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翎

原創文章:紀實連載,名人雜談,美房欣賞,人生感悟
正文

長篇連載《幹爹幹女兒的傳奇》第29章 細思極恐

(2021-05-21 03:27:52) 下一個

 

        很長時間收不到餘貞的信息,她好似人間蒸發,突然消失了。

        可是,她在我的記憶裏,在我的夢鄉裏,不但沒有消失,還很活躍。

        一個平靜的夜晚,我又在夢中與她侃侃而談了。

        我站在一個空蕩蕩的不知名的大廳裏,聽著自己說話的回音,問她: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結局啊?我實在太憋悶了。

        總是想著你和你先生最後發生了什麽。也許我很可笑。我想象過好幾種結局。 一是,你實在忍耐不了了,與他分手了。各自回歸各自的路。二是你悶悶不樂留在婚姻裏,忽然發現自己得了絕症,丈夫良心發現……三是…...

        沒等我把話說完,餘貞便答道,她的聲音像是從一口枯井裏發出來的,慢慢的,幽幽的,不帶什麽感情色彩: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可以寫小說了,但是生活不是小說呀。

        其實啊,我們的結局很平常,波瀾不驚。我沒有離開老公,他也沒有改變,對待他的幹女兒如常。但我已經不計較了,釋然了。

         “不計較了,釋然了?難不成餘貞遁入了佛門,看透了一切,理解了一切,也放下了一切?

       我好生奇怪,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餘貞硬留在有這麽大裂縫的婚姻裏呢?

       夢終會醒的,醒了以後,我躺在床上一瞬間產生了幻覺,恍若覺得夢中的一切就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我已經分不出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真的生活。

       我很好奇,一些網友也很好奇這樁紛紛揚揚的公案到底最後是什麽結局

       真相往往超出人的想象,結局是不是也在人們的意料之外呢? 後來在清醒的時候,我還真給他們設想過好多種結局。

       結局一,夏娃畢業了,她媽突然病了,夏娃的美國夢不好實現了,她回到越南河內,照顧媽媽。兩年後與母親醫院的一位醫生好上了。結婚成了家,有了兩個孩子。慢慢地,將老羅淡忘了,與丈夫交談起來,提到老羅兩次,不帶任何情感成分,老羅不過是一個在她的人生旅途中的匆匆過客而已。

       老羅與餘貞終於過上了太平日子。他與夏娃就像兩條接近於平行線的線條,雖然曾經傾斜了一點,但要相交的話,也是在無窮遠的地方。

       結局二,餘貞長期抑鬱,得了乳腺癌,醫生說她活不過兩年。她把所有的財產,包括車,房,現金,收藏品等全寫在兒子的名下。特別是退休金,繼承人也改成了兒子的名字。她知道,留給老羅,就等於留給那個賤人。她不願留給那個賤人。

       餘貞故去後,老羅收拾她的遺物,發現餘貞既沒有給他留下債務,也沒有給他留下財產,這個女人像一陣風一樣飄走了,沒帶走和留下一片雲彩。好像這個女人在他的生命中不曾存在過一樣。其實他們已經朝夕相處了五六年。

       老羅不缺餘貞那些錢財,他自己掙得足夠他揮霍的。可對於餘貞這麽絕情,什麽都沒給他留下,還是覺得有些傷感。他在乎的不是錢財本身,在乎的是餘貞那顆心早就離他遠去了。

       當然,沒有餘貞這個障礙了,老羅忽然感到一陣痛苦的輕鬆。 

       夏娃得知了餘貞的歸宿,很自然又和老羅聯絡上了。她給老羅的印象還好,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假作悲傷,而是聽其所然,順其自然。

       老羅在孤寂之時,有夏娃的言語陪伴,也覺寬心。其實,在他的靈魂裏,夏娃從來沒有遠行,一直棲居在他的心靈深處。

       他與夏娃的交往很快恢複到從前。餘貞故去的當年,也就是三個月之後,聖誕節又要到了。自然,她又要飛來美國與老羅團聚了。

       對這次團聚,老羅比較期待,至於究竟期待什麽,老羅心裏也說不清楚。還是讓命運指引著他們前行吧。

       ......

