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慶贅婿2
“和你女兒結婚?”岷小慶聽到茹鮮剛的話嚇了一跳。
“是的。”
“這怎麽行?”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女兒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我們根本不認識怎麽能結婚?”
“胡扯!不認識,我女兒怎麽會願意嫁給你?”
“我們隻見過一麵,互相都不了解,真的不能結婚。”
“我告訴你,我姓茹的說過的話是不會收回的。你好好想清楚了,和我女兒結婚是你祖宗八代集來的德。”
“那結婚也得經過我父母同意吧?”
“你父母同意?” 茹鮮剛頓了一下,笑了,“我早就查過了,他們是革命老區的農民,應該有些覺悟,兒子和首長的女兒結婚,他們敢不同意?”
岷小慶一時語塞。
“我已經和高小光說過了,他下午帶你去定做四套衣服,我們後天去北京。”
國慶節這天,岷小慶乘坐茹鮮剛的專機到了北京。
穿著一身深灰色西服的岷小慶異常英俊,但他臉色凝重,沒有一絲笑意。
出了機場,岷小慶乘坐前來迎接茹鮮剛的小汽車來到了位於北京市中心的一個四合院,茹蕩滿麵春風地迎上來,拉著岷小慶的胳膊,問寒問暖。
看著妝容精致的肥肥的茹蕩,岷小慶一臉的迷惑。
岷小慶被茹蕩拉到西邊一間客廳裏,裏麵坐著的狄子紈連忙起身,笑著給岷小慶一個大擁抱。
“小慶,我到過許多國家,閱人無數,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媽媽,小慶是我看上的,你可不要爭功勞。” 茹蕩說著,戴著多個戒指的右手在岷小慶發達的胸部和上臂肌肉上摸著。
岷小慶十分尷尬,臉紅到了脖子根。
“婚禮都安排好了,在北京飯店,你什麽也不用做,隻要全程保持微笑就行。” 狄子紈說這話時,十分嚴肅,好像在暗中警告岷小慶一樣。
“我們去見老太太吧?” 茹鮮剛一進屋就摟住狄子紈,在她臉上親著說。
“去見我外婆,她肯定特別想見你。” 茹蕩拉著岷小慶的手,往屋外走。
他們走到正房正中的客廳裏,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坐在一把竹椅上,抽著香煙,冷冷地看著他們。
“媽,這是茹蕩的未婚夫岷小慶。” 狄子紈摟住老者的肩膀,指著岷小慶說。
“快給姥姥問好。” 茹蕩看著僵在那裏的岷小慶,拉了他一下說。
“不要拘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老者上下打量著岷小慶,臉上露出了笑。
“這孩子我喜歡。”老者轉臉對著狄子紈說,“比小蕩那些花裏胡哨的的北京電影學院的同學強太多啦。”
岷小慶這時才知道茹蕩是北電畢業的。
見過老太太後,岷小慶被送到北京飯店休息,有服務員專門為他服務。豪華的房間,精美的飯菜,岷小慶感覺自己像是在拍電影,又像是在做夢。
婚禮在岷小慶眼裏可謂奢華之極,專門來攝影拍照的就有三個。來賓中不乏娛樂文藝界的名流和北京的政要。
岷小慶不時聽到有人在他背後竊竊私語:“這女婿長得還不錯,不過聽說家境一般,真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
“這人肯定有兩下子,要不怎麽能攀上茹家?”
