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無憑——給雞正名

我經過很長時間的猶豫，在一個月前的某一天心懷忐忑地決定把花花養在家裏，跟我們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之所以心懷忐忑是因為我不確定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是否符合花花自己的意願。

我用攝像機真實地記錄了花花跟我們住在一起的寶貴時光，而您看到的這隻名叫花花的雞，對我而言不僅僅是一隻寵物，更是家庭成員。她聰明，溫順，敏感，具有很強的觀察力和克製力，但不喜歡被約束。不知道看完這篇博文的您是否會對雞改觀？

前幾天花花看起來似乎還算適應，但後來花花開始不那麽開心了，甚至有一絲絲抑鬱。

我於是讓她跟小夥伴們一起到花園裏玩，傍晚小夥伴們回雞舍的時候花花也趕緊跟著進了雞臥室。第二天一早去看她，她再也不像從前一樣站在通往花園的門口等我。我叫她，她也不過來，用決絕的語調咯咯地回應我，似乎告訴我，她更喜歡自由。

又過了一個星期，花花才開始願意重新親近我。

現在，我們回到了以前花花喜歡的模式，早上接她出來一起吃早飯，吃完早飯聽會音樂送她回雞別墅。

本來我還想訓練她上廁所，但很快毅然決然地放棄了，不是因為擔心她學不會，而是實在不想給她任何壓力。

愛一隻雞，就應該給她想要的生活。

以下分享幾年前開始養雞記錄的小故事。

養雞起因

“前兩日好友說，你這麽大菜園子，再養幾隻雞。這不禁讓我想起我家那位曾經的小雞倌和他的那群小雞，隻可惜都已葬身黃鼠狼或是老鷹之腹了。當年的小雞倌，失去心愛小雞們的傷痛好了嗎？”（03/13/2015）

一. 開始養雞

我買回六隻小雞，是聽了我另一位女友的建議，為了幫助小夥子在重新經曆養雞的過程中抹去幼年時失去愛雞的傷痛。然而，雞買回家以後我才發現小夥子的傷口早已在成長中自我愈合了。於是，我不得已當起了雞媽。在養雞過程中，雞媽用文字記錄了一個個故事，記錄下其中的快樂和感動。

二. 雞=雞？

我曾經一直以為，雞=雞，我想我的大學閨蜜到現在還是這樣認同的，雞不就是雞？以至於她每每想到我家的雞都是：“可以吃了嗎？”，我不得不搬出可能的“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的事實，從此她再不提吃雞。

雞通人性。不要以為隻有貓狗願意與人玩耍交流情感，雞也是喜歡有主人的陪伴的。兩個月前出門旅遊幾日，把小雞關在車庫的籠子裏準備了足夠的食物，回來後小雞們歡呼雀躍，大口吃食，仔細檢查發現那幾日小雞沒怎麽吃食，原來雞媽媽不在家的日子寶寶們顯然茶飯不香呢。

我的六隻小雞裏麵有一隻打小與眾不同，我便懷疑她是公雞，心裏因為養公雞擾民便對她生出幾分不喜，加上這家夥最為霸道，我每次有好吃的喂雞便常常擋著她，一來二去，這雞看穿了我的心思，隻要我在場喂食她便乖乖獨自離開，直至我因待之不公而心生不安。

雞有勇氣。我家鄰居的狗Bash個頭不小，而且喜歡叫，我搬到他家做鄰居已近兩年，每次見我還是不甚友好地叫個不停。這Bash第一次見我家小雞，也是大聲叫喚，而且沿著圍雞的鐵絲網追雞。隻是雞很快明白這Bash隻能在網外，於是鎮定下來，齊刷刷一排站定了與之對視，也不知小雞們使了怎樣犀利而勇敢的眼神，總之那Bash從此以後沒對雞叫過，雖然他依然衝我揚威。（突然想我是不是該對著鏡子練練眼神？）

雞講究策略。我想著小母雞快要下蛋了？於是準備個下蛋窩在雞屋子裏，可這六隻裏的其中一隻立刻霸占了作為自己的單人床，一晚上下來蛋窩裏滿是她的雞屎。我於是在關雞窩門時把她趕出去，她倒好，從此跟我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每次聽見我的腳步聲便主動離開蛋窩，等我離開她又回到自己的單人床。

雞最會養生。每日早睡早起，下雨或濕氣重時大多時間呆在屋內靜養，晴好又不悶熱時多鍛煉，正午太陽火辣在陰涼通風處歇息。建議跟我一樣氣血不足體質的朋友都養幾隻雞，跟著雞老師的作息調養身體。

