左小臂甚至被打斷骨折——說明此人死之前曾經吃了不少苦頭、受了不少折磨。”偵探摘下手套說道。

“是的,”呂建平點點頭,“我們猜想——這些傷痕有可能是當他遇到歹徒搶劫後奮力反抗時被歹徒打傷造成的,最後才被一刀割喉殺死。”

“不像,”周源搖搖頭,“正常搏鬥中,能給一個人身上造成這麽多處擊打傷痕的一定是場長時間的激烈打鬥;可是他脖子上這一刀、是被人從後麵用左手揪住頭顱、右手持刀快速割喉、一刀致命,幹脆利落——殺人者是個心狠手辣的老手;你能想象這樣一個殺手會跟死者廝打半天然後再一刀割喉嗎?夜裏攔路打劫的歹徒是最不願意與目標糾纏的,他們隻求速戰速決、搶了財物後好趕快逃離;而且,此人雙手被反綁於身後,如何與歹徒纏打廝鬥?還有,”周源停頓了一下、用手指從一隻搪瓷盤子裏小心地撚起幾根細細的被血液染紅的絲線,“這是我剛從死者嘴裏、主要是牙齒上取下來的,應該是棉紗一類的東西——這說明受害人在被殺死之前、嘴裏曾被人塞入了棉紗之類的東西,這些都不像是偶然在路上遇到劫匪時會發生的打鬥情況;”

“哦?”呂建平吃了一驚、湊上前來看了一下點點頭道:“嗯,我們在浣花溪公園現場擴大搜查時也發現了一團帶血的棉紗。經過檢驗,棉紗上麵的血跡就是被害人留下的。”

“嗯,你說的就是這團棉紗吧?”周源說著走到證物台一邊、指著放置在一隻白色搪瓷盤子裏的一團棉紗問道。

“是的,就是這團棉紗。當時是被丟棄在竹林邊一簇灌木叢下的草地上。”萬鵬連忙解釋道。

“嗯,從絲線組織與質地上看,這種棉紗像是一種工業用的棉紗,就像是紡織品的原料一樣。”周源彎腰仔細查看了一下說道。

 

“你們再看看此人兩腿的膝蓋、都有紅腫發淤的壓傷——應該是長時間跪在硬質石渣地麵上造成的;把所有這些觀察聯係起來,我認為受害者死前曾被人拷打折磨了一段時間,當歹徒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之後、才把他一刀割喉殺死。然後乘夜弄到那個公園裏的竹林邊上拋屍。”偵探繼續說道。

“嗯,經你這麽一說,事情就好解釋了:這個邵成發昨晚出去買煙,被找他的壞人盯上了,歹徒設法將他誘騙或綁架劫持到某處、對他進行了拷打訊問,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或信息之後便將他殺死滅口,然後把屍體轉移到浣花溪公園竹林裏丟棄、造成被劫殺身亡的假象。”呂建平眼睛裏射出了激動的光芒。

“嗯,從表象看來是這樣;”周源點點頭:“據你說受害人家住城北火車站那邊,屍體卻是在城西浣花溪公園裏發現的——凶手應該是在故布疑陣來拖延我們偵查的時間。哦,對了——你說的那張奇怪的紙條呢?”偵探低頭看著桌子上一張列出了明細的‘證物清單’問道。

“哦,在這裏,”助手小萬連忙遞上了那張封在透明塑料袋裏的紙條。

周源接過來和定國一起查看,見那紙條上寫著四個奇怪的字符:+L2!

“有意思——你問過死者的妻子嗎?這是誰的筆跡?什麽意思?”偵探拿起那張紙條對著窗戶射進來的光線仔細查看起來。

“問過了,她說不像是她丈夫邵成發的筆跡,她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張紙條,更不知道那幾個字符的意思。”呂建平解釋道。

“嗯,那咱們先去邵家看看吧,然後再去下他的店鋪,最後再去發現屍體的現場。”周源提出了建議。

幾個人分乘兩輛吉普車離開了市局、朝城北駛去。

半小時後、下午兩點四十分,警車停在了城北肖家村四巷靠近北站東二路的街邊。在派出所民警田士俊的帶領下,便衣警察們來到了受害人邵成發的家——一棟臨近馬路拐角、坐北朝南的小院。

陶燕萍打開門扇、迎進了幾位警察,領他們到堂屋裏坐下。呂建平簡單說明了來意,女主人便帶領他們查看了家裏的幾間屋子,特別是邵成發帶回家裏的一些物品。在交談中、陶燕萍告訴警察,由於要照顧兩個孩子和腿腳不便的公婆,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家裏,店鋪裏的事情很少過問,全都由丈夫邵成發一個人打理。由於經商的原因,邵成發經常在外頭跑,有時晚上也不回家。

“店裏從來沒有雇傭個幫手嗎?”周源問道。

“雇了一個幫手,是他堂弟,忙的時候還雇了個臨時工。”

“哦?這兩個人現在何處?”呂建平連忙追問道。

“他堂弟邵小光住在西南交大那邊,今天早上還來了咧,聽說成發出了事又趕到店鋪那邊去照料了;這段時間生意淡,那個臨時工沒有來了,我不曉得她住在哪裏,你們去問小光嘛,他都曉得。”陶燕萍說道。

從邵家出來,迎麵碰上了助手萬鵬,他剛和派出所的民警一起去查訪了陶燕萍家附近的幾個煙酒鋪子,果然像陶燕萍報案時所說的那樣,沒有一家鋪子裏的人說那天晚上見到過邵成發的蹤影,但是都證實了當天夜裏十一點左右陶燕萍的確到過這幾家鋪子詢問她丈夫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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