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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傳國玉璽: 第二節

(2022-10-03 08:52:40)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傳國玉璽

作者: 八峰

 

第二節

 

午飯後,方家正有事便先回省廳機關去了,羅文波則開車帶著周文二人來到了位於鬧市區的湘雅醫學院附屬二醫院,準備按照周源的要求再度勘查無頭屍體案的現場。羅文波還叫來了負責管理醫院太平間的工頭肖重。吉普車沿著醫院裏狹窄曲折的水泥道路,繞過了門診部大樓,來到了毗鄰住院部大樓東翼、緊靠醫院東南角圍牆的一棟孤零零的L型的磚砌平房。

“到了,這棟建築就是醫院的停屍房。”羅文波把吉普車停在平房東側大門前的一個圓形的水池旁邊。

幾個人下了車,一個正在值守的民警連忙打開了拴係在大門上的鏈條鎖,拉開了沉重的門扇。雖然是大白天,靜謐的太平間裏依然顯得陰森詭異。走廊上亮著一盞光線慘白的日光燈,一股濃烈的福爾馬林藥水氣味刺人鼻息。

“唉,剛剛吃完了美味佳肴立刻就來到這瘮人的停屍房裏——我還真的不太適應。”定國蹙眉抱怨道。

羅文波一馬當先,領著二人走進了停放著三具無頭屍體的零一號儲屍間。先期來勘查的警察們已經把發現三具無頭屍體的移動病床及其周邊的地上都做出了標記。

“這三張放著無頭屍體的移動病床都沒有再被移動過吧?”周源看著地上的標記問道。

“沒有,都是在被發現時的位置,我早上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羅文波答道。

“很好。”周源滿意地點點頭,他戴上手套,輕輕地扯開被單,開始逐一檢查起三具被割去了頭顱的屍體。定國則打開一支手電筒,俯下身子彎腰仔細查看三張移動病床周圍地麵上的各種痕跡。

“從切割的創口來看,割下這三具屍體頭顱的是一把並不太鋒利的單麵開刃的短刀,刃寬一寸左右,刃厚大約兩分,刀長四到五寸。”周源目射精光、看著血肉模糊的創口說道。

“哦?何以見得?”羅文波眉毛一揚問道。

“你可以從刀尖切入皮肉的地方、運刀割開皮肉的方向以及被切割開的肌肉橫截麵等組織的光滑程度看出,包括氣管、血管和軟骨組織被割斷的橫截麵,這是一把並不鋒利的短刀;而且我敢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醫生——他完全不懂、不知道人體這個部位的皮肉組織與骨骼的結構;整個切割創麵亂七八糟,絲毫沒有連貫性,像是在亂割一氣;但此人強壯有力,手勁很大,很多皮肉與肌腱組織甚至於軟骨硬是被他用一把‘鈍刀’給割裂了開來。”周源一邊說一邊又查看起覆蓋著幾具無頭屍體的白色被單來。

“每具屍體都是用一條白色的被單覆蓋的吧?”偵探向剛剛進來的太平間工頭問道。

“是的。”肖重點點頭。

“嗯,那就少了一條——你看:這兩具屍體、應該是那個女的和患癌症的老頭,屍體上都覆蓋著被單,而這一具,也就是那個香港人的屍體,上麵覆蓋的白色被單卻沒有了—— 是被你們給收起來了嗎?”

“沒有沒有,昨天晚上我離開時還檢查過,這三具屍體上都蓋了被單的。”肖重連連搖頭、語氣肯定地答道。

“但今天早上我們趕來時,這具屍體上就沒有被單。”羅文波也在一旁補充道。

“嗯,有一種可能,就是昨夜那個盜賊用失蹤的這條被單包裹了那三顆被割下的人頭以便帶走—— 咦,這是什麽?”周源突然掀起了旁邊一具無頭屍體上帶有血跡的被單一角,“你們看,這裏有一個不太完整的血掌印,雖然不很清楚,但看得出是一隻左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留下的印記,應該是那個盜賊無意中用沾染了血跡的左手抓摸了這被單的一角。”

“啊,我們先前好像沒有注意到。”羅文波臉紅了,連忙拿起相機進行拍照,又將那條被單收起放進了一個證物袋裏。

 

“哎,這裏地麵上還有沾染血跡的鞋印,”彎腰查看地麵的定國輕聲叫了起來。果然,在他蹲下用手指著的地麵處,有幾個殘缺的鞋印。

周源走過去蹲下身來,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查看,又掏出卷尺測量比劃了一番,“應該是一雙男士的皮鞋,底紋不像是警用膠鞋、或者太平間工人穿的那種膠鞋;尺碼為四零或四一,由此看來此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三左右。”

“是盜割人頭的那家夥留下來的吧?”羅文波猜測道。

“應該是的,”周源站起身來,扭頭又向工頭肖重問道:“你們今天淩晨最先發現無頭屍體的人是誰?昨天夜裏又是誰最後離開這儲屍間的?離開時這三具屍體是什麽狀況?都擺放在什麽地方?”

