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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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五行連環案:第九節

(2022-03-24 13:51:24)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五行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九節

 

第二天、六月十日。一清早,定國起床洗漱,見周源還在蒙頭大睡,客廳裏茶幾上的煙缸裏堆滿了煙頭,沙發上淩亂地攤開著幾個卷宗、桌子上也擺著被翻開的資料和那張被做了標記的地圖。

他立刻明白了——周源昨天晚上又熬了個通宵。定國搖了搖頭、穿好衣服,出門來到機關食堂餐廳,要了一份簡單的早餐:包子、稀粥、雞蛋和泡菜。他剛剛坐下來享受早餐,魏虎臣端著碗盤走了過來:“早啊,文科長,怎麽沒有見到周科長啊?”

“他呀,昨天晚上熬夜了,研究兩個案子的那些材料,這會兒還窩在床上睡著呢!”定國解釋道。

吃完早飯,定國又用托盤給周源帶了一份早餐,和魏虎臣一起回到了住處。

周源剛剛起床,他披著一件外衣,頭發蓬亂、臉上胡子拉碴、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正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端著一個杯子喝水。

看著偵探發紅的雙眼,魏虎臣關切地問道:“周科長,你昨晚又熬夜了?”

“是的,把這些材料都仔細看了一遍,整理了一下思路;你們先坐會兒,我去洗個臉刮下胡子。”周源站起來走進了衛生間。

幾分鍾後,洗漱刮臉完畢、換上新的襯衣、又顯得精神抖擻的周源坐在了桌子跟前,他一邊吃著定國帶回的早餐,一邊跟坐在沙發上的魏虎臣與定國說起了昨夜研究資料的結果。

“通過查看兩個受害人的檔案,我有些新的發現:這個徐建國小時候隨父母住在順慶老城區時,曾經和顧峰上的是同一所小學和中學,但他可能比顧峰要低一到兩個年紀。所以、這兩個人可能還真的相互認識。”周源邊吃邊道。

“哦?這個我倒還真的沒有注意到,”魏虎臣搖了搖頭。

“還有、這個顧峰當年可不簡單——文革初期還是他們廠造反派組織‘紅太陽戰鬥隊’的頭兒,還當過南充市‘反到底’派司令部下屬一個分支組織的副指揮。”周源一邊說一邊剝開一個煮雞蛋。

“哦?你追查這個人的曆史——是想找出他和那個徐建國之間關係的淵源嗎?”定國問道。

“不完全是,”周源一口咬下了半個雞蛋,“我是在想:這兩個案子裏的受害人死前都遭受了殘酷的折磨,很像是報複殺人——不是新仇就是舊恨,譬如說,在文革中跟什麽人結下了梁子?”

“有那麽複雜嗎?那可是十年多以前的事情了,真要想報複的話幹嘛等這麽久?”魏虎臣皺起眉頭、然後又看著周源問道:“你看,咱們今天的調查工作怎麽安排?”

“這樣吧,還是按照咱們昨天商量好的去做,你帶人去查訪顧峰的親戚熟人,包括西山風景區和白馬廟村那一帶的排查,追尋可能傷害顧峰的嫌疑人,這個顧峰好賭,要特別注意因欠賭債不還而導致被殺的可能;我和定國再去走訪一下徐建國的家人、熟人和街坊鄰居,追查可能跟他有仇或可能傷害他的嫌疑對象。咱們下午回到局裏再碰頭。”周源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建議道。

 

吃過早飯,周源穿上一身幹淨的便裝,和定國一起來到機關大樓前麵,民警小張已經在吉普車上等候。兩人上車後,吉普車駛出了大院,一溜煙地朝高坪區吉慶街駛去。

“這個徐建國在工商局的登記材料中顯示,他在高坪區的建設銀行營業部開有一個賬戶,我們去查一下他的賬戶資金往來情況,看看這家夥是不是欠下了什麽債務;另外、他有個弟弟也住在高坪區,離吉慶街不算太遠,咱們也去了解一下。”周源對定國和小張說道。

吉普車向東駛過了嘉陵江大橋,周源遙望著對岸,見遠處有一片高直挺拔、綠鬱蔥蘢的雲衫樹林,翠綠叢中還矗立著一座頂部尖尖的白色塔形建築,旁邊還有個小湖,一潭碧水清波蕩漾,遂朝開車的小張問道:“對岸有寶塔和小湖的那邊是個什麽地方?”

