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新冠肺炎疫情,其強勁的發展勢頭雖得以一定程度的遏製,但徹底控製和消滅這一疾病還遙遙無期。如何控製和治療新冠肺炎及以後可能出現的其它疾病,避免新冠悲劇的重演,涉及到醫學模式從單純生物醫學模式調整到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這一重大醫學問題。
生物醫學模式是指建立在經典的西方醫學基礎之上尤其是細菌論基礎之上的醫學模式。由於其重視疾病的生物學因素,並用該理論來解釋、診斷、治療和預防疾病以及製定健康保健製度,故被稱為生物醫學模式。其基本特征是把人看作單純的生物或是一種生物機器。即隻注重人的生物學指標的測量,忽視病人的心理、行為和社會性,它認為任何疾病(包括精神病)都能用生物機製的紊亂來解釋,都可以在器官、組織和生物大分子上找到形態、結構和生物指標的特定變化。
無疑,生物醫學模式對現代醫學的發展和人類健康事業做出過巨大貢獻,特別是在針對急慢性傳染病和寄生蟲的防治方麵,使其發病率、死亡率大幅度下降;在臨床醫學方麵,借助細胞病理學手段對一些器質性疾病做出定性診斷,提高了治愈率。但這種模式也有很大缺陷和不足。比如高血壓、冠心病、腦血管病、甲亢、消化性潰瘍、哮喘等的發病原因,單純用生物醫學模式解釋,就非常勉強。上述這些疾病也稱多基因遺傳病。多基因遺傳病是遺傳信息通過兩對以上致病基因的累積效應所致的遺傳病,其遺傳效應較多地受環境因素的影響。與單基因遺傳病相比,多基因遺傳病不是隻由遺傳因素決定,而是遺傳因素與環境因素共同起作用。
老實地講,人及人類社會是個極其複雜的係統,試圖用單一因素去解釋和解決問題都是不現實的,也是注定要失敗的。經常看到一些報刊,宣傳破解了某某疾病,特別是癌症的密碼,找到了發病原因,好像找到了根治這些疾病的鑰匙,之後就沒了下文。疾病是複雜的,癌症如此,新冠肺炎也如此。
關於Covid-19的防控,以中美兩國為例,截止至2月21日,美國已確診28,671,924例、死亡509,711例;中國確診100,375例、死亡4822例。從這個數據看出,以美國為代表的歐美國家,盡管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資源及科技水平,這次新冠肺炎的防控是徹底失敗了。
至於這次歐美國家Covid-19的防控,為何失敗,有多種解釋,今天我僅從醫學模式的角度,來探討這一攸關億萬人民健康的世界頭等大事。西方國家具備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醫療水平最高而且非常敬業的醫護人員、充足的準備時間,照理說完全不應該出現如此嚴重的後果。之所以出現疫情失控,從社會學角度分析,這與西方國家政府失職,缺乏由下而上的社會動員能力和行為密切相關。相比中國,經曆了短暫的驚慌和失控後,果斷封城、全民動員,疫情迅速得以控製。從心理學角度,經曆過SARS痛苦經曆的中國國民,對這次疫情非常重視,非常理解和配合政府的行為;而西方國家的國民,在疫情出現的初、中期,相當多的人對此不夠重視,防控和隔離措施不夠嚴格,尤其是年輕人。
單從生物醫學的角度看,中國和其它國家相比,當初在武漢,疫情的嚴重程度遠遠超過其它國家和地區;在治療措施上,並沒有什麽特效藥和獨家秘訣。之所以防控效果大相徑庭,就是社會行為和心理特征的截然不同所致。
當前新冠病毒疫苗是個很熱的話題,似乎疫苗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不少人認為,有了它就萬事大吉了。疫苗對傳染性疾病的防控作用,毋庸置疑。但過分依賴和強調疫苗,忽視其它防控措施就大錯特錯了。疫苗發展再快,也趕不上病毒的變異快。歸根到底,人的抵抗力才是最好的“疫苗”,一種最保險,又沒毒、副作用的“萬能疫苗”。中國傳統醫學有大局和整體觀,強調“調和”,這是難能可貴的。
從傳染性疾病,擴展到多基因遺傳疾病及其它疾病,都是如此。人不是一個單純的生物學個體,它是具備社會性、群體和個體心理特征的高等生物,單純生物醫學模式確實有其局限性,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更加重要。
跟100年前都有很多人說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