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是一種技巧

 邱開冒        一丘萬壑

小時候，常聽一個大哥說一句拉風話：哪個小夥不想耍流氓，哪個大閨女不想風騷！說這話時，大哥一臉青春痘鼓得紅又亮。

 

等自己也到了青春期時，心裏很認可大哥當年的感慨，但覺著這麽說法雖然不裝逼卻有點粗俗。有一天考證出了原始出處，是歌德名言“哪個少年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的粗俗譯本。青春期是裝逼的年齡，喜歡用名人名言裝飾自己。“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很流行，刺激得很多廚子、司機及電焊工都不安心本職工作，對著世界地圖構思戰略大決戰。幸虧拿破侖沒說過“不想當流氓的青年不是好青年”，還算宅心仁厚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兩天，歌德名言“人變得真正低劣時，除了高興別人的不幸外，已無其他樂趣可言”  又刷屏了，這段話是針對歡呼川普染上新冠的人群說的，直斥幸災樂禍者是“低劣”的人。針對川普染新冠的消息，國人分裂為幸災樂禍和祝願康複兩大派。據說微信群裏有三大絕交話題：中醫、轉基因及毛評價。希望川普戰勝新冠還是祝願新冠戰勝川普，陰陽分明，幸災樂禍的呈陽性，祝願康複的呈陰性。陰陽相擊，雷鳴電閃，隱約成了最新的撕逼絕交話題了。

 

對川普染新冠高興的人，好像很炫耀“低劣”的情懷，就是厚顏無恥地興高采烈著。低劣如同內急，憋不住呀！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呀。好漢子不知劣漢子急。

 

我覺著歌德這句名言用在幸災樂禍者身上，太文縐縐也太客氣了，真瞎材料了。他們一直是低劣的殘次品，這次露一下崢嶸很正常。西方“列強”的不幸都是他們高興的源泉，慷慨的人都應該有悲天憫人的情懷，以自己的不幸給低劣者帶來歡樂，是一種慈善，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吧。

 

應該用歌德的另一句去恭維他們才言盡其用——“就算要出賣靈魂，也要找個付得起價錢的人。”希望川普康複的人，不會得到川普的好處。歡呼川普染新冠的人，雖然大都是不在編的奴才，但賣力鼓噪為主出氣，至少主子會頷首微笑，還有可能有所賞賜的。歡呼者知道誰能“付得起價錢”，低劣不低劣的，不影響價格就無所謂的啦！

 

當然，還有很多沒有出賣意願，也沒有價位的天然綠色低劣人，他們沒什麽心計心眼子，不會掩飾發自內心的真高興。心直口快有時跟腸直泄急很類似，是一種失禁現象。口無遮攔是一絲不掛裸奔的更高形式，有所遮攔就跟對私處有所遮蓋一樣，是文明進化的現象。金三給川普發去慰問電，拜登和佩洛西致以親切問候，其實他們並沒有因為川普染上新冠就抹去了對他的煩惡甚至仇恨，這說明“口是心非”是有地位的人的必備技巧。壓住內心真實的高興，轉化成同情的慰問和美好祝願，擺脫一絲不掛而衣冠楚楚，強忍口無遮攔而“口是心非”，是人類文明進化的成果之一。壓住幸災樂禍的高興，致以假模假式的慰問，是從低劣走向體麵的表現。好像有段名言說過這種情景，大意是——人心中有陰影，但不能讓陰影遮住光明；人心中有卑劣，但不讓卑劣冒出來壓倒高尚。

 

那些被嘲笑為“低劣”的人不服氣，反駁說：

我們為911歡呼是卑鄙，為福島海嘯歡呼是卑劣，為川普染新冠歡呼是低劣，但薩達姆犧牲時我們難過，你們咋歡呼呢？卡紮菲被爆菊時我們都肝腸寸斷，你們咋嘻哈呢？蘇萊曼尼遇難時我們傷心欲絕，你們咋心花怒放呢？我們為“別人”的不幸而高興就是低劣，你們為“別人”的斬首而高興就成了高尚？都是“高興”，咋差別那麽大呢？在高興上搞雙標，低劣也就雙標製了哦！

這真是個好問題。

 

這首先是個審美問題。西施貴體有恙，大家就很關心，甚至在心裏真誠慰問；東施染病，就沒幾個上心的。西子捧心被人憐惜，東施效顰就惹人恥笑。卡斯特羅與切·格瓦拉都是猛人，但切·格瓦拉更帥氣，犧牲後適合被懷念。如果當時死的是前者，就很難持久地被念叨。孫儷貴體欠安，不高興的人會很多；芙蓉姐姐染病，無所謂的人居多。對不幸者的審美取向，決定著高興還是不高興。

 

再就是價值觀取向問題。對薩達姆、卡紮菲及蘇萊曼尼的“不幸”感到高興的人 ，是討厭他們的毒菜價值觀，直接興高采烈，連“口是心非”的假惺惺都是多餘的。為他們的遭遇傷心的人，是奴才替主子難過，雖然不是他的直接主子，但天下主子是一家，哭別人的墳頭是表達對自己主人的孝心。同在一個國度生活的人們，有不同的朋友和各自的敵人。你引為同道的朋友，是我的敵人。我視為朋友的人，卻是你的敵人。你之砒霜，我之蜜糖。把偉人的名言改一下：誰是我的朋友，誰是你的敵人，這是高興與不高興的主要問題。

 

不同立場和不同價值觀的人，也有共同高興的事。比如，日本偷襲珍珠港成功後，日本舉國若狂，民眾歡呼雀躍；中國民眾也欣喜若狂。日本民眾高興的是即將戰勝美國，中國民眾高興的是日本正在作死。

 

高興川普染新冠的也是兩種不同的人，國內民族主義者因為川普對中國不客氣，海外左派鬥士因為川普對中國太客氣。

t這兩種人都懶得玩“口是心非”的技巧了，直接玩噴氣式。川普咋招惹了這兩種人呢？太晦氣了吧！

[股聾]

笑吧笑吧 笑到連滾帶爬 坐等更大的風暴來臨

[最愛藍色]

哈哈。有趣。沒了大玩家川譜的笑料百出，很多人也許去了憂鬱那角了。現今社會，誰是頭都是一個樣，像川譜這樣的，多了一個傳奇人物的原始腳本。我喜歡他也不喜歡他，前兩天有人說：生活很壞，但其實也很好！

[無法弄]

寫的好玩！川總啊，怎麽這時候成眾矢之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