       結局三,夏娃在二十四年歲時,考上了老羅生活居住的城市中的一所大學的碩士研究生。長達將近兩年的時間,餘貞一無所知,隻是隱約覺得老羅不怎麽休假了。   

       其實,他每年有45天的假期。可以酌情休假,連著休可以,間斷休也行,總天數不超過45天就沒事兒。不休的話,假期基本上就作廢了。  

       餘貞並不願老羅休長假,人閑是非多,還是讓他忙一點好,所以,餘貞對於老羅不休假一點也沒意見。   

       她覺得老羅那方麵也老化了,沒有過去那麽頻繁了。餘貞對此毫不在意。都說,三十狼,四十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倒拔楊柳樹。按說她朝著倒拔楊柳樹的年紀飛奔了,可對那種事,餘貞確實感覺是可有可無的。所以,一切由老羅掌握,願意就來,不願就算。在那方麵,她從來不煩惱。 

       這兩年,餘貞感覺是她跟老羅過得最舒服的兩年,老羅與她的爭執明顯減少,甚至沒有什麽不快發生。老羅按時下班,周末與餘貞廝守在一起,下飯館,逛商店,遊山玩水,還一起種菜栽花,美化庭院。他們走到哪裏,都是手牽手。老羅的手還經常不老實,從餘貞的脖子上往下擼,一直擼到臀部,拍一拍,捏一捏,盡顯親昵。 這還是在公開場合呢。私密空間裏,老羅更是提高檔次,對餘貞上下其手。

       平靜之下暗流湧動。一天,餘貞出門後忘記帶屋門鑰匙了。買了東西,掏兜開門時,才發覺鑰匙沒帶。而此時老羅在班上。

       餘貞徑直開車去老羅的公司找他,在公司大樓門口,遇到了老羅的老板。餘貞曾與老羅在Flip Flop商店門口碰到過這個禿頭老板。當時,還在老羅的介紹引薦下跟這個老板握手來著。那胖嘟嘟的手,握著餘貞幹瘦的五個手指頭,讓餘貞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給餘貞深刻印象的這位禿頭老板,餘貞怎麽會忘記呢。見到他,餘貞劈頭蓋臉地問:羅伯茨在哪裏呢?我找他要鑰匙。

       禿頭眨巴眨巴眼睛,拍拍後腦勺,困惑地反問:羅伯茨沒在家?他這星期休假啊。

       餘貞自己都能聽到,她腦海裏轟得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爆炸了。 

       她忘了她是怎麽回到家的,反正她回去後老羅已經在家了。老羅的臉第一次顯得慘白,而且第一次顯得虛假而又不自然,他聲音很小,艱難地吐出一串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事情已經這樣了,瞞著你也沒意義了。       

       她,你知道她是誰,已經在這個城市上學有兩年了吧。她懷孕了,是我的孩子。我們可能得分手了。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餘貞麻木地瞅著眼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嘴像金魚的嘴巴那樣,張了幾張,吐不出一個字,說不出一句話。她近似空白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久違的名字──紀然冰。

       二十幾年前,這個年輕貌美的小三兒,義無反顧地戀上了一個大三十歲的台灣富商,富商在洛杉磯為紀然冰租了高級公寓,金屋藏嬌,還讓紀然冰懷孕生下了兒子。不過,這齊人之福沒有享受幾天,富商就遭到了致命的一擊:等他萬裏迢迢從台灣飛到洛杉磯再跟小三相會時,卻震驚地發現紀然冰母子已經在當天被殘忍殺害。

       殺害二奶和他們五個月嬌兒的嫌疑人就是跟富商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發妻,大奶。她趕在丈夫之前飛到洛杉磯......

       餘貞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想起這個陳年積案。是因為夏娃好似紀然冰,纏住丈夫不放,而丈夫也如那個台灣富商,為小三租高級公寓,私會,媾合,懷孕,還是因為她餘貞恨夏娃也到了富商的大老婆的地步,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快?

