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蓋裏麥麥

找個地方,隨便寫幾句,高興的,不高興的,恣意所欲。
正文

餛飩

(2022-10-01 18:22:40) 下一個

    ZW的朋友圈裏粘了一篇關於餛飩的美文。作者回憶了自己小時候吃餛飩的故事。故事雖短,但是把我小時候關於餛飩的記憶全都給牽了出來。

    小時候,家住江南。我住得那個城市,有大餛飩,小餛飩,肉餛飩,及蝦肉餛飩。而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們小學校門口餛飩攤上的鮮肉小餛飩。

    那年,我上小學六年級。我的跑步很差,50米和400米總是不及格。體育老師老吳讓我和校隊的小朋友一起去晨跑。

    學校的晨跑是早上六點開始,在市少體校的操場進行訓練。隊裏不到二十個孩子,一半以上都是比我年紀小的學生。老吳的小女兒和我同歲,跑步也不好。老吳每天早上訓練,總是帶著她。

    晨跑從暖身跑開始,做些跨步,高抬腿等訓練,然後開始跑50米,100米,200米等的反複訓練。整個晨跑持續一個半小時。

    跑完步,小朋友們陸陸續續地走回學校。我們學校離體校不遠,最多15分鍾一定走到。

    晨跑前,我是不吃東西的。

    每天晨跑後,我都端著個白色大搪瓷缸,從體校走到學校門口的餛飩攤。通常是7:45am會走到這個攤子。說是一個攤,隻不過靠著一幢居民樓,支個架子,上麵搭個油布棚子。棚子裏有幾張舊桌子,幾排舊凳子。在棚子的一頭,一口總是冒著熱氣的大鐵鍋。在我的腦海裏,那個鐵鍋巨大無比。

    餛飩攤的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後生。他和他老媽媽及妻子,分工合作。老媽媽總是在包餛飩,一個小木片嘩啦一點豬肉末,包進一片薄薄的餛飩皮裏。包好的小餛飩,都放在幾個竹篩上。老板負責煮餛飩,老板娘負責收錢。那時老板娘好像剛生了一個娃娃,經常看到娃娃綁在老板娘的背上睡覺。

    一碗餛飩五毛錢。我通常把錢給老板娘,把搪瓷缸給老板。老板熟練地打開鍋蓋,下十個小餛飩,在我的杯子裏放點鹽巴和蔥花,然後從熱水瓶裏倒入大半缸的熱水。沒過五分鍾,餛飩浮上來,再打個滾,老板用大漏勺,數了十個餛飩放入搪瓷缸中。

    接過搪瓷缸,我會找一處空位子,坐下。用勺子勺一個餛飩,嘴巴吹幾口,讓餛飩冷卻下來,然後一口吞了餛飩。那鮮美味,現在想想,嘴裏還不停地咽口水。通常吃完十個餛飩,意猶未盡。有時真想再買一碗,但是沒時間,要去上課了。

    寫到這裏,想到木心先生寫得《小鎮上的藝術家》一詩裏,有那麽幾句關於餛飩的描寫:

    夜來風吹牆角

    艾格頓荒原

    哈代,哈代呀

    看樣子是就這樣下去了

    平日裏什麽樂子也沒有

    除非在街上吃碗餛飩

    有時,人生真不如一行波德萊爾

    有時,波德萊爾

    真不如一碗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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