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
說給自己聽
表弟的老大，在老家讀初中。學校是私立的。前兩天他通過微信，將孩子在學校的照片發給我。看到學校的條件這麽好，使我想起了我當初所念的小學。
以下是給表弟的回複。
帥呆啦! 學校條件真的不錯。
我大約在1972年上小學，地點在河南南陽。"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的南陽。
那時候教室是幹打壘的土坯房，開了窗戶洞，但沒有窗，更沒有門。地麵，不是水泥的，也沒鋪磚，土地麵。桌椅板凳，是高年級班級才會有的奢侈品，我們沒有。所以，教室實際上是個沒窗沒門的空殼子，裏麵啥東西都沒有，空蕩蕩的。(印象裏，一個月後裝上了門窗，其它的，直到一年後離開南陽，一切未變。)
每天上學，自己需要背著小黑板、扛著小板凳。 那時大家窮、收入低。對每個家庭來說，鉛筆和紙是需要斟酌的一筆開銷。因此，學校給每個小朋友提供了福利，粉筆。但小黑板要自己買。小黑板最大的優點是，寫完可以擦，重複使用，非常環保。
家裏條件不一樣，小朋友帶的小板凳也五花八門、千差萬別。條件好的，帶的小板凳，可以折疊，上下學路上方便。大多數，都是直愣愣、不可折疊的那種。現在看家境，比的是名牌衣服鞋手機和汽車，那時候我們比板凳。能背著折疊板凳上學，如同現在坐著父母的寶馬奔馳，神氣非常。
當時的南陽，街上有很多牲畜，比如馬和牛。牲畜是人們交通、貨運和生產的主要工具。這種景象，在有些報道遙遠地區的電視新聞中，偶爾可以看到。這些牲口，有些套在車上，很多則隨意綁在路邊，無人看管。上學和放學路上，難免會距離這些牲畜比較近，這時通常快步通過，因為心理很害怕，生怕被它們踢一腳。記得一次路過一個牲口時，它的屁股稍微晃動一下，本已神經高度緊張的我，急忙跑開，結果慌不擇路，一腳踩進了路邊的糞堆……
除此以外，狗也到處都是。那時小孩子一般都當街拉屎，就地解決。狗的嗅覺靈敏。小孩子拉完後，通常幾分鍾之內，屎就會被趕來的狗吃掉。狗吃完屎後，會用舌頭將地麵反複舔幾遍，地上一丁點兒痕跡也不會留下，幹淨異常。為了搶屎，狗之間有時也會出現打鬥。現在社會了進步了，生活條件改善了，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這句俗語的人多，見過的人少。
那時候，物資貧乏，但社會相對單純。六、七歲的娃娃，單獨走很遠的路上學，家長從不擔心。從沒聽說過，哪家娃娃上學路上丟了、被拐的事情。牲口也可以放心地栓在街上。但現在，物資豐富的同時，社會也變的複雜。大約在2005年，周口的朋友講，他們那裏，養了牛的村民，是不敢睡在家中屋裏的，晚上要住牛棚、和牛睡在一起，不然的話，牛會被偷走。