       好像不完全是。她餘貞這輩子從沒有想過害人,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不忍。無論她多麽恨一個人,她都不忍讓仇人付出生命的代價。她甚至極少跟人吵架。不吵,尚能感覺自己有理,一吵,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理。這就是性格,這就是命運。

       不論怎樣,無論餘貞多麽痛苦,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後來,從老羅帶有深重歉意的斷斷續續的談話中,從老羅一個私密的鎖在一個小箱子的日記本裏(餘貞在洗衣機底部看到從老羅褲兜裏掉出的那把金色的鑰匙,用它試開了那個小箱子),餘貞發現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夏娃兩年前悄無聲息地來到這個城市──隻有她與老羅知道,就讀於離餘貞的家有十英裏遠的一所大學。

       白天上課,晚上到學校附近的一所公寓入住。而這個兩居室的公寓套房就是老羅在夏娃還沒來時,替她租下的。

       自從夏娃來到本市後,老羅就利用休假的時間,一趟一趟往夏娃的住處跑。其實夏娃的課程並不太多,而且上課時間靈活,有的課還安排在晚上,白天的時間很充裕,自然,這是迎合老羅的時間。

       開始幾個月,老羅確實是出於對過去學生的關心,去幫夏娃打掃屋子,整理東西,修理電器,基本出於公心。

       每次從夏娃的地方,回到餘貞的身旁,都帶有負罪感。於是,加倍對餘貞好,想一些辦法進行補償。心裏想,隔時間長點再去看她吧。她已經是成年人了,有同學有師長,用不著我跑那麽勤吧。

       可是,晚上一閉眼,全是夏娃年輕的身影,特別是那雙勾魂的小眼睛,斜著瞅他的樣子,讓老羅的心跳次數,增加了三分之一。

       要是隔一個星期不見,他就饑渴難耐。好像吸毒,明明知道吸毒不好,可毒癮上來,根本不能自製。

       在與夏娃的交往中,他與她越來越隨便,從最初分別時的禮節性擁抱,發展成老羅親吻夏娃的腦門,到下降為親吻嘴唇。

       一男一女兩人用嘴接吻時,他們之間的關係即發生了質的飛躍。 

       當老羅的毛茸茸的嘴巴觸到那花瓣一般的薄薄的唇時,他的心觸電似地顫栗著。帶著狂喜,帶著負罪感,就那麽久久地嗜吻著,忘記了天地,忘記了周圍,忘記了人倫。

       他聽到自己內心的掙紮:去他媽的,人生苦短,我為什麽這樣克製,我為什麽這麽受罪,明明深愛著眼前這個小女人,還要假裝不愛,不在乎,還在乎世俗的眼光,流言的力量。去他媽的吧。我不要偽裝,我不要忍耐,我要自由,我要為自己而活一場。

       可是回到餘貞的身旁,看著餘貞忙碌的身影,吃著餘貞做的可口的飯菜,他又張不開嘴跟她吐露真相,況且夏娃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承諾,他也不知道與夏娃的關係到底朝著什麽方向發展。

       而且夏娃的年齡與性格都給不了老羅任何安全感。小他三十歲,等她四十如虎的年齡,他就七十了。到時,她會不會嫌棄他這個並不十分富有的老頭子啊。

       然而,他就像穿上了魔鬼鞋似的,無論如何都停不下腳步,不能不往夏娃的公寓跑。

       他給她買吃的,用的,穿的。夏娃從來都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從不推辭,頂多說聲謝謝。

       夏日的一天,夏娃還特意穿上老羅給她買的粉色的吊帶裙,轉著圈兒像蝴蝶一樣在老羅眼前飛旋,老羅心旌飄蕩,情不自禁地一把抱起夏娃,像是冰上雙人滑,男的把女的舉起一樣,他雙手托著夏娃的臀部,把她舉到了天花板上。

       夏娃尖叫著,嬉笑著,摟著他的脖子不鬆手。

       花蝴蝶飛罷,說熱,慢慢地輕輕地曖昧地,把外麵的蝴蝶衣退下,露出了白玉一般的肉體,還好,裏麵是比基尼,粉色的,像三朵粉色的玫瑰花似的點綴在那青春的玉體上。

       老羅的心跳接近200了吧,呼吸急促,兩眼發直,情到深處自然無法自拔了。

       當天,他們情欲燃燒,第一次越過了那道紅線。

       不管各自懷著怎樣的心態,兩人幾乎是同時情不自禁。老羅的意識已經模糊了,隻是呢喃著:夏娃,我的小夏娃,我實在受不了了,就不要抗拒了。我愛你,我要你給我生個女兒,像你一樣可愛……