綜上所述，雞實在是通人性且有勇氣有智慧，人該給雞平反，至少應給予雞與貓狗同等的待遇。（06/13/2016）

 

三. 雞，原來是有情緒的

黑脖是一隻非常活躍，比較會搶食的雞，雖然她也還是懼怕小白。可那天日落時分，我拿了雞們最愛的地裏現摘的kale葉子，黑脖居然獨自遠遠地在chicken run的最角落發呆。

我於是走過去看她，她依然呆呆地臥在那裏。我正擔心她是否病了，她站起身來，下了一個軟殼蛋，她看看我，看看自己下的蛋，沒有來一句“個大個”。

我回家拿了一片雞們會排除一切恐懼（包括來自小白的威脅）而為之哄搶的全麥麵包，卻發現黑脖正在樹下傷神，對送到嘴邊的麵包無動於衷。

“Oh，it's OK，it was not your fault。”。我抱她起來放進裏麵有兩個熟蛋的產房，企圖騙她說：“看，這是你下的蛋。”，她用接近懊惱的動作掙脫我的手，徑直去了臥室。

我在外麵偷偷看她，她縮在臥室的一角，無限傷感地閉上了眼睛，睡了。天還亮著呢，她比正常入室睡覺的時間早了一個多小時。而且，那一晚，她再沒出來。

好在第二天早上黑脖恢複如初，我也替她高興。而第三天的早上，我在院子裏幹活，雞房子裏傳來“個大個”的叫聲，我趕緊去看，黑脖正在產房裏，我偷窺到她已經下了一個蛋，於是趕緊回家又拿了一片全麥麵包。

這一回，黑脖一邊吃我獎賞她的麵包，一邊驕傲地“個大個”叫上幾聲。雖然，那真的是一個隻有鴿子蛋大小的雞蛋，然而是一個完整的蛋。（06/28/2016）

 

四. 小白與小甲

對於小甲，我是有那麽一些內疚的，特別是看到她如今膽怯的模樣。如果我知道我的行為會對雞造成嚴重的心理傷害，我當初就不會打壓小甲。

小甲在幾個星期大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與她的姐妹們完全不一樣的特質。她長得更加高大更為強壯，動作最是敏捷，她常常為了搶食把別的雞擠開。

最重要的是，我總覺得她是一隻公雞，而我顯然不能養一隻公雞來擾民，更何況她還如此霸道。於是在喂好吃的食物的時候，我會用一隻手擋住衝在最前麵的她，更甚的時候我拍打她的頭（當然也沒有很重）。

但我發現有那麽幾次之後，在我喂食的時候，小甲就會獨自默默走開。也不知道小甲尾巴上那兩根讓我誤解她為公雞的翹起來的羽毛什麽時候不見了，我也不再特別留意她。

隻是有一次我的一位朋友告訴我，如果養的全是母雞，有一隻母雞便會發展出一些公雞的特征，她最後會成為領導。

但我家的六隻母雞，成為了領導的不是小甲，是小白。

因為從小最懦弱溫順，我於是最寵愛照顧小白。我把她抱出窩，單獨喂她豆渣和蛋黃。當一群雞湧上來哄搶食物而把小白擠在一邊的時候，我會把食物送到小白的嘴邊。

我看著小白在我的寵愛和特殊照顧下從瘦小變得壯大，相比其他幾隻雞，她似乎最早臉紅（雞發育的象征）。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成了最霸道的那個雞boss。

我想或許是因為她最早發育，荷爾蒙變化造成她脾氣大？我於是判斷最早發育的雞會成為領導，可我發現有一隻最默默無聞我平時很少關注的雞下了第一隻蛋。

而小白，迄今為止還沒有下蛋。如今小白在雞群裏耀武揚威，而小甲是最最膽小怯弱的那一隻。其他幾隻至少還敢靠前，小甲卻是躲在三米之外，時刻如驚弓之鳥(06/28/2016）

五. 巧克力柔軟了我的心

我雖然不喜下廚，卻酷愛打掃衛生。幾天前就盤算好了今天把家裏好好地收拾一下，以致於那天好友邀請我參加今天在她家裏的姊妹愛宴，我竟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不行，我要在家搞衛生。”。

