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蓓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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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猶太知識分子家庭

(2021-07-30 08:36:22) 下一個

二戰前,德國有不少的猶太人。我們城市也曾經住過許多猶太人,其中不乏很優秀的人。他們的命運總是牽扯著我,這大約是我的宿命,總是注目著猶太人----上帝的選民。

上世紀20年代,在市中心的大街Alleestr. 住著一家叫做Hedwig Gotthelf的猶太人家,這裏是共產黨人和知識份子聚會的地方。這些人中有一個經濟學家,後來成為很著名的蘇聯間諜。他在這個家庭中躲藏了7個月。這個間諜的大名叫做Richard Sorge,其父親是德國人,一位石油工程師,母親是俄羅斯人。1941年6月當德國人準備進攻俄羅斯的時候,Sorge把消息透露給了俄國佬。1964年蘇聯追認Sorge為”共和國的大英雄“;在東德國家安全部曾頒發最高榮譽獎<<Richard Sorge博士金獎>>。

1920年7月27日至1921年2月28日,Sorge住在我們這個城市裏的這家猶太人Gotthelf家裏,當時的Sorge是一位共產黨人、經濟學家,後來成為一名大間諜。他離開這裏後,去了隔壁城市Solingen,在那裏的一家黨校(KPD)當老師,也在Ohligs的國民大學任職。1922年他和太太離開了山地,一起去了法蘭克福。1944年11月7日在東京被絞死。

收留大間碟的這家父親Artur (1872-1927)在Solingen的高檔地區Kaiserstr. 152有一家工廠、還有一家服裝店;母親叫Hedwig (死於1953),二人有一個女兒Ursel (1915-1963)。這家人在我市Remscheid社交層麵十分地活躍,父親是市政府左派黨成員(DDP),也是以色列慈善機構的成員,還有其它頭銜,職位豐富。他的太太是猶太人婦女協會的成員,也在其它機構任職,擔任會計師。他們家在我市有多處住宅,比如Alleestr. 14和18.

1927年這家的男主人去世後,女主人繼續在家接待了許多知識份子,其中有記者、哲學家、大學教授、和其它人物。在這些人中除了大間諜Sorge外,還有Remscheid的共產黨人、城市醫生和作家Friedrich Wolf;住在Barmen的波蘭猶太人畫家和雕塑家Jankel Adler(1933年逃亡法國,2018年Wuppertal的博物館為他出過很大的回顧展)等等。

女主人Hedwig帶著二個女兒Ursel和Gertrud(可能生於第二次婚姻)於1933年至1935之間逃到荷蘭,即便是在國外,Hedwig繼續從事猶太人社會的工作。在阿姆斯特丹逃亡至Westerbork的路上,媽媽和小女兒被抓到集中營Bergen-Belsen裏,小女兒被殺害,媽媽活了下來,1944年7月10日去了以色列。

大女兒Ursel沒有被抓住,僥幸逃過了集中營的厄運。她在荷蘭生活在地下,之後去了以色列的Haifa, 在那裏她積極為公社活動。公社是以色列的一種生活機構,就像我們所說的“共產主義社會”,在這個公社裏,所有的財物都是大家的。我們去以色列旅遊時,參觀過這樣的公社,很有意思,一種很和諧的集體農莊。主要分布在農村裏,大家一起耕種,按需分配。有重大事情時,集體討論決定。裏麵生活的都是猶太人,也歡迎外人加入。這種組織叫Kibbuz,當時有許多來自歐洲的難民進入他們的組織,以後都成為以色列的菁英。

這樣的組織很適合左派黨的生存,來自Remscheid的Gotthelf家庭很快地融入其中。Ursel首先加入的是Kibbuz裏的青年工會,三年之後她換到約旦邊境的另一個Kibbuz--Ashdot Yaakov,那是一個很小的村莊,在約旦河穀中。裏麵也住著來自我市的其它家庭,比如Joseph Zauderer (1917年出生),所以他們一見如故。這個Zauderer寫過一本書《Zauderer沒有失蹤》,2005年7月17日,我市的報紙上發表過他的文章。他認為,當年我市的猶太人分成二派,其中的一派是來自波蘭的比較保守的猶太人。1933年他認為我市大約有30至40個猶太人,是已經同化為德國人的猶太人,Gotthelf一家屬於這一派;另外有大約100到120個猶太人,是東歐猶太人,他們有著波蘭國籍。這二組猶太人像鄰居那樣生活在左右,東方猶太人很重視信仰,屬於猶太複國主義派。在Kirchhofstrasse有自己的學校,慶祝普珥節的時候,他們會在Papenberger Strasse租一家旅館舉辦,還建立了自己的體育俱樂部Hako‘ach。在Neuenhaus他們有自己的運動場,這裏本屬於工人運動俱樂部。這家俱樂部思想比較解放,願意出租場地給猶太人。Zauderer不久前去世了,他的二個女兒以及家庭仍然住在Kibbutz Ashdot Yaakov。