       夏娃在下麵,閉著眼睛,抿著雙唇,扭動著,間或嗲嗲地尖叫著,看起來非常不情願,可是又那麽溫順配合。這的確是她的第一次,疼並快樂著……

       結束後,他們就那樣合二而一在一起依偎著,沉默著,喘息著,仿佛世間沒有了其他,隻剩下他們二人。

       很巧,在他們赤身擁抱著的時候,兩人腦海中都飄過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餘貞。

       夏娃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餘貞啊,餘貞,你臉蛋漂亮管屁用呢。青春無敵,懂嗎你你跟我競爭這個男人,你社會經驗豐富又怎樣,還不是輸了,而且會輸得很慘。

       老羅更多的是內疚,貞,真對不起了。你的擔心是對的,人就是這麽不可救藥,不想做傷害你的事情,可就是這麽克製不住,不該發生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    

       怎麽辦啊? 如果你把這叫墮落,那就別管我了,讓我墮落下去吧。

       兩年的時間裏,老羅像雙麵人一樣生活,在床上不知與夏娃徜徉了多少次。

       因為老羅是帶著要夏娃為他生個女兒的願望行事的,體內的興奮與躁動強烈了許多,那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在夏娃的年輕的富有彈性的體內,他遠去的青春被喚回,他失去的熱情被催生,他衰落的體能被激發,這種重振雄風的美妙任什麽都比不了了。

       他與夏娃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不是人,是一頭猛獸,他享受著自己的獸性,夏娃享受著他的獸性,他們都不可抑製,盡情享受著人性的墮糜。

       老羅清楚地記著,一年半以後,夏娃告訴老羅,她懷孕了,而且懷孕有四個月了。

       老羅輕撫著夏娃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花開了一大片,他老羅也要有自己的後代了,有自己的親生女兒了,再也沒有了孤寂的感覺,再也沒有了沒有後代的空虛,生活重新變得有了趣味與生氣,有了盼頭與奔頭。 

       他對夏娃存著憐愛與感激。 夏娃的特點是老羅喜歡的,她不像其他女孩,一旦懷孕,就要挾男人跟夫人離婚。

       她不,她從來不提餘貞的名字,好像餘貞這個人不存在似的。她隻是小鳥依人,一味溫存,把難題甩給老羅,要老羅自己做決定。她心裏有數,隻要耐心等待,老羅的決定會有利於她的,因為他們有了愛的結晶,而老羅又那麽如饑似渴地盼著孩子。

       她夏娃比起餘貞,最大的優勢是年輕能生。她的特長終於發揮出來了。慶幸遇到了一個對自己癡情也容易上鉤的老男,唔,也不算老,看起來還是挺有魅力的,有軍人的風姿,還有知識分子的儒雅,風流而不下流,重要的是老羅與其他女人沒有孩子,還有一定的經濟實力。雖說不是富翁,但屬於有房有車,有退休金,什麽都不缺的響當當的美國中產階級。

       自己除了年輕,別的是不是也並不突出啊。要不怎麽不像其他女孩一樣被同齡男孩子追呢。 

       其實,從理性上講,要有合適的同齡的男孩子追,她覺得還是應該能接受。問題是,她接觸過那麽多同齡的異性,竟沒有一個是屬於他的。在同齡人麵前,她拘謹,羞澀,放不開;在老羅這個長輩麵前,倒自由自在,沒有任何局促不安,很放鬆,也能把她女性的一麵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在老羅眼裏,她是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在同齡異性眼裏,她感覺自己就是一片不起眼的綠葉子。再加上她有戀父情結,跟老羅心理距離近到無話不說,精神的依戀早已超過了身體上的吸引。   

       老羅對於她,像朋友,父親,情人的綜合體,她對於老羅是不是也是朋友,女兒和情人的綜合體呢?