“當兵的,肯定是想當官。”
岷小慶看著這些人前盡說好話,對他滿是笑臉,背後卻說著肮髒話語的人,恨不得立即離開,但他不敢。
岷小慶像個機器人一樣,聽著婚禮司儀的指揮,完成了婚禮。
婚宴結束後,岷小慶被帶到他們的婚房——四合院西廂房。
院子裏靜悄悄的,岷小慶關上門,想著自己的家人,有些神傷。
天黑下後,院子裏開始有些動靜。
“良宵一刻值千金,祝你們早生貴子!”老太太在門口大聲說了一句,笑著走了。
院子裏很快又靜下來。
岷小慶不知道自己的新娘在哪兒,突然覺得可笑,他脫下鞋子和西服躺在床上,漸漸地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岷小慶突然醒了,感覺一個肉乎乎的重物壓在自己身上,他的內褲已經被褪下。
岷小慶意識到是茹蕩。
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岷小慶立即有了反應,他翻身把茹蕩壓在身下,一陣強烈的的床上運動之後,岷小慶完成了他作為男人的第一次。
釋放之後的岷小慶才感覺到茹蕩一身的酒氣,此時無論茹蕩如何挑逗,岷小慶再也無法展現雄風。
最後,茹蕩扇了岷小慶一記耳光,兩人睡去。
婚禮過後,茹蕩在岷小慶麵前,又恢複了他第一次見她時的高傲冷漠狀態,經常不回家, 連個借口也懶得說。
不過令岷小慶高興的是,他的工作調到了北京,在武警學院任教官,這是岷小慶夢寐以求的。
岷小慶一直住在這個四合院裏,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和老太太,以及老太太的保姆們。
岷小慶漸漸地了解了老太太。
老太太名叫喻絝,是北京城名門喻家的孫女,常年在國外居住,一年前得了胰腺癌,在美國治療了一段時間,幾個月前才回到北京故居,想葉落歸根。
岷小慶心地善良,雖然不喜歡茹家和喻絝,但想著她到了風燭殘年,時日不多,對她百般孝順,關懷得無微不至。
結婚一年之後,茹蕩生下一子,取名喻霏霏,由狄子紈養著。狄子紈的住處距岷小慶所住的四合院不是太近,所以岷小慶隻能周末見上兒子一麵。
岷小慶的父母知道他在北京結婚後,也沒有責備他,隻是希望他能帶媳婦和孫子回家看看。但無論岷小慶怎麽央求,茹蕩總是拒絕,所以岷小慶一直不敢回家。
喻絝的美國醫生告訴她,她最多隻能再活兩年,但在岷小慶的悉心照顧下,她活過了第六個年頭。
這天岷小慶帶著虛弱的喻絝去醫院檢查時,醫生說喻絝的胰腺癌複發了,且已經廣泛擴散。
喻絝知道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堅決拒絕化療,她告訴岷小慶,她已經準備好離開這個世界了。
聞訊的茹鮮剛、狄子紈和茹蕩也很快趕來,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他們從美國請來的律師。
“我是曾經說過,如果我能見到曾孫,就把在曼哈頓和巴黎的房產給你們,讓你們繼承。但我知道你們在利用岷小慶後,就改變了主意,國外的房產我已經通過律師捐獻給了慈善機構。我也寫好了遺囑,我死後,這個四合院歸岷小慶。”
岷小慶驚得說不出話。
他這時才徹底明白,為了得到國外的房產,茹鮮剛、狄子紈和茹蕩一起編導了一場戲,自己也演了一個角色。
岷小慶想不明白,這些在中國有權有勢的上等人,竟然還貪婪著國外的財產,向往著國外的生活。
喻絝五天後就去世了。
喻絝的後世還沒有處理好,茹鮮剛、狄子紈和茹蕩就逼著岷小慶放棄這個四合院的繼承權。岷小慶不是貪財的人,他想著自己的兒子喻霏霏,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喻絝死後,惱羞成怒的狄子紈也不再照顧喻霏霏,茹蕩更不願管,所以岷小慶成了“單親”爸爸,獨自帶著喻霏霏,父子兩人倒也十分快樂。
茹鮮剛雖然在浙江做官,在京城的人脈一點也不敢疏怠,經常回北京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每次都叫岷小慶接送他。岷小慶雖然討厭茹鮮剛,但想著他畢竟是兒子的外公,也沒有什麽怨言。
這年夏天的一個晚上,岷小慶把茹鮮剛接到家裏,已是深夜,他把醉醺醺的茹鮮剛扶到臥室的大床上,正要離開,茹鮮剛突然摟住他,往他臉上親。
岷小慶又驚又怒,一把推開茹鮮剛。
“嶽父大人,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女婿。”
“女婿?” 茹鮮剛笑了,“茹蕩根本不是我的女兒。狄子紈這個蕩婦,茹蕩是誰的種,她自己也不知道。你和茹蕩也算不上夫妻。”
“小慶,我喜歡你!” 茹鮮剛說著又湊上來。
忍無可忍的岷小慶一拳把茹鮮剛打翻在地。
“你給我滾,遠遠地滾。”
從此,岷小慶和茹鮮剛很少見麵。
“本來想著有個兒子,就這樣忍著一輩子算了。” 岷小慶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霏霏怎麽了?”
“他十一歲那年,得了腎病,需要腎移植。那時我才知道我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他親生父親是誰?”
“可能是茹蕩的同學——風流倜儻的常痕歌,也是導演。當時為了出國,想接近狄子紈,一直追求茹蕩,可去了美國,為了綠卡,就把茹蕩蹬了,娶了個美國人。幾年後又回了中國,成了大導演。”
“那他願意捐腎嗎?”
“他那肯承認霏霏是自己兒子。茹蕩借口自己有糖尿病也不捐。三年後,霏霏移植了一個腎,但有嚴重的排斥反應,沒有撐太久,就離開了人世。”
看著默默流淚的岷小慶,岷大唐不知道怎麽勸他,隻能附和著給出幾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