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響樂團的工作很特殊,全體樂隊員同時麵對著一個指揮,在指揮的注視下,每個人的表現都會一目了然,一覽無遺,直接呈現在最高領導指揮的眼前。於是樂隊員就會產生各種不同的表現。有顯出五體投地的服從,極力地巴結,(特別是在常任指揮麵前),也有麵帶不屑,傲氣十足的,還有懶洋洋,不時看表或不停抽空開玩笑說閑話的。更有大多數安靜專心認真工作的,可謂各行其是,各盡所能。
搞演奏的人,常常處於下意識的比試中, 嫉妒之心難免。因為每個能考入樂團的人都具有一定的水平,特別是越來越激烈的競爭,每次招考都是過五關斬六將的拚搏,得勝者都覺得自己出類拔萃,就很不情願承認同行的優點。嫉妒是人的本能,樂團這種特殊的工作環境,更容易滋生嫉妒之心。
除了排練演出,全體樂團的隊員要在許多共同的等待中相處,排練前,演出前,休息間。外出演出時,有漫長的旅途,共同用餐,演出後的痛飲。特別出國巡演期間,整個樂團幾乎整天生活在一起。在這些共同消磨的時間裏,無聊的等待中,隨著閑聊釋放不滿情緒是最常見的,不滿領導不滿同事不滿日程安排·····,反正總可以找出許多的不滿,雞蛋裏都可以挑骨頭,何況這全團一個個筋骨齊全的大活人。
全世界都會有專愛在背後講所有人壞話的同事。樂團也是,在那些百般無聊之時,津津有味地背後議論人是再合適不過,當你聽到有個人講遍所有同事們的壞話時,肯定在你的背後也講過不少同樣罵你的話。俗話說不看人待己,隻看人待人。
閑聊時也是借機發泄心頭之恨的大好時機。人一旦有了共同的敵人,一起痛快淋漓地咒罵是很過癮的,聽到有人痛罵你不喜歡的人,加入是很輕而易舉的。但為了一時的痛快會種下更深的仇恨。在一個團體工作,低頭不見抬頭見,結仇是最可怕的,幾乎無處可躲。最好避免給自己增加敵人。
一個多種不同國籍,上百人的團體,分歧是不可避免的。物以類聚,分幫結夥是必然的,如果哪個人與所有同事都有共同語言,都是知己,那他必有違心虛偽的時候。
在樂團有親如姐妹的死黨,我們在一起交心,說悄悄話,一同逛商店,泡咖啡吧,上飯店。有堅持二十多年誌同道合的四重奏夥伴,一起分享室內樂天地的快樂。有泛泛之交的同事,見麵時大家和和氣氣,也不乏有愉快的交流。而對那些個溜者須拍馬者,雖屬於看不慣的同事,可也不能自己不喜歡拍馬屁,就要求別人同你一樣。隻要他們自己拍得舒服,是他們的選擇,笑著看他們的表演,比去生他們的氣更有趣。他們那種寧可喪失自己人格的肉麻表演,也屬於這個世界中的一種色彩。
最鄙視那些嫉妒之心過強,喪失理智道德的惹事生非者。這種卑鄙小人在生活中無處不在,他們嫉妒別人的一切,當樂團風平浪靜時他們就無聊無法太平了,於是經常需要挑撥離間,製造出些矛盾才覺得日子更刺激有趣,別人不爽了,他們幸災樂禍的心態才得以滿足。痛恨這類人,但對付這些人最好的方法是敬而遠之,當他們欺人太甚時,定會引起大多數正義同事們的公憤,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幸好這類人是少數。
與不喜愛的同事相處也是一種能力。在你四周可能隨時會有不喜歡的人出現,明知他在一旁裝腔作勢,裝模作樣,明知他在背後說你壞話。可還得容忍他,與他一起合作,一起演奏高尚神聖的美好音樂。
樂團的同事關係很特殊,為人不同,個性不同,愛好不同,各種的不同所致,有如任何一個工作單位一樣,樂隊員之間會產生矛盾而不合。樂隊員不工作時猶如一盤散沙,上了台,大家就被音樂凝聚在一起,那一刻所有的個人恩怨必須全拋盡。在音樂的聚集力量中齊心合作。
樂隊永遠有磨有合,在台上合作,台下磨擦,不同的觀點永遠會存在。要與眾多不同的同事和平相處,如能做到:認真工作,遠離是非,真誠待人,心胸寬闊,就可基本平安無事了。樂隊既是這樣一個台下易產生磨擦,台上又必須並肩合作的特殊團體,就盡量讓自己少去不必要的磨擦和損耗,在樂團這一特殊的團體,必須有非常大度的心態才可能真正享受到工作的快樂。
藝術和音樂其實和道德無關的,哪裏都有好人和爛人,就連出好作品的大名家都有不少As*holes.
比如以前很吃驚看黑白片,明明是一堆死硬納粹分子在感動得淚流滿麵的看Furtwangler指揮的貝9。還有Riefenstahl的olympia也很美啊。。。嗬嗬
音來總結的好:“認真工作,遠離是非,真誠待人,心胸寬闊,就可基本平安無事了。”
問好音來,期待著音來有空時給我們分享一支你拉的小提琴曲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xYUDawkJvc
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