好友驚愕的表情讓我意識到以這樣一個理由回絕一次姊妹聚會是多麽的粗魯，可我現在就是這樣隨心所欲地放縱自己，幸運地是我總能得到好友的體諒。然而計劃並沒有實施，雖然改了原本也是今天要去看房的預約。

原因在於把巧克力帶回了我的住房，而且呆了整整一個白天，直到傍晚才把她送回雞房子。這一天，讓我重新認識了巧克力，重新認識了雞類；這一天，在我把她送回之後，我的心裏竟滿是柔軟的牽掛。

原本隻是想抱她在家裏轉一圈而已，恰巧回家以後需要把她放下處理點事情，沒想到她竟能安安靜靜在我身邊像個在別人家做客的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好奇的雙眸，偶爾走動探頭望望但一舉一動矜持而不粗魯。更重要的是，半小時過去了也沒有出現我所擔心的“臭臭”的狀況。

那就多呆一會罷，不如先給她洗個澡。洗澡時出奇地溫順，不吵不鬧，洗完了在吹風機下更是知道左側頭右側頭地配合。洗淨吹幹抱在懷裏，分明就是一個喜歡親呢的小女孩。

好心的小夥子放學回家看到巧克力身上的塑料袋說：“她會很難受的。”，我想想也是。自己又是個裁縫出身，幹脆給她縫個舒適點的diaper？

於是開始了對她的各種倒騰，拿布條在她身上扯來扯去開始了立體裁剪，她竟然由著我胡來。一會兒拉她的腿，一會兒扯她的翅膀，一會兒把她的頭壓低，她居然毫無怨言！倒是我自己不忍心折磨她，在完工前作罷。

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下午，饑腸轆轆才發現中飯都沒有吃，前幾天的紅燒牛肉還沒有吃完，於是又煮了麵條，她在我身邊，偶爾吃兩根麵條，一小口牛肉，仍然是安安靜靜。

小夥子說我不應該把雞帶回家，恐怕她在室內呆久了不適應外麵的寒冷氣候，我於是在日落前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家。

這一天，因為巧克力，隻覺得內心變得極其柔軟。這個小小的生命，是另一個靈魂的載體。（11/22/2016）

六.  養六隻雞是最恰如其分的

養雞實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而養六隻雞是最恰如其分的，當然，這都是於我而言。

不止一位女友建議我搞個小型農場或者開個農家樂什麽的，我聽完腦子就亂了。好像現在這六隻雞給我帶來的樂趣是最最飽和的，多一隻就嫌多，少一隻則嫌少。

我的六隻雞實在是性格迥異。

而我看似獨寵巧克力，常常喂她獨食，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總是被所有雞欺負而吃不到她該有的那一份。

有趣的是她雖然被同伴們欺壓，卻又心甘情願充當衛士的角色，以致於我常常不小心就被她啄破了皮。

隔三差五我就會輪流抱一隻雞去樹根下挖蟲子吃，巧克力是很會找蟲子吃的，隻是她的注意力常常不在蟲子上，倒把我手裏挖蟲子的鐵揪當成了假想敵。於是乎，她把一半的時間都花在了跟鐵揪戰鬥上，冷不丁還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來一口。

我一般不跟她計較，可有時候太疼了，便也忍不住在她腦門上輕輕拍打，可這隻會令她愈戰愈勇，我沒有辦法，隻能抱她在懷裏安撫，而這時候的巧克力也會變得極其溫順。

這倒讓我想起咱們中的“作女”“作男”們，生活中的那些個瑣碎小事爭得刀槍見血的，倒不如抱一抱對方，那氣消得比怎麽著都快。

我其實最喜歡小乖的性格，這恐怕也是愛屋及烏，因為我在她身上竟然看到我家小夥子的影子——安靜、大氣、愛思考、喜歡獨行。

是的，小乖是一隻愛思考的雞。我每次去看雞，當我在chicken run外麵的時候，她的同伴都是傻傻地衝我狂奔過來，我到哪，她們沿著圍欄到哪。

可小乖不輕舉妄動，她會思考觀察。去檢查雞房子的大門開了沒有，再看看雞蛋還在不在產房裏，然後在產房門口衝我唱歌，提醒我雞蛋都取了是否該放她們去院子裏玩一會。

每天照例喂的雞食小乖是從不參與爭搶的，她悠悠然輕聲歌唱，閑庭散步，同伴們的你爭我奪與她無關。但她絕不懼怕其他任何一隻雞，遇上她喜愛的蚯蚓或者小蟲子，她則霸氣獨顯。

