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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興的回憶還是傷痛?

(2023-02-26 19:08:33) 下一個

即興的回憶還是傷痛?

 

1992 年秋,我由北京中國藥品檢定所調湛江廣東醫學院教書。路過南昌時,嶽母小學同學,江西歌舞團聲樂演員毛妹說,她團的舞蹈演員韓先生幾年前調往湛江半球集團歌舞團任舞蹈隊長。我去湛江後與韓連係上,他是個非常俊朗的男子,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仿佛會說話,而且韓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處處會為他人著想。

 

從韓那裏,我知道原江西省文藝學校的舞蹈老師龐先生也在湛江,任職於文化館。1968-1970年,龐與其太太羅女士下放在井岡山古城公社排下生產隊,我家則在隔壁的趙下生產隊,雞犬相聞。那個時候,龐羅可能近三十歲。歌舞團生活圈,練就他倆不同一般人的氣質和文青範兒。

 

當韓將我介紹給羅女士時,我說起井岡山下放往事,羅皺眉,惦量、回憶三分鍾左右,“哦,哦,你就是那個寡婦的兒子”,羅脫口而出,然後,她又覺得自己言語不妥,感覺很尷尬,當時,空氣仿佛凝固,韓先生、我、還有羅自己也不知如何繼續交流……。我非常挫敗,原來我的母親徐毓琳,沒名沒姓,早已被人蔑稱為“寡婦”。

 

當晚,韓領著龐先生,羅女士來到我家串門,還拎了當地的土特產,大家客客氣氣…。我也沒有將上麵的尷尬的插曲說給我太太聽。後來,龐家還找我太太看病,相互還有走訪。

 

世代完全變了!

 

當下,婚姻,或男女關係又太亂了,完全隨意,沒人說三道四。可是,我母親那一代人,若是有離婚史,始終生活在周圍人的閑言碎語的口水中,即使能獨立支撐撫養孩子,“寡婦門前是非多”!中國改革開放前,離婚的女子活得不光彩,承受偏見壓力,活得非常非常累!大家總是捕風捉影,向寡婦尋開心。我生活在單親媽媽家庭,也常常內心不安沮喪,除非我們家的人不想活了,與那些長舌族拚命,否則,流言蜚語,歧視眼神揮之不去,無聊繩索越纏越深,難以喘口氣。

 

我中學同班同學的母親,與我母親同下放在井岡山,後來又回到南昌,同在一個單位。那位同學的母親編故事,有時間,地點,活靈活現,描述我母親與某男子幽會,到處廣播,流言根本不會止於智者!

 

我從來不給孩子說我的身世,沒有必要製作陰影。我們的社會需要更多的愛和包容,讓孩子在陽光中成長,有顆健全心理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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