       他們不但早已神交,靈魂相融,而且身體的結合也那麽自然,水到渠成。兩個年齡相差三十載,以前又以父女相稱的兩代人,做那種事,她竟沒有感覺一絲羞怯。這是天意嗎?是緣分嗎?

       其實,還有不到一年就畢業了,她現在拿的是學生簽證,畢業後如果找不到工作,拿不到HB1抽簽,她就要打道回府了,回到河內。潛意識裏,是不是有靠老羅拿到身份的成分作祟,讓她身不由己地與老羅交往,發展關係? 是的,她承認有的。人都是現實的動物,不可能純潔到不考慮自己的物質需求。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精神與肉體是互相吸引互相需要的。

       ......

       可想而知餘貞聽到自己的丈夫與夏娃的事情,是多麽吃驚,傷心,手足無措。想盡了各種辦法,吃盡了千辛萬苦,還是阻擋不住,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最終,還是老羅幫她想好應該怎麽做。老羅說,你提條件吧,在經濟上隻要不超出我的能力所及,我什麽都能答應你。我真的對不起你,貞。我不想不顧廉恥地說,我仍然愛你。我愛你,是真的,可我隻能擁有一份愛。我舍不得離開你,可我不得不離開你。

       你會罵我混蛋,惡棍,可我的內心就是我說的這個樣子,我沒有欺騙你。我也不知道我為何這麽鬼迷心竅,你那麽好,我卻這樣不可救藥,我卻這樣傷害你。罵我吧,怎麽罵都行,罵得越狠我越好受一些。他說著,眼睛裏閃出淚花。

       餘貞想甩一個耳光到老羅臉上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癡癡地盯著老羅這張臉,似乎想看透這張臉背後到底藏著什麽東西。她理解他,又不理解他。也許堂姐說的氣話倒是說到了點子上:你還賴在人家的身旁幹啥,你看人家多般配,多登對,天生的一對,地配的一雙。還愣著幹什麽呀,趕緊給人騰地方吧。

       最後,她還是黯然離開了這個盛滿幸福,也盛滿心酸,給了她溫馨,也給了她痛苦的家。

       她沒有像他前妻一樣砸東西,也沒有到他單位給他囔囔,造壞影響,甚至都沒有給鄰居抱怨一聲,也沒拿走屬於老羅的東西。他們的財產大部分屬於婚前財產,誰的歸誰擁有。因為雙方都沒有異義,又沒有財產糾紛,離婚手續辦得很順利。

       餘貞記得老羅說,他與前妻的離婚拖了一年多,整個過程,很ugly,醜陋。不知老羅怎麽跟夏娃,跟他人來形容他與餘貞的離異?好說好散,速戰速決,不但談不上醜陋,還應該用祥和美好來形容吧。......

       哎呀,沒想到我花了這麽大篇幅寫結局三。實際上,我覺得結局三是最沒有可能的。最沒有可能的才最適合發揮想象力呀。天馬行空,胡思亂想。

       結局四,夏娃本科畢業後,漸漸與老羅失去了聯係。老羅與餘貞過著平淡的日子,沒有了夏娃打擾,他們的感情像一杯淡茶,雖然沒什麽味道,倒也有幾分清香。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下去了。

       ......

       結局五,夏娃本科畢業後,第二年考到了佛羅裏達的一所大學,攻讀MBA,兩年後畢業,拿到碩士文憑。同時,也抽到了HB1簽,受聘於洛杉磯一家很大的國際貿易公司。與老羅隔著三千裏路雲和月。

       她忙於工作,很快,又忙於跟一個年齡相當的同事約會,慢慢與老羅失去了聯係,終於淡出了老羅和餘貞的生活。

       結局六:記得餘貞在北方之旅後流露過,那時,她第一次真正嚐到了的滋味,似乎仇恨的種子在她心中悄悄地發了芽?她會不會像紀然冰案中的大婆林黎雲一樣,向夏娃射去複仇的利箭呢?常言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傷痕累累的兔子餘貞咬仇人,不足為奇。這類愛恨情仇的悲劇,在曆史上屢見不鮮天啊。

       我憑空想象出這六種結局,以為有了跟餘貞再次對話的資本,一次次拿這些胡思亂想的碎片片,以向人家求證為名,給人家發郵件,期望再一次聯係上,迫切地想知道餘貞最後的歸宿。但餘貞再也不為所動,決然地不回複一個字。

       慢慢地,我腦海裏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把我自己都給驚住了,姑且算作第七種結局吧:

       世界上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餘貞這麽長時間沒有消息,會不會發生了什麽不測?