“哦,那是白塔公園,那個寶塔就是白塔,始建於宋朝,有一千多年了,”小張自豪地介紹起來,“據說還是魯班建造的呢!白塔旁邊那個小湖叫做古井潭,相傳也是開掘於宋朝的古井,這個公園是我們南充的一大風景名勝呢!”

“嗯,看著挺美的,有機會是要去遊覽一下。”定國也點頭讚道。

 

大約二十分鍾後,吉普車停在了離吉慶街不遠的高坪區建行營業部門口。定國和小張下車後徑直走進了銀行,而周源則步行來到了吉慶街上、朝徐建國的店鋪走來。突然他停住了腳步—— 街道左邊、正是他昨天來勘察過的吉慶街27號、受害人徐建國的店鋪,此時店門打開著,幾個人正在進進出出、朝外麵搬運著一些物什。

周源連忙走上前去,對站在門邊的一個年輕女子問道:“請問,你們跟徐建國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在這裏搬走他家裏的東西?”

“你是哪一個嘛?”店堂裏走出來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瞪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周源。

“我是公安局的。”周源亮出了省公安廳刑偵局的證件。

“哦,對不起啊,公安同誌,莫誤會啊,我是徐建國的弟弟徐建新,這是我媳婦,”年輕男子立刻改變了口吻,對周源點頭哈腰地解釋起來,“我們是昨天晚上接到街道派出所的通知,說我哥哥這個店鋪已經解封了,親屬可以過來清理東西了,所以我們今天上午就過來了,你曉得咧,我哥哥沒有成家,我母親年紀大了,這些事情隻能我來處理。”

“哦,是這樣,沒問題,既然封禁已經被撤銷,你們當然可以來處理、搬運你兄長的遺物。不過,我有件事情需要問你一下。”周源笑著對徐建新說道。

“啥子事嘛?公安同誌,隻要是我曉得咧。”徐建新遞上來一支香煙。

“謝謝你,不用了,”周源婉言謝絕了,“我就想問一下:你哥哥認識顧峰吧?就是紅星機械廠的那個顧峰,以前跟你哥哥上同一所中學的。”

“顧峰?哦—— 我曉得,”徐建新想了一下點點頭,“他是我哥哥上小學和中學的同學,相差一個年紀,經常在一起玩耍,他先畢業的,頂他爸爸進工廠當了工人,我哥哥後來就下鄉到了儀隴—— ”

“你哥哥跟他關係怎麽樣?一直有來往嗎?”周源打斷了徐建新。

“嗯,文革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好得很,都是‘反到底’派的,後來顧峰進廠當了工人,我哥哥下了鄉,回城以後又搞了個體戶,好像來往得就不多了。”徐建新想了想答道。

“那近期呢?近期他們有來往嗎?比如說在你哥遇害前的一兩周內?”

“近期?好像也沒有啥子來往;這麽多年他都沒有提起過顧峰了,他被害的前一周跟我一起去廣州進樣品,都沒有說起這個顧峰。”

“嗯,那你哥有沒有欠下什麽人的債務呢?會不會是被人欠債償命給殺死的?”偵探換了個話題問道。

“欠債?嘿嘿,”徐建新苦笑起來,“要說欠債的話,那主要就是欠我的債哦——公安同誌、你莫誤會哈,我是不會殺害我親哥哥的,不過他這兩年找我借了五萬多塊錢,我還幫他墊付了不少的進貨款和租金,他連收據都不打給我!有啥子辦法嘛,那個要他是我的哥哥噻!”年輕人神情懊喪、攤開兩手無奈地說道。

“好,謝謝你的配合,你們忙吧。”周源招了下手、轉身離開了。他回到建行營業部門口,看見小張和定國正坐在吉普車上等候。

“怎麽這麽快?你們都查完了?”周源上車後問道。

“是的,我們查了徐建國賬戶上這一年來的資金進出的收支情況、還有相關的往來賬戶,包括代收的稅金繳納情況,對比從他家裏搜出的記賬本,沒有發現什麽重大問題;當然,有些交易活動可能是在賬麵之下的,比如用現金進行的交易、包括借貸;反正從銀行這邊沒有查出什麽。”定國解釋道。

“嗯,”周源瞥了一眼手表,“時間還早,咱們再去一下青鬆鄉派出所,看看對王家溝村那邊的調查有什麽進展——反正離這裏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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