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到了晚上,雖然我是在等待診斷結果,但護士們仍然例行公事,到規定的時間就來量體溫和血壓。倒是省了中風方麵的檢查。沒什麽更多的事情,不到十點鍾,我就刷刷牙上床睡覺了,補一補昨晚缺的覺。這一夜真的睡得好多了。盡管如此,比平時還是醒得早多了。前一天我女兒來探視時,我讓她帶來了剃須刀,所以晨起洗漱時,還能刮一刮胡子,人也顯得稍微精神點兒。不一會兒,上夜班的護士可能知道我今天會出院,還過來給我道個別。當她到我身邊時,我向她抬起左臂,示意針頭還沒有去掉,同時還擠出一個短語:Take off it. 她搖了搖頭,表示不可以。直到下午,住院部的負責人通知值班護士我可以出院了,才得以把它拿掉。此時沒了翻譯,為了表達對她熱情照護的感謝,我勉強用生硬的英語對她說:You are very nice and friendly, Thank you very much. 她聽後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擁抱,接著退行到門口,躬身雙手捧著送一個飛吻過來,再揮手告別,她下夜班回家了。
在我體驗了一頓美式早餐之後,又開始了新的等待。這一天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不同科室的人。先來的還是會說中文的華人住院醫生,大體說了一下當天會有一些專科醫生來談些相關病情和治療的問題。接著就是神經科的李醫生,他比較仔細地給我介紹了病情。說除了MRI查出的由於腦缺血梗塞病灶外,還查出了左頸動脈斑塊堵塞已達70%,嚴重影響了腦部的供血。他雖然在美國出生長大,但他對國內的人際交往的長幼之序還有所了解,時不時地叫我爺爺,一下子把我拉回到國內了,親切備至。他說,像爺爺這種情況,五年內再次發病的幾率可能有1/4。一般情況下,隻要發生過腦中風,而頸動脈堵塞超過60%就要動手術治療,減少再次發生腦中風的危險。鑒於爺爺的身體狀況良好,建議盡快動手術,對今後健康的生活是很重要的。
後麵來的醫生都是直接和我的女兒通話,向她說明有關情況。最後來的是心髒科的醫生(陪同他來的還有手術科的一位女醫生),這時我的女兒已經早他到了病房,於是他(她)們就麵對麵地交談了一會兒。此前,他對我的心電圖、心髒彩超等檢查結果已經有所了解。為了慎重起見,他又來望診並對我的心肺功能進行聽診,為手術方案提供評估意見。他對我女兒說,我的心髒能承受得住手術。同時他還說,像這樣的頸動脈斑塊剝離手術,他們天天都在做,是一種成熟的手術。其意在打消我們的顧慮。他離開時,已經下午三點多鍾了。
心髒科醫生剛走幾分鍾,值班護士來到病房,告訴我們:她已接到住院部負責人通知,說我可以出院了。不過,在我離開醫院之前,還有一些醫囑需要向我女兒交代清楚。由於工作太忙,以至此時她還未及吃午餐。她真是太辛苦了!待她匆匆用過午餐後,便十分認真仔細地向我女兒逐條講解。她還從我的言行中看到華人不願給人添麻煩的行為文化,反複強調一定不用有什麽顧慮,有了什麽問題,要及時說出來,需要時要盡快聯係醫生,甚至撥打911。我們要離開了,她還執意要送我們到停車場門口,一路還是不停地對我女兒囑咐著她認為需要強調的事情。要分手了,她還真情地擁抱了我和我的女兒,令我們十分感動!
這次迷迷糊糊和小中風相遇了一場,我非常幸運沒有受到它太多傷害,也沒有留下什麽明顯的後遺症。但是它確實給我敲起了警鍾,對於腦中風這個隱形殺手著實不敢掉以輕心。過去對一些預防用藥存在著模糊認識,過分擔心它的副作用,而忽視了它積極的預防作用。早些年,按照醫囑我曾經服用過阿司匹林,後來體檢時發現尿酸值升高了許多,於是就把它停了。去年,醫生認為我的血脂高,就給我開了降脂藥。當看到它會對肝髒功能有不利影響時,就不敢服用它了。不用這兩種藥,平時似乎並沒有什麽明顯的不適,但是內在的不良影響,卻在日積月累,不知何時就會突然發作,後果難料!在這個當口,要多聽醫生的意見,權衡利弊,抓主要矛盾,防患未然。如果當初我認真聽從醫囑,堅持用藥,或許就不會有這次和小中風的相遇!誠然,對於一些藥物的副作用也還是要給予足夠的重視,在醫生的指導下,隨時觀察其對身體相關器官的不良影響,確保其在可以容忍的程度之內,副作用減到盡可能的小。
結束語:近年來,腦中風發病率日趨增高,而且年輕化趨勢明顯,嚴重地威脅著人們的健康甚至生命。希望華人同胞多多珍重,增強預防意識,防患未然,遠離疾患,過安康幸福的生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