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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官宣死亡的夏天

(2025-09-07 16:07:25) 下一個

第十九章   官宣死亡的夏天

懸崖隧洞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四天,夏天那種驚恐、新奇和慶幸的感覺漸漸消退,取之而來的是日益增加的無聊和絕望。

   “雪花飛,你為什麽救我?”這天晚上吃過飯,夏天坐在一把棕紅色的藤椅上,看著雪花飛問。

   “其實都是我連累了你。”雪花飛坐在一把土黃色的藤椅上,麵向著有點點亮光的洞壁。

   “你怎麽殺了朱縣長和勾主任?”夏天看著雪花飛柔弱的身軀疑惑地問。

   “他們是做賊心虛,心魔纏身,外強中幹,早已生同於死。”雪花飛依舊看著洞壁上的亮光,臉上有些笑意。

   夏天見他不願細說,不再追問。

   “那我以後怎麽辦?”夏天說著,一臉絕望。

  “我們那天離開田園酒家後,他們找不到你,把老板一家四口和三個幫工都抓了起來,連他們的兩個孩子也沒有放過。”

   “真他媽的王八蛋!”夏天憤怒地握緊拳頭。

   “你放心,他們已經都放出來了。”雪花飛知道夏天是善良的人,看到他為給別人帶來的災難而心生愧疚時趕緊說。

   “這幫人壞著呢,他們不會輕易放過這家人。”夏天低著頭想著自己的遭遇,很為這家餐館的主人擔心。

   “你放心吧,有人不願把事情搞大,這件事很快就會平息。”

  

   果然如雪花飛所說,很快官方新聞就出來了:窮凶極惡的連環殺手夏天在被追捕的過程中墜崖自盡身亡。

   看著雪花飛弄來的的報紙上關於自己的新聞,夏天苦笑不得。

   “夏哥,從今以後,你就是薛夏天,陝西土語鎮哈山仔鄉泥垢子村人。”雪花飛說著,遞給夏天一張嶄新的身份證。

   夏天接過身份證一臉迷惑。

   “你現在可以隱姓埋名,改頭換麵,遠走他鄉,開始新的人生。”雪花飛看著夏天高興地說。

  夏天低下頭,沉默著。

   “夏哥,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那你呢?”夏天望著雪花飛說。

“我?我的怨氣已散,很快就再也不能凝聚成形體,你不會看到我了。我錯過了投胎的機會,以後隻能是一個遊蕩於山林曠野之間的孤魂。”

  “為什麽?北京的勾旗幟還逍遙在外呢。他也是害死你的凶手啊,你不能就此放手。”夏天說著,情緒激動。他不忍心就這樣再也見不到雪花飛了。

   “像我這樣的怨鬼,也就隻能做到這些了。感謝你在我的第七個祭日燃放煙花,把我的多年蓄積的力量召喚出來,現在大仇已報,我已滿足。唯一遺憾就是沒有再見我外婆一麵,親口告訴她我多麽愛她,多麽想念她。”雪花飛說著,有些傷感。

   “你外婆在哪裏?我們盡快去見她。”

   “我母親回國後,住在上海,她後來把我外婆接到了上海。我外婆一直在我母親上海的家裏。”

   “那我們去上海吧?”夏天有點迫不及待,即使赴湯蹈火,他也願意滿足雪花飛最後的一個心願。

   “不可能了,我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了。我給我外婆寫了一封信,請你幫我寄出。”雪花飛說著遞給夏天一個白色的貼好郵票的信封。

   夏天接過信,拿在手裏,呆呆地看著雪花飛,不知道說什麽。

   “我困了,我要睡了。你下了山,往西走十五裏路,有一個火車中轉站,你坐上去西寧的快車,到了西寧然後轉車去玉鐲鎮,那裏有一個剛剛啟動的軍工基地,需要很多勞工,你可以先在那裏落腳。等過了幾年,人們把這裏的事兒淡忘了,你就自由了。”雪花飛少氣無力地說完,躺在青石板上,不再有如何動靜。

   夏天把信放進雪花飛給他準備的一個挎包,提起挎包,走了兩步,突然猶豫起來。他這一生,父不親,母不愛,妻無情,更也無什麽朋友。現在唯一一位患難之交也就要消失了!

   夏天覺得自己不能走,要陪在雪花飛身邊,能陪多久就陪多久。

   夏天坐在青石板上,透過微弱的燭光,看著雪花飛的臉。

   雪花飛俊美的臉沒有一點血色,像一塊白玉,夏天伸手摸了一下,冰涼。

   夏天悲從中來,眼淚湧滿了眼眶。淚光裏,雪花飛的臉突然模糊起來,夏天使勁用手背擦去眼淚,可雪花飛的臉還是模糊著。

  夏天知道雪花飛可能很快就要離開他了,突然害怕起來。想起小時候,愛講故事的鄰居丁爺爺說過的許多鬼故事,夏天脫掉自己的衣服,緊緊抱住雪花飛,他要把自己的陽壽傳給雪花飛。

   青石板涼涼的,抱著像冰一樣的雪花飛,夏天很快渾身冰涼,思維模糊起來。

   夏天依稀覺著自己躺在撒滿鮮花的大床上,一位肌膚如雪的仙子躺在他身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夏天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美貌的女子,女子對他笑著,緩緩解衣,夏天渾身發熱,使勁抱住女子,一下子雲山霧海裏翻騰起來。

   夏天醒來,看著身下的液體,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趕緊起身,穿上衣服,羞愧的無地自容。還好,雪花飛睡得深沉,沒有一絲醒的意思。

   夏天再也睡不著,他看著雪花飛,心想:等他消失後,自己立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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