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前,德國有不少的猶太人。我們城市也曾經住過許多猶太人,其中不乏很優秀的人。他們的命運總是牽扯著我,這大約是我的宿命,總是注目著猶太人----上帝的選民。
上世紀20年代,在市中心的大街Alleestr. 住著一家叫做Hedwig Gotthelf的猶太人家,這裏是共產黨人和知識份子聚會的地方。這些人中有一個經濟學家,後來成為很著名的蘇聯間諜。他在這個家庭中躲藏了7個月。這個間諜的大名叫做Richard Sorge,其父親是德國人,一位石油工程師,母親是俄羅斯人。1941年6月當德國人準備進攻俄羅斯的時候,Sorge把消息透露給了俄國佬。1964年蘇聯追認Sorge為”共和國的大英雄“;在東德國家安全部曾頒發最高榮譽獎<<Richard Sorge博士金獎>>。
1920年7月27日至1921年2月28日,Sorge住在我們這個城市裏的這家猶太人Gotthelf家裏,當時的Sorge是一位共產黨人、經濟學家,後來成為一名大間諜。他離開這裏後,去了隔壁城市Solingen,在那裏的一家黨校(KPD)當老師,也在Ohligs的國民大學任職。1922年他和太太離開了山地,一起去了法蘭克福。1944年11月7日在東京被絞死。
收留大間碟的這家父親Artur (1872-1927)在Solingen的高檔地區Kaiserstr. 152有一家工廠、還有一家服裝店;母親叫Hedwig (死於1953),二人有一個女兒Ursel (1915-1963)。這家人在我市Remscheid社交層麵十分地活躍,父親是市政府左派黨成員(DDP),也是以色列慈善機構的成員,還有其它頭銜,職位豐富。他的太太是猶太人婦女協會的成員,也在其它機構任職,擔任會計師。他們家在我市有多處住宅,比如Alleestr. 14和18.
1927年這家的男主人去世後,女主人繼續在家接待了許多知識份子,其中有記者、哲學家、大學教授、和其它人物。在這些人中除了大間諜Sorge外,還有Remscheid的共產黨人、城市醫生和作家Friedrich Wolf;住在Barmen的波蘭猶太人畫家和雕塑家Jankel Adler(1933年逃亡法國,2018年Wuppertal的博物館為他出過很大的回顧展)等等。
女主人Hedwig帶著二個女兒Ursel和Gertrud(可能生於第二次婚姻)於1933年至1935之間逃到荷蘭,即便是在國外,Hedwig繼續從事猶太人社會的工作。在阿姆斯特丹逃亡至Westerbork的路上,媽媽和小女兒被抓到集中營Bergen-Belsen裏,小女兒被殺害,媽媽活了下來,1944年7月10日去了以色列。
大女兒Ursel沒有被抓住,僥幸逃過了集中營的厄運。她在荷蘭生活在地下,之後去了以色列的Haifa, 在那裏她積極為公社活動。公社是以色列的一種生活機構,就像我們所說的“共產主義社會”,在這個公社裏,所有的財物都是大家的。我們去以色列旅遊時,參觀過這樣的公社,很有意思,一種很和諧的集體農莊。主要分布在農村裏,大家一起耕種,按需分配。有重大事情時,集體討論決定。裏麵生活的都是猶太人,也歡迎外人加入。這種組織叫Kibbuz,當時有許多來自歐洲的難民進入他們的組織,以後都成為以色列的菁英。
這樣的組織很適合左派黨的生存,來自Remscheid的Gotthelf家庭很快地融入其中。Ursel首先加入的是Kibbuz裏的青年工會,三年之後她換到約旦邊境的另一個Kibbuz--Ashdot Yaakov,那是一個很小的村莊,在約旦河穀中。裏麵也住著來自我市的其它家庭,比如Joseph Zauderer (1917年出生),所以他們一見如故。這個Zauderer寫過一本書《Zauderer沒有失蹤》,2005年7月17日,我市的報紙上發表過他的文章。他認為,當年我市的猶太人分成二派,其中的一派是來自波蘭的比較保守的猶太人。1933年他認為我市大約有30至40個猶太人,是已經同化為德國人的猶太人,Gotthelf一家屬於這一派;另外有大約100到120個猶太人,是東歐猶太人,他們有著波蘭國籍。這二組猶太人像鄰居那樣生活在左右,東方猶太人很重視信仰,屬於猶太複國主義派。在Kirchhofstrasse有自己的學校,慶祝普珥節的時候,他們會在Papenberger Strasse租一家旅館舉辦,還建立了自己的體育俱樂部Hako‘ach。在Neuenhaus他們有自己的運動場,這裏本屬於工人運動俱樂部。這家俱樂部思想比較解放,願意出租場地給猶太人。Zauderer不久前去世了,他的二個女兒以及家庭仍然住在Kibbutz Ashdot Yaakov。
