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去參加教會裏一位年輕媽媽的葬禮,她還差二天就40周歲。我們大家心情沉重,都非常不舍,雖然我們知道她巳經安息主懷,去到那美好的家鄉。這位年輕地媽媽是個很好的基督徒,她出生在很普通的家庭,從小吃苦,養成獨立性格,曾經婉拒我們的幫助,自己開車去醫院接受各種檢查化療,直到醫生說,“回家吧,所有辦法已經用盡了”。她平安的去到主耶穌那裏,她對我們說,她喜歡園藝,天堂需要花匠,她先走了。昨天,我們去訪問她女兒,小姑娘說,“我媽在天堂等著我”。今天她過去工作過的醫院也來了不少同事參加葬禮。她真是活出了自己的信仰,為基督作了美好的見證。
我提前一個小時到達殯儀館。我看到死者的親戚當中有二位中年婦女,還有死者的母親扶著棺木,用福建方言哭著對唱,極其悲傷。這喚起我四十三年前的回憶。
我念大學前,在江西醫學院外科醫院三班倒。我的職務是工友,我學會去習慣了嚎叫和呻吟的聲音,習慣了蒼白的臉色和奄奄一息的表情,習慣了沾滿血跡的紗布和血肉模糊的東西,習慣了濃烈來蘇爾的氣味。或白天,或深夜被突然叫醒,我常送死亡人,仍有些餘溫屍體去太平間,那裏就像漫漫人生旅途中的一間小客棧,接待的是那些由生向死的匆匆過客。我默默地推著擔架車,後麵跟著亡者至親和朋友們,幾年下來,我聆聽失去親人以後的悲傷慟哭,一遍又一遍,讓我聽遍了世界上所有的哭聲,世界上最動人的歌謠,哭聲中充滿難以言傳的親切。這紛繁複雜的現實,造就我對死亡的淡然,不怕看死人,對太平間也沒有????毫恐懼。那個時候,對於我,死亡不就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那個年代,我行走在太平間小徑上,我想,人隻有心髒停止了,張開眼睛去看,才會明白世界?死者會喊,你們活人都是對幸福感麻痹的窮光蛋? 有什麽放不下,值得拚命去爭的,沒病沒災,有衣有食就當知足。
念大學前,我會問,人為什麽而活著? 是一個永恒的辯題,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的迷路者,我們按照自己的思維尋找方向,被光怪陸離的世界弄瞎了眼,很在乎別人的評價,也許我們是對的,也許我們錯了,或許有時候對了,有時候錯了。
教會是基督的家。基督徒的葬禮讓我們懂得生命的寶貴和意義,我們或生或死都是在基督裏,珍惜時間,為主而活,在有限的生命裏見證基督的愛,榮耀主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