       至今,我沒有見過這個故事裏的任何一個人,越是在現實生活中沒有交集碰撞,越是在想象的空間裏,信馬由韁。

       我腦海裏,像過電影一樣,閃過近年在美國發生的一樁樁弑妻案。

       麵相英俊,內心狠辣的皮特森就不用說了。因為第三者的介入,把美麗的孕妻推到海裏去了。不管怎麽說,這個皮特森還算年輕,不到三十歲。年輕人幹下蠢事的比例遠高於中老年人。 

       還有一個有兩個可愛的小孩子的慈父,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把漂亮的懷孕的妻子和兩個三四歲的女兒都掐死,扔在油井裏後,卻在電視上泣不成聲地呼喚:我的美麗的妻子,我的可愛的孩子們,你們在哪裏呢?快回來吧,我想你們。世界上怎麽有這樣陰險惡毒的魔鬼呢。

       後來,警方逮捕了他。查明了,他跟一個女同事曖昧不清,趁妻子出差時,兩人鬼混。他毀滅了全家,是為了將來一身輕鬆地與這個女人來往。

       另一樁惡性案件,更是讓人大跌眼鏡,竟牽涉到一個麵目和善的老人。這個跟老伴結婚三十五載,有三個成年子女的六旬老頭,也中邪了。不但在深更半夜把青梅竹馬就認識,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的老妻,給射殺了,還一把火燒掉了與妻子一起買下並居住多年的高檔別墅樓,並且提升了妻子人身意外保險的級別,不但銷贓滅跡,還期待獲得高額的房屋保險和人身保險賠償。

       兒女們怎麽也理解不了老父的瘋狂行為,熱淚長流地在電視上哭訴。問蒼天,問大地,為什麽?為什麽啊?

       其實,老頭的動機很簡單,就是傳說中最不可理喻而又最容易讓人想到的那一種:老頭在外麵有人了,有另一個女人了。老頭想跟這個女人開始一段浪漫的情緣,老妻成了一個不可逾越的障礙。

        那為何不是離異而是置老妻於死地呢?因為在美國,離婚的代價太大了。不論哪個州,離婚法都偏向於女方。如果老頭離婚了,會損失大部分財產,變得一窮二白。都一無所有了,還有什麽資本,拿什麽來向心愛的女人獻殷勤呢?

        鑒於美國出現的此類案件的性質差不多,一旦發生女子失蹤或遇害,美國的警察和法律部門,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女方的男朋友、戀人或丈夫做的案。

        真真切切,男人有了外心,女人可要當心。別小看小三兒的能量,她可以讓男人變成畜生和野獸,讓一個對主人搖尾乞憐的哈巴狗,變成凶神惡煞攻擊主人致死的鬥牛犬(pit bull)

       女人常說,丈夫有了外心,會失去安全感,不但婚姻不穩定,麵臨解體,而且人身安全也有了隱患。

        我越是這樣想來想去,對餘貞的擔心也就越來越多。餘貞會不會也這樣被失蹤了,被消失了?

        比起上麵那些家庭,餘貞和老羅之間的紐帶更鬆散,結婚時間不長,也沒有自己的孩子,不存在後顧之憂。這不更容易讓男方無所顧忌嗎?

       從餘貞的言談裏,感覺老羅不像那樣的人。不像?上麵那些弑妻的男人,哪一個像呢? 個個看起來溫和慈祥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吆。細思極恐,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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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翎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我愛花草' 的評論 : 有工作吧,好像退休了,拿退休金。據她說,生活沒問題,舍不得離開老羅,不是生活問題。
我愛花草 回複 悄悄話 胃口吊起來了 餘貞有工作嗎?沒工作離開老羅靠什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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