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病伸吟

前麵的路已經不遠了, 終點就在那裏。 回頭望去,一路的標樁上滿滿地都是歡笑和開心。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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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回首向來蕭瑟處

(2021-04-05 19:07:50) 下一個

今天是我老爸88周歲生日。 一大早就爬起來, 把珍藏的06年的法國一級酒莊的紅酒,儀式般地把它打開。 根據過去的經營,放了10幾年的酒,最好能醒個5,6 個小時才好用。 這樣中午時分是最佳點。

本來在餐館裏定了個小房間,帶著老頭,老太太吃個飯慶賀一下。不巧,上周六省政府又宣布戒嚴令。 餐廳的堂吃都給關了。 他們倆建議,明年再說吧。但人到中年,說心裏話這把年齡老人,不能等。 總得有個儀式。

開瓶酒,切個蛋糕,吃碗長壽麵,簡單儀式地算過個疫情中的生日。 

扛著醒酒器,背著小酒去上班。 我辦公司的台子上, 擺了許多小朋友兒時的照片, 給老爸賀生日的酒瓶子往第三代人的前麵一架,跟照片交織在一起讓人浮想聯翩。 

 

我們父母那代人, 真是可憐。聽著戰爭的警鈴來到世上,沒幾年淞滬戰役就爆發, 躲過日本人的轟炸,千辛萬苦逃到陪都。 好不容易抗戰勝利了, 高中畢業要上大學了。 上海又解放了。 大學畢業贖罪般地到內地,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回報養育了我黨的老區人民。 那個時候, 那些山區裏真是缺醫少藥。 我曾經跟著他們待過兩個縣城, 他們的工作就是籌建縣級醫院。 那個年代的農民真的苦。很愚昧, 很少或者根本不洗澡, 可以想象那些大城市下去的醫務人員, 用現在的話來講, 需要多少愛心。 主真是仁慈。 賦予人天生的一種忘卻自我的憐憫心腸。

我們大學畢業後曾去講師團一年, 改革開放了那麽多年, 那些地方的老百姓,都沒有蔬菜吃。 用小米喂養了我黨的地區和人民。 苦。 

人到中年,看完了上麵。 揉揉眼睛再看看下麵。 我們孩子的這代人, 生在加拿大這種社會主義國家裏,長在光亮的“博物館” 裏 。 除了感恩主,讓我們趕上了一個偉大的變革時代以外, 找不出更恰當的句子來表達和形容,上一代和下一代的區別。 生在哪裏?長在哪裏? 活在哪裏? 最不輸在起跑線上的人生是投對了胎。 我的父母一個出身小業主,一個出身反動軍閥。 算是投對了胎。我出生後不久,就被送到北京的外祖父母處,直到他們被下放到湖南。 我又回到山裏。兒時記得很清楚,如果出次山,先要坐4個多小時的汽車,才能到鐵路線。 然後再坐7,8個小時的火車到省城。 由省城到上海要坐27個小時的綠皮車, 中間還得倒一次車。 那個時候的人真皮實。 以前我外祖父母家沒被抄前,有許多照片。 我父母他們生下來就有小汽車坐。

我出身黑五類。 山裏農民一個,跟老母親聊天, 記得最清楚的就是, 冬季抗一架我爹給造的冰車,那滑刀是兩根鋼筋棍釘在木板上。花個把小時爬到山上, 順著結冰的小溪一路衝滑下來,跟他們完全不一樣的童年。

老難民沒投對胎,可趕上了好時光, 稀裏糊塗的童年玩完,在人生不知道苦的時段裏, 把苦全吃完。 到了知道苦和甜的年齡, 一級莊的美酒,嚐過許多, 都是自己討腰包買到。 而出生就有小汽車坐的父母, 青春都奉獻給了新中國。他們苦了一生,當然也不會,也沒機會去碰拿破侖的一級莊。 嗬嗬。。


 

一隻拿破侖蛋糕作生日蛋糕, 一隻拿破侖封的一級莊的小酒作陪成。 如同禱告時用的餅和紅酒一樣。 舉著這兩樣事物,再在虛擬世界裏祈禱一番:“ 神已經看到他們年青時無私的付出, 給與他們老了時候的健康。 希望健康能繼續給下去。也希望他們這代人的厄運, 不會人類社會重演。” 阿門。 

禱告結束後, 把蛋糕和紅酒送入口中。 神能聽到!

人到中年的祈禱於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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