而且，她顯然是六隻雞裏麵最擅長自己找蟲子吃的。當我拿了鐵揪輪番帶著她們在樹根下挖蟲子吃的時候，小甲每次都等著我挖出來拿在手裏喂她，泥土裏蠕動著的蚯蚓總是視而不見。

小乖則不然，一揪下去，她眼疾手快，大快朵頤，而後快速舞動雙腳，藏在土裏的蚯蚓蟲子無一能逃脫小乖之口。吃完了，她則站立一旁，等我下一揪。小白自從上次不知道誤食了什麽東西而接受治療並留院觀察一天回家後便失去了霸主地位，並被黑脖取代…… （11/20/2016）

七. 小白生病

小白自從上次不知道誤食了什麽東西而接受治療並留院觀察一天回家後便失去了霸主地位並被黑脖取代，也是通過帶小白看病這件事我才發現了自己脆弱的另一麵。

那天上午十點左右發現小白喉管裏發出持續不斷的怪聲，她獨自站立在一棵樹下，很難受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吃什麽東西卡住了。

上網查卻說這種症狀有可能是呼吸道感染，我把她抱起來按摩她的脖子，可是沒有任何幫助。

到了中午12點左右，她的症狀愈發嚴重，有點呼吸都困難的趨勢，於是打電話給鳥醫院約了急診。

說實話這是來新澤西後開車最遠的一次，心裏隻有小白的安危，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到了鳥醫院，醫生給雞做了治療，治療完告訴我最好留院觀察，也就是在那一刻，看著小白耷拉著腦袋，聽著她痛苦的聲音，我的眼淚突然噴湧而出。

那一刻，她不僅僅是一隻寵物；那一刻，對可能失去的生命的珍惜和不舍籠罩了我。

第二天一早就給醫生打電話，得知小白情況好轉後的喜悅心情是無法描述的，中午開車去接她回家，自然是又摸又抱又親，順道去超市買了她愛吃的玉米。

我的一位女友說我養雞是少年的心情，又擔心我這樣執著會受傷，畢竟雞活不了幾年，很快會有悲傷離別。我安慰她說，執著的時候可以很執著，放下的時候可以很徹底。“感恩珍惜所有，坦然接受所逝”，這是我在近十年裏學到的功課。

隻是，小白一到家，也就是說在她離開家24小時後，她的霸主地位已經被黑脖篡奪了。（11/202016）

八. 下蛋這件事

黑脖跟我不算親近，她總是忙忙碌碌，一副女強人的架勢，而且我每次抱她都是各種掙紮，很難想象她曾經因為下了不成形的蛋大半下午的就躲進臥室獨自傷神，那時候的黑脖真是個讓人憐憫心疼的姑娘。

相比於黑脖對於下蛋這件本職工作的認真對待，小甲就遜色太多。一般來說，雞下蛋的時候是不受幹擾的，她們會安安靜靜呆在產房，沒有下完蛋是不隨便出來的。

小甲則不然，稍有風吹草動就跳出來，生怕遺漏了什麽好吃的。有一次我打開雞房子的大門，她就衝到我麵前搶食我手裏的kale葉子，與此同時，一隻熱乎乎的蛋咕嚕咕嚕噗通一聲落在我腳旁，那是她下的蛋，可她全然不顧。

哎，我必須說，小甲對待下蛋這件事太不嚴肅了。（11/20/2016）

小乖居然今天又下了個蛋，而她昨兒個一整天都幾乎沒吃沒喝。

前天下午發現小乖總是呆立在某個角落不搭理我，像是生病了，我把她弄進地下室安置在一個大紙箱裏觀察。給她平時最愛的食物，可她毫無興趣，無精打采，一幅痛苦的模樣，而且她拉稀（我以為）。

我趕緊進養雞群求助，同時上網尋求答案，感覺她的症狀像是得了副傷寒。聽群友的建議喂她吃大蒜，抱在懷裏，捏住嘴，硬塞進去。還是不放心，又泡了小財胡，還是得硬灌進去。最後又給她塞進一小勺檸檬汁。

過了一晚，依然不見好，但似乎也沒有嚴重起來，到半上午陽光明媚的時候，我把她放到菜地裏去曬太陽，給她挖蚯蚓，仍然不感興趣，倒是喝了不少水。我把黑脖抱進來陪她，小乖管自己獨自走開，在某個角落裏臥下來。