Ursel後來結婚了,丈夫叫Werner Finkenstein (這是個德國名字),後來改名為Zeev Yahalom,二人有四個孩子,二男二女。女孩叫Ruty和Nirit,男孩叫Eitan和Gabriel。Gabriel也是典型的德國名字,聖經中的一個天使長就叫這個名字。可惜這個有著天使長名字的男孩於1968年在格蘭高地戰死了,死時24歲。Ursel的丈夫死於1979年,經曆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  Ursel在丈夫死後又活了16年。

Ursel長得很漂亮,作母親的Hedwig很為女兒驕傲,她專門生產了洋娃娃,用女兒的臉做模特。這之後還成立了一個工場,生產相關的娃娃衣服。1920年代,這樣的娃娃在Remscheid很流行,我市的居民稱這種娃娃為”Ulla娃娃“,Ulla是Ursel的昵稱。

Ursel的兒子Eitan今年已經83歲了,他的女兒Hila Yahalom-Altstock,也就是Ursel的孫女住在Kfar Saba, 地處首都Tel Aviv北部20分鍾的車程,最近出了一本書,裏麵寫道:”我的父親總是很清楚地回憶到,他母親家裏,在Remscheid,曾經住過一個很有名的大間諜,那人叫Richard Sorge“。

我為什麽對猶太人這麽感興趣呢?隻要見到他們的故事,總是喜歡研究。可能因為猶太人是上帝親自挑選的子民、猶太人很聰明很優秀。他們雖然很有錢,但不俗氣;不似土豪,一味追求物質享受;他們憂國憂民,關注社會的發展;他們中的多數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們很有生活的品味,優雅而不庸俗。隻要看到猶太人留下的老照片,我都很感歎。反正,我找不到恰當的詞匯,來表達我對猶太人的興趣。

關於這個大間諜,維基上能夠找到中文資料,摘錄如下:

德俄混血,20世紀最著名的蘇聯間諜,他的情報網代號是“拉姆齊”(Ramsay)。

1919年10月加入德國共產黨。從1920年到1922年佐爾格住在索林根(今屬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

1930年1月10日,佐爾格來到中國上海,入住沙遜大廈的華懋飯店(Cathay Hotel),化名亞曆山大·約翰遜。左爾格的公開使命是研究銀行業務,在上海時,左爾格又得到了一項來自德國化學學會的委托,調查中國市場銷售法本工業公司產品的可能性。首先拜見了德國駐上海總領事海因裏希·魯特·馮·科倫貝格男爵,被介紹給駐南京國民政府的德國軍事顧問團,與軍事顧問赫爾曼·克裏貝爾成為摯友。左爾格“既有魅力又漂亮,他有一個狹長的腦袋,一頭濃密而卷曲的頭發,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一雙深藍色的眼睛,鑲著一圈深色的睫毛,他有一張輪廓漂亮的嘴。”在社交場合他風度翩翩,器宇不凡,頗有人緣。以後,左爾格成了軍事顧問團的常客。赫爾曼·克裏貝爾把左爾格引薦給了軍政部長何應欽

接替了老資格的在滬情報網負責人亞曆山大·烏拉諾夫斯基的資源,包括馬克斯·克勞森,以及為法蘭克福日報工作的美國著名左翼記者艾格尼絲·史沫特萊史沫特萊又將佐爾格介紹給日本朝日新聞記者尾崎秀實佐爾格從收費昂貴的華懋飯店移住青年會大樓(今西藏路123號),最後定居在尾崎秀實的虹口居所,地址是施高塔路(今山陰路145弄2號)。在德國領事的推薦下,左爾格遷至法租界辣斐德路(今複興中路)一套舒適而租金不貴的住宅,並住了兩年。

佐爾格以記者和農業專家的身份,隨史沫特萊環遊中國,與各地的中國共產黨成員建立聯係。1932年夏,國民政府同日本簽訂《淞滬停戰協定》後,蔣介石籌劃對蘇區的第四次圍剿。左爾格從軍事顧問團朋友處得到對鄂豫皖根據地的進攻計劃以及“掩體戰略”詳細計劃後,在電告莫斯科的同時,把情報交給了陳翰笙轉交給中共方麵。 佐爾格在上海的組織代號為“拉姆紮小組”,情報發給“慕尼黑”(在莫斯科的上級的代號)。據俄羅斯解密檔案,左爾格在上海期間,通過其報務員馬克斯·克勞森的地下電台(經海參崴中繼)發回莫斯科597份電報,其中有335份直接通報給了中共。蘇聯國家安全部第四局局長帕維爾·蘇多普拉托夫中將指出,“左爾格搞到的情報在整個30年代都相當受重視”,它們為蘇聯製定其遠東政策提供了可靠的依據。之後,Sorge的工作重心轉到日本,最後在日本被捕,處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左爾格在東京巢鴨監獄的獄中日記裏寫道:“假如不是為了崇高的事業,我將在中國一直呆下去。我深深地迷戀上這個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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