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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約聊聊陳先瑜教授

(2022-09-21 12:55:05) 下一個

陳先瑜教授

陳先瑜教授是我在北京醫科院藥物所念碩士期間的導師(1985-1988)。我印象中,今年她96歲了。自從2007年起,我與她就失聯。還好,2016年,通過國內的師兄轉達了我對她90大壽的祝賀。

坦白的說,我的資質一般, 而且已經脫離專業17年,我隻能就陳教授為人處世方麵簡單寫點。

我隻知道她是留蘇俄歸來,取得藥理學副博士學位。我推算,她是1949年畢業於成都華西醫學院醫療係。她說過,本來應該繼承父業成為兒科醫生。我曾經與陳談信仰,因為她是藥理三室黨支部書記,希望年輕人能向黨靠攏。我說,我外祖母是位虔誠的基督徒,對我影響很深,所以我還沒有入黨的念想,陳說,“有信仰好,我的老母親也是基督徒,有教會生活,對人友善,常常幫助人,已經90多歲了“。

記得我的校友兼學長,他也是藥物所研究生,馬生,原是我母校年級學生會主席。他對我說過,“你們老太太(我的導師),非常和善,正直,敢言”。馬生說,"我與老太太同在一個整黨學習小組。她說,她在華西醫學院念書時,深感國民黨政府的貪腐無能,因此,就靠近共產黨組織,覺得共產黨才是改變中國的正義力量,隻有共產黨才能救中國。那個年代,所有品學兼優的同學,都傾向靠攏共產黨。而那些懶惰厭學的,則充當學奸。老太太還說,她不明白,黨風為何變得不純,請院黨總支直接找她聊聊。"

這裏,我插一句,我母親、舅舅、外祖母,在1948年前,曾經與英國來華宣教士同住過近2年,因為外祖母是宣教士的國語老師。外籍宣教士曾經問:“國民軍在鄉村抓壯丁擾民,這樣的軍隊如何去打仗,匪夷所思,“。1950年初,外祖母那代人看到一個事實,共產黨廉潔,貪腐沒了,娼妓和吸毒消滅了,各大城市欣欣向榮, 一片祥和,這是符合人的基本的道德觀念的,他們由衷地讚成和擁護共產黨的所作所為。正因為共產黨的正麵光輝形象,那時,才能吸引很多海外博士回國。

 

陳教授身體欠佳,不擅言辭,在學術界鮮有,或幾乎無迎來送往,她總共招過三名研究生,我是關門弟子。我們實驗室的高級技師,大老陳,日本歸僑,通曉四國語言,一位氣宇軒昂,非常帥氣,很有個性的先生,也誇陳教授,說,“我的師傅,對同事和藹,有同情心,但不會交際。”  他還說,“過去跟某教授幹活,還去過上海等地出差,自從跟咱師傅以後,最遠出差地,哈哈,就是本市海澱中關村。“

 

陳教授之於我,亦師亦母。她有舊知識分子的氣質,若回到中華文化的傳統便是,“仁”和“義”,直道而行,正道而行,同時她又受基督教文化的家教,愛說真話,辦實事,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主同行“舊約彌迦書)。

再囉嗦一下,我為何會去念藥理學專業碩士研究生呢?事情要從我念江西醫學院醫療係本科說起,我的學業隻屬中上,學醫就是死記硬背,與其花大量時間去考高分留校,不如多看點課外書,將英文水平提高,去報考研究生為上策,這樣可以免去畢業分配的煩惱。另外,1985年我畢業那年,留在南昌各醫療機構的名額機會也少,我很怕被分配去鄉下,因為我出生成長於南昌,曾經隨母親下放在山溝裏5年,在那裏住怕了,有莫名的恐懼感,若是我再下鄉,肯定再也無望回城,因為我家幾乎沒有人脈,要求人辦事,比吃老鼠藥還難。

還有, 通常應屆畢業生是不讓報考臨床科目讀研的,所有我隻有報考藥理學為一選,它是臨床和基礎醫學的橋梁,即便考研失手,當醫生還是需要有好的藥理學功底。

 

江醫自77-79級已經有數十位學長學姐們考讀醫科院各基礎專業,我與他們之中有些人聊過,如周生,他說話實在,啟發和幫助人。也有人說話深不可測,誇自己念過N多課外書籍,仿佛將人帶入雲山霧罩之中。1985年,我這個孔乙己,不成想,運氣不錯,分數雖然不高,既然在中國醫科院藥物所藥理專業拿到第二名,而且複試順利過關。回到學校,不少人來打聽取經,我如實說,才疏學淺,運氣好,當然,我也對過去某些考上的人提出質疑,他能看那麽多書?而且還涉及高等數學公式?因為,江醫77-80級是沒開過高數課的。這也應證俗話所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滿嘴跑火車,廣東人則說,口水如江水滔滔淹人無數。與時俱進,當下就是那個講大話怎麽來著?學術上的高大上,還有跨界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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