Ursel後來結婚了,丈夫叫Werner Finkenstein (這是個德國名字),後來改名為Zeev Yahalom,二人有四個孩子,二男二女。女孩叫Ruty和Nirit,男孩叫Eitan和Gabriel。Gabriel也是典型的德國名字,聖經中的一個天使長就叫這個名字。可惜這個有著天使長名字的男孩於1968年在格蘭高地戰死了,死時24歲。Ursel的丈夫死於1979年,經曆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 Ursel在丈夫死後又活了16年。
Ursel長得很漂亮,作母親的Hedwig很為女兒驕傲,她專門生產了洋娃娃,用女兒的臉做模特。這之後還成立了一個工場,生產相關的娃娃衣服。1920年代,這樣的娃娃在Remscheid很流行,我市的居民稱這種娃娃為”Ulla娃娃“,Ulla是Ursel的昵稱。
Ursel的兒子Eitan今年已經83歲了,他的女兒Hila Yahalom-Altstock,也就是Ursel的孫女住在Kfar Saba, 地處首都Tel Aviv北部20分鍾的車程,最近出了一本書,裏麵寫道:”我的父親總是很清楚地回憶到,他母親家裏,在Remscheid,曾經住過一個很有名的大間諜,那人叫Richard Sorge“。
我為什麽對猶太人這麽感興趣呢?隻要見到他們的故事,總是喜歡研究。可能因為猶太人是上帝親自挑選的子民、猶太人很聰明很優秀。他們雖然很有錢,但不俗氣;不似土豪,一味追求物質享受;他們憂國憂民,關注社會的發展;他們中的多數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們很有生活的品味,優雅而不庸俗。隻要看到猶太人留下的老照片,我都很感歎。反正,我找不到恰當的詞匯,來表達我對猶太人的興趣。
關於這個大間諜,維基上能夠找到中文資料,摘錄如下:
德俄混血,20世紀最著名的蘇聯間諜,他的情報網代號是“拉姆齊”(Ramsay)。
1919年10月加入德國共產黨。從1920年到1922年佐爾格住在索林根(今屬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
1930年1月10日,佐爾格來到中國上海,入住沙遜大廈的華懋飯店(Cathay Hotel),化名亞曆山大·約翰遜。左爾格的公開使命是研究銀行業務,在上海時,左爾格又得到了一項來自德國化學學會的委托,調查中國市場銷售法本工業公司產品的可能性。首先拜見了德國駐上海總領事海因裏希·魯特·馮·科倫貝格男爵,被介紹給駐南京國民政府的德國軍事顧問團,與軍事顧問赫爾曼·克裏貝爾成為摯友。左爾格“既有魅力又漂亮,他有一個狹長的腦袋,一頭濃密而卷曲的頭發,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一雙深藍色的眼睛,鑲著一圈深色的睫毛,他有一張輪廓漂亮的嘴。”在社交場合他風度翩翩,器宇不凡,頗有人緣。以後,左爾格成了軍事顧問團的常客。赫爾曼·克裏貝爾把左爾格引薦給了軍政部長何應欽。
接替了老資格的在滬情報網負責人亞曆山大·烏拉諾夫斯基的資源,包括馬克斯·克勞森,以及為法蘭克福日報工作的美國著名左翼記者艾格尼絲·史沫特萊。史沫特萊又將佐爾格介紹給日本朝日新聞記者尾崎秀實。佐爾格從收費昂貴的華懋飯店移住青年會大樓(今西藏路123號),最後定居在尾崎秀實的虹口居所,地址是施高塔路(今山陰路145弄2號)。在德國領事的推薦下,左爾格遷至法租界辣斐德路(今複興中路)一套舒適而租金不貴的住宅,並住了兩年。
佐爾格以記者和農業專家的身份,隨史沫特萊環遊中國,與各地的中國共產黨成員建立聯係。1932年夏,國民政府同日本簽訂《淞滬停戰協定》後,蔣介石籌劃對蘇區的第四次圍剿。左爾格從軍事顧問團朋友處得到對鄂豫皖根據地的進攻計劃以及“掩體戰略”詳細計劃後,在電告莫斯科的同時,把情報交給了陳翰笙轉交給中共方麵。 佐爾格在上海的組織代號為“拉姆紮小組”,情報發給“慕尼黑”(在莫斯科的上級的代號)。據俄羅斯解密檔案,左爾格在上海期間,通過其報務員馬克斯·克勞森的地下電台(經海參崴中繼)發回莫斯科597份電報,其中有335份直接通報給了中共。蘇聯國家安全部第四局局長帕維爾·蘇多普拉托夫中將指出,“左爾格搞到的情報在整個30年代都相當受重視”,它們為蘇聯製定其遠東政策提供了可靠的依據。之後,Sorge的工作重心轉到日本,最後在日本被捕,處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左爾格在東京巢鴨監獄的獄中日記裏寫道:“假如不是為了崇高的事業,我將在中國一直呆下去。我深深地迷戀上這個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