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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亡妻(15) 憶義民,話舊照

(2021-08-29 08:09:27) 下一個

(寫於2020年8月)

晚餐後,坐沙發上,正待看書,不經意瞥到放在台燈前攝於1992年初夏,佛羅裏達大學校園內未名池塘畔的照片。
 
那時,義民及女兒與我分別四年多後剛到美國不久。我在佛羅裏達大學做博士後研究。 周未,她母女倆經常跟我去實驗室繼續未完成的實驗,或啟始一個新的實驗。隨後,我們就可去校園內遊玩。因處於近熱帶,佛大校園一年大多時間是鳥語花香,長滿了各種熱帶和亞熱帶植物。隨處可見的高大榕樹,冠幅廣展,遮天蔽日。主幹四周長有豐富的,鏽褐色的,可長達十幾米垂直而下的氣根,真有一樹成林之氣勢。校園內有許多池塘,稍經找尋就可在不遠處看到靜臥池水中待食的佛羅裏達特有的鱷魚,有的長達七,八米。三年的佛羅裏達過渡,使她母女逐漸適應了美國簡單,自由和平靜的生活。更主要在這段時裏,義民掌握了英話交流的基本技能,為隨後在芝加哥大展其才,打下了良好基礎。我們深深懷念在佛大的日子。在隨後2011年和2017年兩次路過佛大,我倆還專程再遊校園,再訪照片中的池塘和我們曾租住三年的公寓,並合照留影。 
 
一張老照片,勾起了對過往的無限回憶和遐思邇想。 仔細端詳照片中的義民,淡眉如秋水, 玉肌伴清風, 年輕貌美,麗質天成,端莊大方,嬌羞而自信,毫不做作。然而,這張照片放在家裏沙發旁的台燈側不知多久,我為何以前視而不見? 我真地珍惜了有義民陪伴在側的時光了嗎? 我是不是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 想到這裏,我不覺自責。我必定也是屬於等到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幡然醒悟,但已悔之晚矣的一類。 
 
 穿過退色的記憶,留下的僅是過往歲月片段。再次端視這張老照片,相顧無言, 惟有淚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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