以防老鷹突襲，我拿了電腦移了張椅子坐在離菜地最近的地方陪著她們，到下午四點左右，小乖突然起身在菜地裏走來走去，看得出來她同時在使勁兒想要憋出什麽。我看她定住以後，似乎下了個蛋。

走進一看，原來是個軟殼蛋，而且旁邊還有個破掉的軟殼蛋的皮。我突然明白，原來是這個破在她肚子裏的蛋讓她痛苦了快兩天。

沒有養過雞的朋友恐怕很難體會我當時抱起小乖，眼淚含在眼眶裏的心情。（03/21/2017）

小乖今天竟然還是下了個蛋，可她依然食欲不振，我特意為她用有機黑豆榨的粉做的她最愛的麵團她也隻是嚐了嚐。我告訴她說，”學學養生白，少下幾個蛋啦，傷身體。”，希望她能聽懂。

好吧，我很愛我養的這六隻雞，我珍惜她們的回饋，每一隻蛋都讓我珍惜感恩，但我從來沒有為我這一生中曾經吃過的那麽多的雞蛋而感恩. Why? Because people don't appreciate things they get easily.（03/22/2017）

九. 自建產

拿遮陽傘和幹豆藤給咯咯們做了個休閑聊天室，可事與願違，雞們自己動手，把休閑室改造成了產房。而且為了爭取改造項目，小乖和黑脖差點沒翻臉。

當我把基礎建設都搭建好以後，是黑脖第一個發現，她先是鑽在豆藤裏麵觀察了好一會，然後趴下來轉動自己的身子，挪動她認為位置不合適的藤條。可這事很快被小乖發現了，在雞的世界裏，小乖的地位向來比黑脖略高，於是黑脖被小乖趕了出來。

小乖繼續黑脖未完成的工程，黑脖委屈而不甘，可又不敢犯上，隻好哥打哥哥打哥大聲發泄情緒。引來了小白，這小白是小乖的克星，大剌剌擠進豆藤，小乖隻好悻悻離開，三步一回頭，也開始哥打哥發泄不滿

好吧，寫到這必須講清楚俺家這六隻雞的社會地位，小白小乖黑脖三巨頭的關係頗為複雜，是一種三角關係，小白欺負小乖，小乖欺負黑脖，可小白又怕黑脖。

所以，這黑脖一看小白進去了，立即趕過來，隻是這回她用不著使權威，小白自己鑽了出來，人家對這項目不感興趣。既然小白離開，小乖哪能隨便放棄這機會？於是乎，黑脖又隻能通過哥打哥來泄憤。

時間是下午接近傍晚，小乖為改造項目忙的不亦樂乎，黑脖徘徊在附近，時不時發泄發泄，小甲小敏巧克力等偶爾過來看個熱鬧，小白懶得理這種事，自顧自去餐廳吃吃喝喝。

天快黑下來，小乖對自己的工作頗為滿意，打道回屋睡覺。這黑脖總算逮著機會，從雞房子裏衝出來直奔工程現場，我真擔心她會不會晚上就睡在這，還好，她來回跑了兩三次後終於回了臥室。

其實，當天我並不知道她們是為了改造產房，我以為這兩雞喜歡我為她們造的的休閑室，各自想占為己有。隻是這兩天都沒撿著雞蛋，我才起了疑心，果然！

我去新產房撿雞蛋，巧克力追著我啄，我穿著長雨靴，她向來隻是啄靴子傷不著我，也不知今天咋了，狠了勁啄我露在靴子外麵的小腿，那叫一個疼。我一把抱起她，怒斥了幾句，這小子居然聽懂了，小心髒噗噗噗跳的快，可人家不是害怕了，而是生氣了，轉過頭來再狠狠啄我的手。也罷也罷，我輕輕撫摸安慰，她才慢慢平靜下來。

這些雞們，還是我們眼中的雞不？（11/30/2017）

尾聲

一位養雞前輩說：“你以為雞對你有多少感情，她們隻是要吃的罷了。”——或許吧，隻是我不這麽想，卻多了很多樂趣！（11/20/2016）——而我今天可以肯定地對這位養雞前輩說，您錯了。雖然我的文字大都是我的主觀猜測，但跟花花朝夕相處但這幾天，讓我意識到，原來我們人類對其她生命體的認知多麽有限。

我一直想為六隻雞畫一幅大幅的油畫，然而不知何時不知何故對油畫顏料過敏，今天就用水彩給巧克力和小乖先畫一幅吧。（12/13/2018）

[明秋]

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