“哦,昨晚是我最後離開儲屍間的,八點半左右。當時這三具屍體都是好好完整的,覆蓋著被單,大概就是擺放在這一塊的;今天早上因為有兩具屍體要移出太平間運到殯儀館去火化,按照家屬的要求四點一刻就要搬移到醫院的南門;所以淩晨三點四十分我就和另外一個工友提前趕來做搬移屍體的準備工作,我們兩個先在休息室裏頭換上工作服,差不多四點鍾的時候我打開了儲屍間的西門,進來開燈一看、當時就嚇倒了,三具屍體的腦殼都沒得了!到處都是血跡,我馬上就打電話報了警,醫院保衛科值班的和派出所的警察四點半左右也都趕過來了。”太平間的工頭心有餘悸、麵帶驚恐地答道。

“嗯,”周源一邊聽著肖重的講述一邊打量著整個儲屍間內部的結構:“這個儲屍間有兩個門,東邊這個門出去便是走廊,通往停屍房北麵對著水池的大門;你們兩個今天淩晨為什麽要從西邊這個小門進入儲屍間呢?”

“哦,是這樣的,我們上班一般都不走北邊的大門,而是走西邊的這扇小門,因為員工休息室和更衣室都在西麵,換好衣服以後再從更衣室後麵的一扇側門、也就是這扇小門進入儲屍間——昨天晚上這門是我鎖上的、今天淩晨也是我打開的這扇門。”肖重用手指了指儲屍間西麵牆上的一道打開的門扇。

“哦?那我們去看看你們的更衣室和休息室。”周源說著朝儲屍間西麵的小門走去。他仔細檢查了門扇附近的地麵與門把、門框、門扇以及門鎖,然後又走進後麵的員工更衣室和休息室查看起來。

“你懷疑那個盜頭賊是從西邊這扇門逃走的嗎?”羅雲波在一旁問道。

“現在看來不太可能,我檢查了門鎖和地麵,沒有損壞、也沒有一點血跡留下,更衣室裏也沒有什麽異常;哦——你們早上來的時候在這道門上提取過指紋了吧?檢查過更衣室裏的這些櫃子了嗎?”周源扭頭又向羅文波問道。

“提取過,正在分析;” 重案組長點點頭:“也查過了這些櫃子,把每一個員工的櫃子都打開翻看過了,沒有什麽發現。”

兩個人又折返到零一號儲屍間裏,定國已經完成了所有標記處的痕跡查驗。

“看來這個盜頭賊是從儲屍間東邊的這扇門逃出去的——很可能是當他正在儲屍間裏的時候,聽見了從西邊休息室和更衣室裏傳來的聲音,於是匆匆忙忙地割下了三顆人頭用一張被單包裹,然後從東邊這扇門溜出儲屍間,順著走廊再從北麵的大門逃出去了。”周源說著走到了儲屍間東邊的鐵門旁,果然在門把上發現了已經幹汩發黑的血跡,而門鎖則是好好的並無損壞。定國連忙叫來一個民警在門把上提取了血跡的樣本。

偵探則又順著走廊來到停屍房北邊的大門外檢查了一番,然後摘下手套對羅文波說道:“有意思——大門和裏麵東西兩道門的門鎖、門閂以及窗戶都沒有被破壞,說明這個深夜來此割頭盜走的賊人是用鑰匙打開的門扇進入停屍房裏的儲屍間的;而且他熟悉這裏麵房間的分布位置,知道他要找的屍體是在零一號儲屍間裏。”

“這麽說——是個內賊?醫院內部的人幹的?”羅文波眼睛一亮。

幾個人從太平間麵朝西北的大門出來,走下兩級台階,便是一條環形車道,中間是一個青磚砌成的圓形水池,水池中央有一塊用灰白色太湖石拚砌而成的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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