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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再訪廣島【65】

(2023-03-17 08:23:20) 下一個

再訪廣島

 

【德】麥考·帕默  著

郎倫友  譯

 

第九章  第三節

 

9.3 快速與緩慢燒傷

 

   如果人們查閱了多個目擊者的報告,就會發現轟炸後存在立即出現燒傷和發展遲緩燒傷兩種不同的燒傷。在這裏我們將引用每種情況的實例。長崎的穀口純一【153,第113頁】是立即燒傷:

 

   轟炸產生的風從背後吹來,把我和自行車摔在地上。------我感覺過了兩三分鍾,大地才不抖動了。我抬起了頭,------我的左胳膊從上臂到指尖的皮都被剝落了,一條條的懸掛著。當我去摸後背和屁股時,發現那裏的皮膚已經燒成了糊狀,隻有前麵的衣服還穿在身上。

 

圖9.4 長崎“核閃光燒傷”的兩個病例。圖片源自參考文獻【144】,攝於10月。

 

A:這個男人穿的是卡其布製服,轟炸時處於距轟炸中心0.5英裏(0.8公裏)的室外。(他應該是在幾天內死於輻射病的。)他背上的色素沉著和色素沉著的樣式表明是二度燒傷,可能是由芥子氣造成的,同時在他的右胳膊肘上的厚厚的疤痕組織,顯示的是更嚴重的燒傷,可能是由凝固汽油彈造成的。B:一個位於距轟炸中心1.2英裏(1.92公裏)的男人的大麵積燒傷。在文獻資料【144】中提供的細節表明他就是穀口純一。(詳見正文)

 

   穀口後背的燒傷麵積確實很大,(見圖9.4B)他不得不俯臥一年多,直到傷口終於開始恢複,最終形成了嚴重的疤痕和瘢痕疙瘩。

   峰穀道彥【62】記述了一個轟炸受害者皮膚延遲病變的實例。這個作者是一位主任醫師,在廣島的轟炸中他本人也受傷了,隨即得到了他自己醫院的護理。他在8月6日至8日的日記中寫道:

 

   (6日)我睜開了眼睛,佐佐田醫生正在給我把脈。出什麽事了?------我一定是昏過去了。

   (7日)佐佐田醫生昨天照顧了我,躺在我的左邊。我以為他沒有受傷,但現在我可以看到他受到了嚴重的燒傷。他的胳膊和手都纏著繃帶,他那孩子氣的臉腫得沒了模樣。------

    ( 8日)今天早上,佐佐田醫生的臉腫得比昨天還厲害。點點膿血從他纏著繃帶的胳膊和手上滲出來。我一想到兩天前他就是用這樣的手幫助我,感到非常憐憫。

 

   在峰穀接下來的日記中,他記述了佐佐田醫生後來是如何出現骨髓抑製症的,但最終還是康複了。根據峰穀的記述,顯然佐佐田的手不是在轟炸時受傷的;他的手若是纏著繃帶,是無法感覺到峰穀的(大概應該是微弱而又急促的)脈搏的。他的燒傷是在照顧了許多受害者之後才出現的,那些受害者像峰穀一樣,受到了更加嚴重的直接傷害。(腳注9)

    穀口先生立即出現的明顯燒傷和衣服的破損,清楚表明他是被某種燃燒彈直接擊中的,很可能是凝固汽油彈。相比之下,佐佐田醫生延遲燒傷最明確的解釋就是,通過觸摸患者被硫芥子氣汙染的皮膚和衣服,使他本人也暴露在大量有毒的芥子氣中。他的腫脹的臉和隨後出現的骨髓抑製症同樣表明他接觸了芥子氣。

   有限的可用數據不允許我們去估計每種類型的燒傷的數量;因此我們將隻定性地討論支持這兩種假設原因的證據。

 

【腳注】

 

9814日,峰穀在他的日記中提到了另一個同事日野醫生的說法,大意是,“佐佐田醫生的雙手嚴重燒傷,他回憶了被火燒的情況。不過他什麽都記不清了。”這顯然與峰穀本人的記憶不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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